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218)
说完,他一个轻功踏进了那院子里,院内,残花败柳,京墨落地院中差点因为踩到了那块青苔而滑倒在地,刘裴玄也好不到哪去,被柳树缠住了脚,“这柳树该不会成精了吧。”
院子中唯一有活力的便是这棵柳树了,京墨踏过去,柳树栽种在一巨大的花盆内,泥土湿润,表面蓬松,若是没有人松土,这土的状态绝不会于此。
他从旁边拾起一块木棍,翻开那土面,两人眼睛霎时间放大。
一墙之外。
“南栀,不要进去先。”
本想将风铃给许鹿竹的州南栀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京墨说了会给我们开门。”
“南栀,你相信吗?”
她即刻摇头,一副懂的神情。
屋内,蛊虫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蛊虫盘旋在土边,爬上来的蛊虫将土给翻下去。
刘裴玄虽然见惯了西疆的千奇百怪,但还是被眼前一幕给惊讶了,“我实属没有想到,这蛊虫竟然是让柳树成精的养分,表面只盖着一层薄薄的土。”
“那层土,左不过蛊虫的棉被罢了。”
“但这些蛊虫一直盘旋在花盆里。”刘裴玄和京墨忽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风铃。”
在外等候的两个女孩,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响。
后门未开,还是老办法,州南栀搂住许鹿竹的腰身,垫脚而起,翻过了那城墙。
无论如何使唤风铃那些蛊虫仍旧是无动于衷。
许鹿竹蹲下,仔细看这些蛊虫,“这些蛊虫不是依靠人体寄生,反而是植物,刘少卿,这些是什么蛊虫?”
“植绿蛊。”
该蛊以植物为寄主,又是一种新兴的蛊虫,许鹿竹觉得这京城简直要和西疆来一个文化大融合了。
“西疆的蛊虫都是一直寄生在人体身上的,如今又来了寄生在植物,是不是还有一种是寄生在动物身上呀?”许鹿竹询问。
刘裴玄点头,“这两种虽这样被分离出来,但说到底也是从嗜血的蛊虫中捉来培养这样的。”
刘裴玄那么一说,许鹿竹拿过州南栀背上的剑,轻轻在手指上一划,挤出一滴又一滴的血落下,那些蛊虫仍旧无动于衷。
京墨翘着,心疼的将手伸过去,“以后先拿我来做实验。”
许鹿竹未动,他化被动为主动,自己伸手划过那剑,血一路,血腥味似乎传开,那些蛊虫即刻有了反应,静静的不动。
“京墨啊京墨,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你的血惨了蛊虫的心头好吧!”
京墨看了刘裴玄一眼,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微风一阵一阵吹来那风铃再次有了动静,蛊虫又变得有活力了起来。
刘裴玄接过州南栀即刻递来的风铃,摇动一会儿,风铃再次指引着方向。
“蛊虫在引路。”许鹿竹看着那些蛊虫成群结队的爬出,向着郎宅的大门走去,走到大门撞不开,于是,蛊虫又转身,朝着那后门而去。
蛊虫全部从那花盆中爬出,四人回头望去,那柳树从刚才的青色霎时间变黑,干枯如稻草。
“你们三人先去,我想进去看一看。”州南栀道。
“要等一起等。”许鹿竹永远不会弃州南栀而去。
似是有感应,许鹿竹停下,京墨也跟着停下,那群蛊虫也是感应,也一齐停了下来。
刘裴玄忍不住啧叹,调侃了一句,“京墨,你是不是西疆来的卧底。”
“放你的屁,你风铃摇晃得如此好,你是不是西疆来的细作。”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小孩子斗嘴似的。
推开大门,屋内漆黑一片,外面的光根本就照不进来,刘裴玄燃起了火匣子,正厅内,摆放着一张字画,前面的贡品水果早已经发霉变质。
“牌位想必是被取走了。”京墨看着前面一块空荡荡的地方,那原本应是放着郎家牌位的地方。
“宅内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从正厅到偏厅,只有女孩子的东西。
“这些应该都是朗家小姐的东西,郎家人常年在外镇守边疆,鲜少回京。”
所以许鹿竹进来时,总是觉得有一股凄凉孤寂感。
屋内气息重,又是女孩子的房间,许鹿竹看向两个男的,“你们在外头等我们。”
两人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内,可看出生前女孩是受尽了宠爱,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布置得也是最漂亮的。
可这房子,这朗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于官家而言,她就是牵动朗家人的人质,为了避免朗家造反。
州南栀看着柜子被锁着,轻轻一碰,那锁便掉了下来,将柜门打开,许鹿竹便看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几张纸和两个香囊,许是时间长,那香囊也褪了色,但那刺绣,是一龙一凤,绣工精细,不是一般绣工能绣得出的。
许鹿竹看了看那纸张的内容,是朗家小姐写的日记,记录了这两个香囊的来历。
将东西放进袖中,将那盒子又放回了原位。
刚刚做完这些,外面就传来了京墨的话语。
两人出去,蛊虫已经成群结队的往前爬了,似是等得不耐烦,爬的速度也加快了,几人几乎是跑着追赶而去。
“这蛊虫还真的是有灵性,还知道引着我们往小路跑。”京墨拉着许鹿竹的手。
刘裴玄喘着粗气,“是之前的操蛊人设计的路线,它们只是照做罢了。”
最后,快要无力奔跑时,那些蛊虫带着它们来到了小溪边,几人手扶着肚子,半蹲着,有的躺着,平稳着呼吸。
那些蛊虫最后围绕在树边,一共十圈,最后一齐爬上树去,奔着溪流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