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139)
“好了……”良宵拍着鸿蒙的腰,压下略微急促的呼吸,声音微哑地说:“陛下真以为……我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么?”
鸿蒙一直痴迷地咬着良宵颈间凸起的喉结,良宵一说话,鸿蒙的舌尖就贴在良宵滚动的喉结上来回轻扫,差点将良宵最后的几分克制给涤荡一空。
其实鸿蒙今夜确实是有些失控,却无关那些酒水。
这么些年,鸿蒙已经很少会因为什么冲动了,奈何良宵人比酒烈,叫鸿蒙轻轻一碰就失去理智,浅尝一口就欲罢不能。
鸿蒙停下动作,却是不甘地在良宵唇齿间又追讨了几个情意绵绵的吻,这才把脸埋到了良宵的肩头,缓了一会儿说:“你就当我是个吃醉了酒的登徒子……”
一句无赖话说得理直气壮,语气却似呢喃,叫良宵听来倒像是这位人间的大帝终于脱下坚硬的壳来,难得撒了个娇。
良宵心都要化,偏头亲亲他的脸颊,近乎耳语地说:“以后陛下就做他人的鸿蒙大帝,但只做我的无忧桑晖好不好?”
鸿蒙被酒意逼得有些头晕,还以为自己恍惚听错了,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看着良宵。
鸿蒙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头满是不可置信,看得良宵心都痛。
良宵把鸿蒙脸捧住,吻了吻他额心,神情认真地说:“以后我的桑晖随时可以有疲累的时候,我永远都把肩膀给你靠。夜里你安心睡觉,我来给你当枕头。以后那些孤独的路我都陪你一起走,再也不让你一个人。”
鸿蒙眼睛莫名发酸,声音都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良宵笑吻他的唇,“在给我的心上人表露心意。”
鸿蒙头都要昏了。
良宵曾经故意将他推开时,三言两语就能撕碎他的心,如今浓浓情意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又把他的心轻易就完完整整地捧到了云端。
“你……”鸿蒙被良宵的深情话语扼住咽喉,竟觉得回言任何都不足够,干脆在良宵的嘴巴上恨恨地咬了一口,然后又深深地吻良宵。
鸿蒙动了情,良宵也不克制。他竭力回应着鸿蒙的同时,还不忘轻声问上一句:“陛下可是醉了?”
那一声陛下曾被良宵叫得客客气气,此刻却亲热地绕在良宵舌尖上,随着滚烫的吐息直往鸿蒙耳朵里头钻。
鸿蒙恨不能醉生梦死。
他很少沉溺于什么,很少让谁走进他的心,可现在良宵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鸿蒙说着,捉起良宵的手放在了心口。
“砰砰”的心跳声顺着良宵的掌心传过来,轰得良宵耳鸣。这样强劲有力的心跳,良宵曾经顺着月光不知偷偷听过多少次。
“鸿蒙……”良宵声音都哑了。
他方才吻过鸿蒙肩头的烙印,以至鸿蒙的衣襟还微微敞着,现在鸿蒙捉着他的手扣在心口,他就能切实地触摸到鸿蒙滚烫如火的肌肤。
眼前这个人,真是把他最后那点克制都快要给勾没了。
良宵心绪起伏,在拢起鸿蒙的衣襟和撕开鸿蒙的衣襟之间犹豫。
今日鸿蒙喝多了酒本该早早回去休息,夜又如此深了,虽说外头热闹的酒宴还在继续,可鸿蒙的白日总是有许多繁忙的事务来耗费他的精力,良宵想要鸿蒙能睡个好觉。
所以良宵一直都在克制。
“桑晖……”良宵忍耐着,将鸿蒙幼时的乳名自然而然地唤了出来。
在鸿蒙情潮翻涌,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的间隙里,良宵把鸿蒙现在和从前的名字混着叫,鸿蒙的心都给他叫乱了。
“没有醉。”
鸿蒙垂下头来,同良宵额头相抵。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声音低哑,言语间手已扯住了良宵的衣带。
“可以吗?”
鸿蒙问着话,目光虔诚地看着良宵的眼睛。
真该给鸿蒙一面镜子,叫他看看自己那双眼睛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就让一颗从不动摇的心,甘之如饴地陷了进去。
还要叫他看看自己动情时的眼尾和那双飞扬的眉,是怎样不遗余力地就勾走了人的心魄,叫人心甘情愿地沉沦。
简直是魅惑人心的一张脸。
良宵仅剩的那点克制顷刻一干二净,捉着鸿蒙的手就抽开了自己的衣带。
这帐篷的篷顶同那座小小的毡房一样开了窗,此刻明亮的月光倾泻下来笼着良宵玉白的肌肤,倒叫鸿蒙不敢轻易触碰。
良宵如此超凡脱俗一个人,而他鸿蒙杀戮无数,双手沾满了血……
“我手脏……”
鸿蒙说着,就要把手缩回去。
“才没有。”良宵简直都要被气笑了,攥住鸿蒙的手直接把鸿蒙拉向了自己,咬着鸿蒙的耳朵说,“怎么有人撩起了火,还带自己逃的?”说完就把鸿蒙的衣襟给扯开了。
事到如今,良宵可不打算再放过鸿蒙。
他把鸿蒙圈在怀里吻着,决心要把鸿蒙溃逃而去的想法全给吞没了。
鸿蒙常日见到的良宵从来都是彬彬有礼一个人,好似他没有什么强烈的爱恨和明显的喜怒,不知他有如此霸道和强势的时候。
或者说,鸿蒙不知良宵竟对他如此渴求。
这让鸿蒙不由动容。
他杀人无数,掏过无数头狼的心,自觉早已铁石心肠,却唯独在良宵跟前,一颗心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变滚烫,然后牵出满腹柔肠来。
如果良宵不介意,那鸿蒙什么都能给。
“你要了我吧……”鸿蒙正痴痴说着,帐篷外忽然响起了狼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