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184)
剧情反转不及,百姓眼中八卦的光芒愈来愈显,女宾客紧紧捏着手中的手帕,有些男宾客则是抚着下巴,胡须,自动带入大理寺官员的视觉,心中暗暗分析案情。
刘裴玄何时闪到周丞相身边无人知晓,当他手中的剑落在周丞相的脖颈之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刘裴玄深邃眼眸似冬日寒冬,朝着那丫鬟,“放了州南栀,否则你主子性命不保。”
那丫鬟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手中握着的刀有丝丝微微松懈,很快便恢复镇定,“我主子是辰王殿下。”
刘裴玄听闻,不慌不忙,也跟着耗着,手中的刀也深深按压着皮肉。
他的不慌不忙与众宾客完全不同,认出了这是刘家的三公子,大理寺的少卿刘裴玄,当众劫持重臣,那刘家还不翻了天。
也有不少与刘家交好的家族隐隐担忧,事情真相待查,若是周丞相乃是无辜的,刘家恐要遭难。
继而又看向刘裴玄护着的那女子州南栀,五官大气,透着英气豪爽,气质洒脱,与书香门第的女子气质不同,颇有一枝独秀,联系州家余孽,确实和过世的州老将军,州将军有几分相像。
那丫鬟知道这出戏唱得偏离了剧本,此时看着周丞相眼神也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
然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州南栀眼疾手快,一手扣住她的左手手腕,将匕首转了个方向,另一手快速屈起,手肘往后狠狠一推,那丫鬟被推之际州南栀又反手扣住她的右手腕,速度之快,让在场之人完全没看到全过程,就看到两人忽而交换了位置。
被劫持之人反而成为了劫持之人。
两方僵持,赶来的沈家族人和刘家族人很快挤了进来,刘夫人看到刘裴玄的动作,差点吓晕了过去,扶着头又捂着胸口尽量让心脏平稳,幸而刘老爷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刘夫人,狠骂了一声,“混账东西!”
场面一度混乱,不知有几派,宾客被沈家大哥沈寒翊及时给安抚而后退,中心包围圈扩大。
靖王殿下让那贾求起身,“若有冤屈,自会平返。”
沈寒翊让侍卫将那一干跪着的百姓扶起身,然无动于衷,许鹿竹腰背挺直,两方倔强且僵持着,语气温和,“新婚之日,这玩笑可开不得。”
“沈公子,我们是迫不得已。”
“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出此下册。”
沈家人,刘家人,各京城里的世家贵族,都在看着这场戏,更是知晓天已经变了一半,更想知道事情如何发展。
朝中重要大臣出事,如今正是帝王之争,或多或少也会影响着一众世家大族。
靖王心中有数,刚刚转身,就听闻院子外传来侍卫的传报声,他唇角微微上扬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胡公公到!!!”
是官家身边的贴身太监胡公公,身后跟着宫中的侍卫,最前面胡公公双手捧着官家的圣旨前来。
突如其来的圣旨让现场刚才的情景给盖过去了,圣旨内容便是恭祝两家联姻,赐些金银财宝。
胡公公将圣旨捧至沈老爷面前,“官家特嘱咐了,新婚之日,不宜叨扰,让沈老爷代接圣旨。”
“多谢胡公公了,我这命人给胡公公准备宴席。”
“不必了,多谢沈老爷招待。”胡公公又转向另一边,沈寒翊走向自家父亲身边,胡公公暗中点明了来此目的,“官家说了,让沈将军看好了今日闹事的人,明日一同送入宫中而去,今日因着喜事不便叨扰,明日则判是非,平冤情。”
送走了胡公公,靖王即刻安排人手,将人安排在沈家,一一分开照顾。
剧情反转到此,众宾客也知无戏可看了,但还是依依不舍离开,心中暗暗等着明日的戏份。
沈寒翊在宾客离开前,特双手作辑,满满歉意,“今日婚礼之事,诸位喝好吃好,这出好戏诸位看得不过瘾,特请了万茶堂最好的戏班子,再前厅给诸位再上一场戏。除此之外,一切活动照旧,望各种海涵!”
直至晚上,诸位宾客都散了不少,魏将军和周丞相因为此事也被靖王殿下给留在了沈府,那些百姓,丫鬟丹红,贾求等一一安排在不同客房,重兵把守。
沈母听此,和沈父操持着局面,又叮嘱了一句身边的嬷嬷,“刘嬷嬷,守好公子的新房,不要打扰了两人的新婚之夜,今日之事,明日再与他们说。”
“是。”
权力惹人欲
沈府长乐郡主房内。
屋内摆设一切未变,与她出嫁前并无两样,饶是连陈旧的气味都没有,是以沈夫人命人天天打理这院子。
许鹿竹和州南栀索性也被长乐郡主留在了府内,三人吃点心聊天之时,沈元臻率先开口,“明日我们须得早早进宫,今日暂且在沈府住下,也会安全许多。”
“谢谢你,元臻。”
“明日就要真相大白了,鹿竹,南栀,这些日子付出的心血也总算有了个了解。”
“嗯,等了许久,已然都准备好了。”许鹿竹是期待了许久,但未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竟还差点毁了刘意欢的婚礼。
沈元臻继续道,“看来这京城之中是要变天了,周丞相和魏将军,一位朝中武将之首,一位朝中丞相之首。”喜怒之意不露于表面,若是两位大臣真因此而陨落,于沈元臻而言,不论是娘家还是她嫁入的皇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州南栀有些疑惑,“可今日的情形,为何两人不一道联手,将我们一起灭了。”
沈元臻轻笑了一声,“这出戏本就是他们想单独唱的,这事也是料想着要搬上台,只不过唱到了一块,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