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当我是初恋平替(40)
这狗东西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只不过之前两个人以交易作为遮掩,今日倒是将话都摊开在了明面上。
封琰也不再掩饰自己病态的渴望,将人锁在怀里,用力地抱了个过瘾。
若聂思远真有这个本事能杀他,便还他一条命。
若对方没那个本事,那他就是血赚!
不远处的天平已经歪了很久,但是依然没有触发任何机关,许久之后,一卷红幡磨磨蹭蹭地飘了下来,像是已经没了意义。
——你是否还想和他成婚。
封琰冷笑,也不管聂思远乐不乐意,直接抱着人迈了最后一个是。
“我喜欢你!不管多少人阻拦,不管你是不是要杀我,是不是真心与我成婚,就算天崩地裂,这门婚事我都成定了!”
聂思远心中震撼,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少年的目光热烈坦荡,像太阳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谁都不会相信,封琰身为魔教教主竟能容忍枕边人对他心怀杀念。
即便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竟还选择成婚!
感受到心口的怦然跳动,聂思远觉得自己怕是疯了,眼中是从所未有的慌乱。
他惊觉自己在这一刻,差点都忘了之前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会后悔的。”
聂思远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唇,强迫自己稳住那不正常的心跳,不断提醒自己绝不能忘记小哑巴的仇,嘴里隐约尝到了血的腥气。
此刻封琰将压抑许久的话和憋闷终于宣泄而出,随即而来的便是不可遏制的
毁了,一想到他在下面是何处境,我心如刀割,如何喝的下药?”
听言,封琰神色顿时有些古怪,“你有话直说。”
聂思远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沧海门欺负我们,抢了聂家铺子和田产,还拦着我们出殡,现在我和思远的棺材都毁了,难道封教主不打算追究?”
封琰抬眸:“你让我追究?”
“自然,这本就是交易之内!”
封琰想起这人在幽兰驿后院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不禁冷笑。
“江湖中谁不知道聂思远与我不共戴天,你让我以什么立场去追究?”
他抱着胳膊,歪了歪头:“你要是肯答应我之前的建议,那就好办了,毕竟帮着自家人出头,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聂思远眉头紧蹙,还没等说话,药碗又被他塞回手里。
“先喝药,不然哪来的力气任我处置?”
封琰冷哼,干脆将聂思远拒绝的话堵了回去。
聂思远无奈,只能将那碗苦水全灌了下去,因为太苦还呛了一口,又引发了阵阵低咳。
此时他眼角微红,水光隐现,为了压住咳嗽,还咬着唇,看起来莫名地就多了几分委屈。
封琰舔了舔牙尖,按捺下心头突然涌上的悸动,随手将一包东西丢了过去。
正好砸在聂思远的怀里。
灼热的温度透过油纸传递到苍白的皮肤上,立刻烫红了那一小片皮肤。
“给你的,不饿就留着暖手。”
封琰撂下东西就走了出去,当下聂家老宅里都是魔教的人,聂家自己人反倒都躲了起来。
“人到哪了?”
他负手站在树下,周围不见人影,却有声音传来。
“关越失去联系,段敷星已到云岭。”
封琰指尖在刀柄上蹭过,神情散漫随意。
刚刚他没答应替聂思远出头是想在他那捞点甜头,可没打算真的什么都不做。
无论是聂思远还是这位大公子,总不能让一群杂碎给欺负了。
“让段敷星去趟沧海门,给他们老太太补份寿礼,既然他们想要个吉祥......那就送口棺材吧。”
封琰笑了下,眼底泛起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告诉他们,过几日本座亲自去贺喜。”
屋内,聂思远苦的舌根发麻,哪顾得上封琰扔过来的是什么,手忙脚乱地就拆开了油纸包。
这才发现竟然是糖炒栗子。
他连忙剥了两颗放在嘴里,终于感觉栗子香甜软糯将那苦水的味道给压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目光却变得复杂起来。
他盯着手里的东西,脸色越来越沉,细瘦的指尖不自觉的用了力气,捏碎了纸包。
栗子四散掉落,滚了满地。
三个月前他与封琰约好在断魂崖上相见,本是想问清楚一件事,却被人算计,变成了生死决斗。
封琰对此应该并不知情,也没有参与。
按理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遭人暗算,就算成了刀下亡魂,也怨不着封琰。
可让聂思远没有办法容忍的是另外两件事。
一是封琰那见不得人的心思,除此之外,还因为他杀了一个人。
一个对于聂思远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
几年前,聂思远十四五岁的时候,仗着胆气,夜里孤身上山去剿灭马贼,结果中了埋伏,成了千里送人头,腿上连中两箭。
后来他跳河逃命,幸好被人捞了出来。
救他的是个小哑巴,头发乱蓬蓬的支棱着,长的一般,眼睛倒是漂亮,直勾勾地看着他。
聂思远见那小孩根骨不错,又无依无靠,就想带回聂家培养。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聂思远年少时颇没规矩,笑眯眯地就去挑人家的下巴,故意逗他,总想在这小孩乱蓬蓬的脑袋上揉两把。
“你来给我当童养媳怎么样?”
小哑巴瞪着眼睛看他,小脸爆红,撒腿就跑。
跑之前还不忘往他怀里扔了俩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