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57)
白衣男子无奈摇头,“少主,你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他实在是想不出,若是他继位了,自己该如何在他手底下从事。
“你还有很多消息未告知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反倒是我被你占便宜了。”关于羽涅的消息就只知道他是靖王,便换取了自己回京城,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
“抱歉,有些事情依据少主的身份,还不能告知。”
月亮悄然而至。
许鹿竹吃着银耳羹,京墨趴在桌面上闷闷不乐,一个劲的按揉着腹部。
“是你非要问清楚的,我都说了你听了会不舒服,你非要刨根问底。”
京墨叹气,眼眸黯淡,整个人似是没了精气神,“好奇心,害死猫。我还闻了那狗来着,我还奇怪怎么会有那么浓重且奇怪的血腥味道。”
“洗澡了吧!”
他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忽而直其身子,脸上欲哭无泪,但是带有哭腔,“可我只是随意冲洗了一下,我得再去洗一遍。”
州家一如既往的安静。
羽涅坐在书桌前,仔细摩挲着这两份信封。
一份是西疆人与京城的来信记录,信封上提到了豫王,五石散。而另一封信是京城人王逍与礼部尚书大人欧阳环的来信记录。
欧阳环是豫王的人。
羽涅看着这信,眼中渐渐露出寒意,望着桌面上的那面具,陷入沉思。
许家?靖王?京墨?
他都知不透。
州南栀去到衙门时,方冷一脸喜色的过来,但眼下的黑眼圈更为明显,“南栀姐,招了,他招了,真的是熬死我了,这小子坚持得真久。”
“好,你先去休息吧,一个晚上了。”州南栀提点完他,就往牢里面赶去。
受了水滴刑后的他,整个人一幅崩溃的样子,如今被绑在凳子上。
林木看着眼前众人道,“你们律朝人才是狠,这算什么?屈打成招?”
州南栀站在他一尺开外的距离,“正是因为证据满满,所以对你用刑,否则你嘴太硬不说。”
他舔了舔干裂苍白的嘴唇,语气软弱无力,“是我杀的,人都是我杀的,你们满意了吧!那道甜品,是我下的毒,我将他们毒死之后,就挖了肝,带其离开了。”
“为何要杀他?”
“因为他们不死,等到他们离开时,死的就会是我和夏桦了。”
州南栀咽了咽喉咙,“夏桦知道嘛?”
“早知道在几年前就带她远走高飞,何至于留到现在,被两个孩子绊住了脚。”
“可你杀死了那两个西疆人,这消息也掩盖不了,因为你,所以他们才不敢动夏桦。可眼下你被抓了,难保他们不会对夏桦出手。”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墙,如寒风冻人,如噩梦渗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他头靠在椅背上,笑声冷意袭人,仰着头,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落下,他怎会不知,西疆细作,不养闲人,更不养违抗命令之人。
他和夏桦一同长大,经历万般非人所能受的训练,各种折磨人身心的任务让两人彼此依靠。在这黑暗之中,夏桦是他唯一的光,但他更恨,恨她喜欢上了一个废物,恨她竟妄想背叛了自己,恨她生下了两个孩子,绊住她一辈子的孩子。
“竟然杀了人,为何还要挖出他们的肝脏?”州南栀盯着他,忽而提高了音量,“你可知你这做法简直是禽兽不如。”
“就这受不了了?”他侧头切了一声,“在我们西疆训练杀手时,这只是入门级的。州铺头还是见识太少,我看,也就只能在这小地方混了。”他们小的时候便见过这些了,起初,他们根本受不了,吃不下东西,睡不好觉。
可习惯让他们被同化。
“不过那水滴刑倒是一个有用的东西,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最终还是甘拜下风。”
水滴刑是师父设立的。
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牢房,茅草堆成的床铺,还有一张小桌子,也有老鼠这种做夜宵的食物,“你们律朝不错,这牢房简直是金窝,在这休息几天,也算是不错。”
他脸上带着笑意,似是真心,可笑容里始终藏着股瘆人的邪祟,让人看了胆战心惊。“州铺头,如今我暴露了,你们也从我身上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这点她知道,所以她根本就未指望对他进行盘问,只需要他说出自己的作案过程。关于西疆细作任何的消息,宋大人也并未让自己追究。
“我早该带她离开的。”视线再次落到州南栀身上,“州铺头,我能求你饶过她一命吗?”
“按照律法办事。”她回。“况且,你们是西疆细作。”
州南栀查到,他那一天,一整天都待在酒楼,未曾离开,而他也不会下蛊。
菜是他做的没有错,但林木不会下蛊毒,否则两具尸体的蛊毒又如何解释。
她去了姜夫人居住的地方,门口是打开的,她放轻了步伐,满满走到她身边,姜夫人坐在床边,看着两个熟睡的小孩,眼中满含宠溺。
她听到了有人来的脚步声,起身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
跟着州南栀出去。
“姜夫人,还不打算告诉我们全部真相吗?”语气平和,州南栀继续说道,“林木不会下蛊,但是尸检上,有两具尸体是检验出了蛊毒的。”
“而且我也很奇怪,那四具尸体倒地时,怎的京城人和姜原中间空出了一个位置,或许是那两人太胖,我忽视了这个细节,但我第一次去你家时,在安慰哭泣的姜夫人时,那头发上的泥土,你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