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103)
等到将陈大人安抚并送至准备好的府邸时,莫求便让人围住此地,遣散着无关人士离开。
陈大人一身便服,但衣裳所用丝绸是这里制造不出的,头顶上的帽子中间镶嵌着一颗斐绿色的宝珠。
身上穿着的衣裳将他衬托得偏瘦,整个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他的气质,帅气都体现在骨相上,清廉的气质,如松竹傲骨,下巴上雪白的胡须是他年龄的唯一体现。
五官俊朗清秀,明眸皓齿,如温玉柔和。
离去时的那一眼,州南栀脑海中恍然浮现出陈缘的脸庞。
尸体十二具,许鹿竹一人将十二人的情况皆记录在册,致死的伤口不同,却都是一招毙命死于剑伤。
有被划破脖颈而亡的,有被一招直接刺入心脏而死的,也有一招刺入头顶的。
场面惨烈,血腥暴力。
血的气味久久未散,一直到了衙门,一个晚上,整个衙门都散发了血腥的气味,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街上连夜浇水洗去了那血迹,但无形之中的血腥味也在街市上弥漫,带来的是街市生意惨淡,老百姓人心惶惶。
往事归故里
宋居的葬礼简陋,来的人不多。
他的尸体火花之后,分别装进了两个骨灰盒里,一盒葬在他女儿宋婷的旁边。
另一盒陈大人要带回京城,供奉于祠堂中。
陈缘幸得宋大人抚养,作为他养父,在陈益心中,他是朋友,是知己,更是半个家人。
在宋居的住宅,只简单置办了几桌晚饭。
陈缘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州南栀,大步向她走去,“南栀,最近还好嘛!”
“挺好!”州南栀抬眼望向他,许久未见,他瘦了很多,脸部线条更为流畅,这几日的奔波也让他肉眼可见的憔悴许多。
京城到这的路途很远,他们一路上的长途跋涉,才在最短的时间到达。
“最近办案还顺利嘛?”
“还行。”
无久别重逢的喜悦感,两人只是坐在桌面上淡淡的闲聊。
气氛凝滞,陈缘敛起眼眸,她性子本就冷漠,如若自己不主动,是一丝缘分都没有,眼下,他心里倒是空落落的,许多话语想同她说,却不知如何起头。
饭后,州南栀被陈益邀请去府上喝茶,她确实是没有拒绝的机会。
“这起案子暂时先不要查下去,州铺头,我的意思不是不作为,而是以后,便会水落石出。”
州南栀心中燃起疑问,面上神情仍旧淡然,语气平平,“是,陈大人。”
“你在这里办案的事情,我都知晓了,不比男子差。”见她仍然是跪在地上,有一丝诧异在脸上显现,很快消失,“我倒是忘了,南栀,只是晚辈和长辈的谈话,无君臣,你请自便。”
“谢过大人。”她起身,坐在椅子上。
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他沉吟片刻,语气沉缓,“你和缘儿?”
“是朋友。”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会那么询问,脱口而出的答案让陈益眼神复杂,注视着她。
“陈大人想必也了解了从前的往事,我一向按照我的心做事,否则那一年,我便会上了花轿。”
陈益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讶,他又不是想拆散两人,“州姑娘,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来让你远离他,你们若是两情相悦,我又不是不同意,我如今是孙子都有了,他的感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今日看来,我斗胆猜一下你们俩是有缘无份。”
“你不比男儿,广大天地,你会有一番作为,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办我老友的葬礼,二是将你们的功绩也该有个结尾了,那些个五石散,该解决了。州铺头,你可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总是麻烦你呀!”
“不敢,是大人穆赞了。”
他轻笑两声,“我借此了解了你一下,从小到大跟着爷爷生活?”
“是,小的时候父母出去打工,在外去世了。”
“全名唤州南栀?”
“是的。”
陈益若有所思,普天之下同名同姓的不少,这确实不是怀疑的理由。
“是哪个南,哪个栀?”
“南方的南,栀子花的栀。”
陈益喝了口茶,不在问她身世了。
案子不在查,州南栀每日的任务照旧,生活又闲了下来。
但似乎又不消停了。
圆桌,围着四人。
许鹿竹四人收到了一张邀请函,于晚上在春醉楼聚会。
羽涅将邀请函随意搁置至桌面上,浅浅说道,“我不去。”
许鹿竹看向他,无缘由的询问,“为何不去?”
手中的折扇打开,他轻轻扇风,“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匿名信向来就不诚实,若是真心邀请,为何不告知自己的身份。”
三人听闻,纷纷抬眼望着羽涅,表情出奇一致,一致透露出,他也一样,不也是一直以面具示人。
知道他们眼神的意思,羽涅轻咳两声,“我不一样,我是因为眉眼间有块刀疤难看得很。”
春醉楼。
三人到达包厢时,主位上只有一位身穿墨白玉竹子衣裳的男子,脸上也戴着一个面具,金黄色的,看起来气度不凡,坐在位置上睥睨前方,见到三人,也不曾起身。
陈缘忍不住凑向州南栀耳畔边,轻柔细语的嗓音传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和那姓羽的一样,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几位请坐,我来自京城,商贾中人,听闻几位查案如有神助,总能将案情查得水落石出,不禁佩服,特请吃饭,想见一见。”
“只是为何只来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