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181)
她松开了手,见她手腕立刻就红了,许是刚才太过于焦急,一时间忘记了分寸,语气放软,“那烦请姑娘带路。”
院门已然打开,州南栀刚刚踏进去,身后当即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回头,门被锁上,无论如何使劲都打不开,她拍了拍门,“开门。”
无人回应,况且这地方偏僻,外面交谈声过大,酒杯相碰,她走至院子中,这座院子里院墙过高,轻功也难以出去,况且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也出不去。
院子里也是被打理得干干净净,院子中的花朵可谓是花团锦簇,更不像是不住人的。
忽而,屋内门开,循声望过去,出来了两个壮汉,双手交搓,露出猥琐的眼神,朝着州南栀走去。
州南栀往后退去,两人跟着上前。
宴席那边。
那边刚刚办完事的京墨和刘裴玄找不见两人,正一无所获,恰巧碰见了许鹿竹回来,她拉着京墨,“南栀呢?你见到南栀了嘛?”
刘裴玄即刻意识不对,“鹿竹,你刚才去哪了?”
“我被人支开了,现在要紧的是快些找到南栀。”
刘裴玄忙想到了对策,“你和京墨先去找着,府上偏僻的院子,房间都要一一看仔细了。我去找沈家大公子,劳烦他帮忙。”
权力惹人欲
刘裴玄前脚刚刚离去,忽而一位瘦弱,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手中拾着刀就走至许鹿竹面前,他身材细弱挺拔,像是一根竹子,穿着宽松的粗布麻衣,却又少了一分坚韧。
京墨将许鹿竹拉至身后,眼前男子扑通就跪下,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句,“求许家后人给条活路。”
那把握在手中的刀一弯,就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再次大喊,语调铿锵有力,“求许家后人给一条活路。”
这一声,比刚才的还大,瞬时间将在场所有人吸引,纷纷注目而视,将寻着好位置看戏,不知不觉就将三人包围着形成一个大圈。
许鹿竹拉着京墨的衣角,身体微微□□,嘴唇微张,“这位公子,你想必是认错人了。”
“认错?”他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反驳道,“我家五口人,全都是因为你们许家,才吸了那五石散,导致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们许家就是五石散的罪魁祸首,危害人世间的孽畜。”
许鹿竹目光狠厉的看向那人,跨了一步走至他眼前,“这位公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男子抬眼,表情悲恨,“可我认识你呀,许桓后人,你们许家人,当年的反贼。”
许鹿竹镇定的看向他,目光如炬,脑中正快速思索着法子。
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百姓,身上衣裳破烂不堪,头发蓬松,趁乱闯进了进来,硬是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扑腾一声跟着一声就跪在了许鹿竹面前,速度之快,像是排练已久就等着这一刻上舞台表演。
惹得宾客向两旁散开,有一些拿着手帕捂住嘴唇,更有一些左顾右盼,从席面上拾起了几块点心果茶,既害怕又舍不得错过这场戏。
大概有十几个人,老的,少的,中年妇女一应具有,完全凑齐了各个年龄段阶层,为首的老妇女拉着忽而拉着许鹿竹的手,等她反应过来时,许鹿竹发觉这妇人力气大得很,挣扎不开,被京墨及时一把拉住,将许鹿竹再次护在了身后,“你们是何人?”
跪在最前面的人不断磕着头,一声又一声的大声哀嚎,但细看,不见泪水,额头前倒是被嗑红了,“姑娘,你就行行好,这在沈家婚礼面前,您许家大人有大量,就将五石散的配方交出来,我家人实在是顶不住了,”
后面跪着的纷纷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钱都给了你,实在是拿不出了。”
“我连祖宅都买了去,许姑娘,您慈悲为怀,就行行好吧。”
“这日子,没五石散是过不下去了。求你了,许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将那配方给我们吧!我们绝不会泄露出去的。”
许鹿竹手握紧,周围宾客左顾右盼,小声交流,喃喃细语流入了耳中,她轻咬下唇,“你们快些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面前跪着的人仍就未动,许鹿竹扑腾一声,也跟着跪下了,“我不知你们是何居心来要诬陷我,要找我麻烦,但你们既然跪下了,我一个晚辈不好受力,只好也跪下,你们什么时候起来,我便什么时候起来。”
京墨在许鹿竹跪下那一刻就伸手拉她起来,但被推开了欲想拉起他的手,他偏头,厉声呵斥,“这位公子,你可有何证据,否则,我就一纸告上大理寺,告你们这是诬陷。”
末尾跪着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身材略胖,但在跪着的人群之中最是显眼,嘲讽道,“你们许家早已经不如了当年了,如今是罪臣,别想用你手中的权势让我们逼迫,我告诉你,我不怕,我如今孤家寡人,不怕和你拼命。”
沈寒舟让侍卫引着宾客前去看戏,想疏散这些宾客。
谁料,刚走没几步,就被出声阻拦了。
那瘦弱的男子不依不饶,起身双手抱拳,向四周宾客作辑,语气委屈无奈,声调低沉,“诸位,求大家帮我个忙,光天化日之下,没人敢动你们,但若是你们走了,许家后人和沈家狼狈为奸,支走了你们,我恐怕就不得好死了,这些跪着的人更是无路可投了,只怕京城的护城河要多十几具尸体了。”
而那身材胖乎乎的男人倏的站起身,带着威胁的语气,一唱一和,将红白脸配合得无缝可击,“若是在场之人敢走一步,我便当场自杀而亡,做了鬼也不会放过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