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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当我是初恋平替(192)

作者: 王北乡 阅读记录

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神使鬼差间竟然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长春院。

里面雅雀无声,冰冷死寂,就连打扫的下人都没一人, 似乎从来就并没住过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 当年逍遥城最美丽的女人就是十里红妆被抬进了这里。

想着叶青女经久不衰的花魁之名,又想到最近逍遥城中的艳鬼传说,聂思远心里微动,见没人注意,便悄悄走了进去。

里面只有一棵枯死的梨树,一座废弃小楼,孤单零落,与长春院这个名字根本联想不到一起去。

听闻叶青女嫁给镇国公后极受宠爱,结果死后院子如此凄凉。

聂思远对此并不意外,只觉得唏嘘,进入小楼后,发现里面的陈设丝毫未动,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是许久都没人来过,甚至还存放着不少值钱的物件和摆设,可见当年盛宠也不都是谣传。

按理说主母已死,国公又不过来,下人难免会手脚不干净,但奇怪的是这里的东西竟然丝毫未动。

随着他推开陈旧的房门,冰冷凝滞的空气开始流动,阳光照到空荡荡的妆台之上,恍惚中他好像又看见当年那个艳惊天下的女子仍坐在桌前,轻描娥眉,展颜轻笑,最终化为一缕烟尘,再无痕迹。

聂思远叹了口气,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正准备离开,视线却突然被桌上的棋盘所吸引。

那是一盘未下完的棋,上面也落着很厚的灰,却仍然能看见黑白棋子的布局,他无意中瞥了眼,手脚瞬间冰凉,全身都血液都仿佛凝固起来。

极为久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席卷而来,父亲模糊的面容也清晰地浮现。

“修然,聂家虽身在江湖远离庙堂,但也少不了恩怨是非,咱们定个暗语好不好?”

父亲当时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人生如棋,我们都是棋子,咱们就按照棋盘摆放传递消息,就算以后我不在,你也能知道我想说什么。”

“好啊!”

年仅七岁的他只觉得好玩,兴奋地点了点头:“黑七白八,这是什么意思?”

“花海。”

父亲顿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事,笑得有些温柔。

“虽然世事难免黑白颠倒,但仍有七彩花海绽放,绝非仅仅黑白而已,这就是人间的颜色,修然,你记住,这是个意思是花海,也是希望。”

花海......

聂思远看着眼前棋盘上黑七白八颠倒摆放的序列,心头狂震,没想到竟然在叶青女的房间中看见了他和父亲才知道的棋盘暗语。

江肆临死前说过,父亲可能与朝廷有关,怎么和叶青女也有牵扯?甚至能告诉她如此隐秘的暗语?

难道叶青女当年嫁入国公府也另有隐情?

花海,是希望,叶青女留下这个信息又是什么意思?

聂思远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叶青女所在的小楼,在踏出长春院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抹倩影眨眼间消失在了小楼后面,像是幻觉。

直到他回到下人房的时候,都没有想明白花海的意思。

叶青女是七年前嫁入的国公府,那时候他才十八岁,也正是那年父亲病死他乡,母亲随后而去,聂思远年纪轻轻便扛下了小家主的职责。

因为送回来的尸体并无异样,当时他也没怀疑过父亲的死因,死后离魂才在沧海门那里听到原来父亲死前曾留下遗言,这个秘密随着于松成的死彻底湮没。

本来他以为再也没办法得到任何线索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叶青女房间中再次看到了寓意花海的暗语。

难道父亲与叶青女认识?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思愈发杂乱,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身就要出去,结果刚拉开门,便一头撞进了熟悉温暖的怀抱中。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因为在国公府中,封琰不得不穿着伪装,只是身量实在难以遮掩,如果远远地看还好,此时抱着聂思远,看起来就格外的违和。

聂思远低声将白天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目光混乱,哑声道:“为人子,对父母之死不疑不问,是为不孝,如今我已知父亲当年死因有异,定然要追查到底。”

他咬了咬唇,思绪支离破碎,根本无法将端正严肃的父亲与逍遥城艳名远扬的花魁联系到一起。

“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认识?叶青女留下花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琰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先冷静一下,见没什么用,干脆俯下身在那被咬出印子的唇瓣上亲了亲。

果然聂思远脸上微红,突然就安定了不少。

“既然有了新的线索,那就是好事,总比咱们毫无头绪地一头撞进来以身为饵要好。”

封琰轻嘲道:“不管岳父和叶青女是不是认识,人家可比你要高明,至少都留下了关键信息,倒不像某人,只知道把夫君卖到青楼去。”

聂思远怔了下,脸上更红,又没办法反驳。

他虽然有些事情看得明白,但其实想不出办法提前解决或是预防,多少有点事后诸葛亮的意思,此时被封琰点破,脸上有点挂不住。

聂思远轻轻踹了他一下,就听封琰冷笑,也不敢炸毛,毕竟现在人家封大教主屈尊降贵地争那什么破花魁,还不是为了他,真要是把人惹得撂挑子不干,那才难办。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问题。”

封琰身在局外,自然比他要冷静,看得也更加清晰:“岳父跟你定下花海暗语,意在希望,但是叶青女却未必,她可能通过某种契机从岳父知道了此事,临死前想要留下什么线索,这个花海就不见得是希望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