病弱丞相绝非绿茶(58)
“若是可卿小姐愿意伺候顾相,要不顺便也伺候伺候本王?”
丁可卿羞愤,要是伺候了逸王殿下,传出去,定是要嫁给逸王殿下做妾的。
到时候不但不能嫁给顾子言,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根本不用权衡,丁可卿便道:“可卿告退。”
退出去前,她摁灭了屏风外藏着的一点熏香,那熏香在她离开后,火星子晃了晃,死灰复燃了起来。
屋内药香缭绕,热雾蒸腾,直到确认丁可卿出去了,谢异书这才看向顾子言:“丁可卿想嫁给你?”
顾子言没有否认:“殿下,先带臣离开这,去屏风外面。”
谢异书不解:“为什么?”
顾子言眸光平和地瞧着那水面:“浴桶里应当有药。”
“这么多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有什么问题吗?你的病不就是需要用这个药?”谢异书话音刚落,顾子言薄唇轻启:“她应该在里面下了,催/情的药。”
谢异书:???
没有任何迟疑,谢异书立马推着顾子言去了距离屏风最远的地方,床榻。
“那现在怎么办?”谢异书被这屋内的热气熏得不行,但还顾忌着顾子言的清白,于是忍着没脱衣服。
顾子言额角也出了些冷汗:“委屈殿下忍一会儿,等一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出去了。”
“一个时辰?你平时都泡这么久的澡?”谢异书用衣袖蹭掉了滑落至眼角的汗:“本王快热死了。”
他刚抱怨完,顾子言的手背就贴上了他额头,谢异书顿时安静了。
顾子言简直是个人形冰块,谢异书坐在床榻边,朝顾子言挪近了一点距离,把后颈露了出来:“这儿,摸一下。”
顾子言动作微顿,听话地摸了上去。
“唔……舒服。”顾子言就和他面对面坐着,轮椅的高度和床榻差不太多,谢异书干脆把头轻轻趴在了顾子言腿上:“你继续。”
雪白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眼中,顾子言的手轻轻扣在上面,大拇指搭在颈侧,轻轻一摁,就是一片浅淡红印。
有了凉意,但谢异书还是觉得越发燥热,且这燥热是由内而外的,烧得他心慌。
他抬起头:“顾子言,你觉得热吗?”
“嗯。”嗓音略哑。
谢异书直起身:“本王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对吧?”
顾子言喉结微动:“都看过。”
谢异书又道:“所以即使你现在分化成哥儿了,但本王可以保证,本王完完全全是把你当同性看待的,对你没有那种心思,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很久没有回音,顾子言眸子颤了颤:“殿下想说什么,便说吧。”
谢异书微微一笑:“本王现在想脱衣服,你介意吗?”
他还是给了顾子言足够的尊重:“你要是真的特别介意的话,那就算了。”
“不介意。”顾子言莞尔,眼底黯淡:“臣清楚的,殿下对臣,没有那种意思。”
得到了同意,谢异书三下五除二脱了衣物,但全脱了确实不太好,于是一边脱一边问:“你屋子里有没有薄一点的衣服啊,我还是穿点。”
顾子言木然起身,游神似的,从衣柜里拖出一件最为轻薄的衣服。
他来顾府住几天,下人准备了不少衣物,都是从丞相府带来的,顾子言只顾着黯然神伤,也没细看,便递给了谢异书。
谢异书也没仔细看,拿着便往身上穿,直到两人都发现不对劲时,已经穿好了。
逸王殿下终究还是穿上了这件心心念念的哥妓衣服。
前胸和大腿穿了几乎等于没穿,他方才岔开腿坐在顾子言面前倒不觉得什么,现在再这么坐着,谢异书只觉得一股凉意。
顾子言的视线匆匆掠过,便慌不择路地转向了窗外,耳根红了一片,连方才的伤春悲秋都给忘了。
心脏剧烈得要跳出来。
谢异书若无其事地并拢了双腿,修长白皙的腿根扫过,从床边砸下什么东西,两人垂眼去看。
那封联名状很好地缓解了尴尬。
谢异书弯腰去捡,把它摊开在了腿上,作为自己礼义廉耻最后的遮羞布,道:“正好现在时间充裕,本王也跟着你回房了,顾相,可以开始解释了吧?”
谢异书的长发已经因为屋内的湿热而扎成了高马尾,只留几缕在颈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凌乱的美感。
反观顾子言,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而这看起来禁欲又端方的人,视线却有些不受控,眼中流露出的色彩,一时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
谢异书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反而像是被顾子言的目光占了便宜。
他抬手敲了一下顾子言额角:“你愣什么愣,本王问你话呢。”
玉臂轻抬,一股清香混合着屋内的气息涌进了顾子言鼻腔,丞相大人嗓子沙得不像话:“那……咳,先从偷运国库钱财开始?”
谢异书点头,被顾子言注视着总让他觉得别扭,于是稍微侧了侧身子,膝盖和顾子言的微微碰撞了一下,浑身骤然升起一股酸麻。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垂眸有些慌乱。
顾子言的嗓音徐徐:“臣确实在没有得到户部文书的情况下,偷运了国库钱财。但这批钱最后的去向并不是丞相府,而是全部送往了安洪县。”
“安洪县?”
“三年前各地水灾频发,安洪县的河堤被冲垮,县令屡次上书请求朝廷拨款拨粮,臣收到的奏章,是安洪县令呈上来的第六十一封,其余六十封,都被拦截在了路上,或者是断在了某位官员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