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152)
“白眼狼,都是白眼狼!”蒙赤牙神情癫狂,将狼嗥挡在自己身前,高喊道:“鸿蒙,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你不知……”话未说完,狼嗥像是已经被他掐得受不了,憋着一张涨红的脸挣开绑住双手的绳子抓起戴在胸前的狼牙向后一拍,直接就钉穿了蒙赤牙的咽喉。
蒙赤牙颈间鲜血喷涌,张着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狼嗥却已反手掏掉了他的心。
要说狼嗥这一连串的动作,简直行云流水。他掏心的动作更是与鸿蒙如出一辙,诡谲又狠辣。
蒙赤牙人未倒下,一颗心已在狼嗥掌中,那颗现掏的心还在“扑通”跳着,狼嗥就兴奋地跳下王台,跑到了鸿蒙马前。
“大哥,你看!”狼嗥笑着,举起那颗尚在跳动的心,像展示一件战利品般兴冲冲地举给鸿蒙看。
此番狼嗥孤身前来,不知打乱了鸿蒙多少计划,且此次强行攻入,鸿蒙损兵折将不少,可狼嗥竟像是意识不到,还没心没肺地笑!
鸿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自马上狠狠踹了狼嗥一脚。
狼嗥身上有伤,跳下王台来满头都是冷汗,此刻被鸿蒙一踹,面色煞白,趴在地根本起不来。
“大哥……”狼嗥似十分不解,“你不是不打算放过蒙赤牙吗?我杀他你为何不高兴?”
方才狼嗥被扣,鸿蒙自是轻易能救下狼嗥,只是鸿蒙确实想听听蒙赤牙会说些什么,却是被狼嗥给贸然杀了!
这个小混账!
鸿蒙气在心头,实在是懒得理会狼嗥。方才王台上的那出戏鸿蒙已看得不耐烦,便冲王台上的妫沛公主说:“你走吧。”
妫沛公主看着已经倒地身亡的蒙赤牙泪流满面,却是要来了风波的那把剑亲手割下了自己父亲的头颅。
她提着那颗头颅来到王台边缘,冲鸿蒙轻轻一晃,“我能带走吗?”
鸿蒙看着蒙赤牙死不瞑目的一张脸微一点头,示意身后的人马让道。
妫沛公主抱着自己父亲的头颅走下王台,走到了鸿蒙面前,她在鸿蒙马前仰起脸说:“桑晖,我的爹爹为了拿我换取更大的利益,为我藏了许多丰厚的嫁妆,你绝对意想不到。如果我说,我肯带着这些嫁妆嫁给你,你还愿意娶我吗?”
鸿蒙真是话都不想说,打马为她让开道,冲她朝出口一指,“请。”
“我就知道。”妫沛公主毫不意外,凉凉一笑,最后指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青羊说:“那我将我的姐姐嫁给你的部下,你同意吗?”
鸿蒙便看了眼卡布,说:“那就看他自己愿不愿娶。”
卡布打青羊出现,就一直盯着青羊傻笑。此刻一听这话愣了一瞬,立即就跳下了马,看着青羊说:“愿意!我愿意!”
青羊在卡布的言语间红了脸,却是别过头去避开了卡布的目光,抓着妫沛公主的手掉起泪来,“公主,要不你还是带我走吧,我陪着你。”
“不要!”妫沛公主坚定地摇头,她擦干满脸的泪水冲青羊笑笑,而后说:“青羊姐姐,人该为自己而活。你不是我的奴隶,你是青羊,你是你自己。”
说完,妫沛公主再也不看任何人,她抱着自己父亲的头颅离开,留给所有人一个背影,她说:“今后我的路,我要自己走。”
她还说:““鸿蒙,你不要后悔
雷霆
妫沛公主离开以后,风波没有走,他乘机跳下王台,竟是又一次来刺杀鸿蒙。
鸿蒙侧身躲开他的剑,将他一掌打去地上,马都懒得下,只是垂眸看着他,问道:“三番两次,何必总是送死?”
风波心中只有仇恨,可他一招就败在鸿蒙手下,简直痛苦又绝望,竟是哭着笑,“鸿蒙,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鸿蒙觉得有意思,沉默地看着他。
风波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道:“如果你最爱的人有一天离开你,你就会知道我的痛苦。今生只要你不死,我就不会停止复仇。”
鸿蒙点点头,打马走了。
风波无比意外,抓起剑来指着鸿蒙,意外道:“你不杀了我吗?”
鸿蒙留给他一个背影,反问:“你为什么帮妫沛?”
风波说:“因为她说,如果我杀不死你,她会替哥哥报仇。”
更有意思了。
鸿蒙回头看他,说:“跟我来。”
风波倒是有一批忠心跟随的死士,他们从王台上就跟着风波,等风波跟在鸿蒙马后往外走去,他们也警惕地护在风波周围跟上了。
等最后到了地上的那片树林,鸿蒙就指着自己守在林中的人马说:“想杀我可不容易,前提是你能活着离开这片林子,那样你就还有机会。”说完,打马离开了。
彼时艳阳高照,林外却全是冷冻的寒冰。鸿蒙打马东去,在那条宽阔的冰河边停下。
河的对岸就是真正的东荒,那里积雪覆盖,冰山连绵,不见人烟。
鸿蒙凝望许久,忽然问良宵:“你说那里面,会不会有一个无人知晓的国度?”
“也不是不可能。”良宵这会儿已跳下马来陪在鸿蒙的身旁,答完又问:“为何选择放过他?”
良宵问的是风波。
那座地下的城堡一切已由卡布善后,狼嗥也被带去疗伤,所以当时守在林中的人马并没有多少。
良宵见过风波的身手,知道是鸿蒙有意将他放过。
风波爱得盲目,却无畏。
鸿蒙微微挑眉,摘下面具,神情认真地说:“有时候,我欣赏这样的人。”
刺眼的阳光简直叫良宵有些睁不开眼,他朝天上的日头瞧去一眼,替鸿蒙把摘下的面具绑去鸿蒙的手臂上,沿着河岸走起来,口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