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8)
许鹿竹紧紧拉住她的手,眼睛带着柔意,直直的看着她,“她为何回来?”
“我询问过她,但她并未告诉我,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我便不好再问了。”
州南栀再次启唇,语气带着些许柔意,“如此看来,杨富公子对她亦可算是情有独钟,那楣莺呢?对他又是如何?”
画莲眼中透着轻蔑,忍不住冷哼一声,掩盖着一层不明意味的情绪,“自然是接客的感觉了,我们这些女子又谈何爱情,左不过是拿我们该拿的,再说了,那些男人对我们哪里有情有独钟可言,可别是侮辱了这四个字。”
她浅浅抿了抿茶水,“你看,自从楣莺走后,杨公子这不是跑我这来了!”
州南栀陷入沉思,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戳中了她的痛点。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街道上的熙熙攘攘。
许鹿竹看着她,小心翼翼出声询问,“听闻画莲姑娘感染了风寒,至今还未好,我是一名大夫,可否让我为你把脉,为你开一副药方?”
她立即收回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拒绝的意味太过于明显,许鹿竹也并未继续坚持下去。
“感染风寒这几日,倒是不用被逼着接客,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多谢姑娘挂念!”
下人将她送回房间,京墨靠在榻上,“这画莲倒不像是个好钱的主,她对杨富的死毫无感觉,或许说,对于杨富,始终是当作接客的任务而已,无任何兴趣,也看不出有什么敌意。”
许鹿竹:“那看来,倒不像是会杀了杨富的凶手,那楣莺呢?她究竟喜不喜欢杨富?”
州南栀将视线转向京墨,“现如今死无对证,爱不爱的,不得而知,况且,这个问题或许也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楣莺,那个扬州来的大官,须得去弄清楚。”
当年,两个月就当上花魁的楣莺姑娘,深得杨富公子的心,除夕之夜,他为她放了一整夜的烟花,整整一年,每次进春醉楼,也只点她一个人。
所以,当时杨富对于楣莺姑娘的爱,体现得淋漓尽致,楼里许多女孩对她是羡慕不已。
可是到了年末,被扬州富商买走之后,县里再无她半点消息。
颓废了半年的杨富,谁知,竟转向了画莲姑娘的怀抱。
许鹿竹起身,“我们在此耽搁太久了,也该离开了吧!”
其他两人跟上,出了春醉楼,三人在街道散步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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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春醉楼,直走五百米,就到了刘叔的烧烤摊前。
“刘叔,真不铺鱼了。”京墨双手环胸,嬉皮笑脸的站在他的摊前,伸手拿了一些牛肉串递给刘叔。
“去去去,这几天才开张不久,别再我跟前说这晦气话。”嘴上说着,手上接过他的串,摆在炭火上,但就动作看来,确实是不太熟练。“京墨,你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混痞小子一个。”
州南栀又抓了一大串,递给了他,“刘叔,把我的分成两份装。”
“好嘞。”今日来三个大客户,他自然是开心不已。“你们这三个小辈还挺懂事,会做事会做人,刘叔从小就看好你们三。”
“得了,刘叔,你这话说第几遍了。”
“看透不说透。”说着,他将一大把胡椒洒在京墨给的那一大串羊肉串,刘叔又微微侧头,不好意思的朝着他那张正翻着白眼的桃花眼微微一笑。
“我这也点了你的份,你一个人吃两份,吃得完嘛?”京墨站在许鹿竹后方,手扶在她的肩上,埂着脖颈道。
州南栀手扒拉开他碰着许鹿竹身上的手,“我给别人带的。”
许鹿竹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不记得州南栀有什么铺朋友,州爷爷也不吃烧烤。
方冷和她?许鹿竹下一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两人高冷的性格,平日里也不聊天,难道是县尉大人?
虽说平日里,县尉大人是她的上司,但他算起来也是她的师傅。
但是两份?
州南栀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侧过身子,附在她耳边丢下了一句话。
许鹿竹立即愣住在原地,久久不动弹。
京墨拉了拉她的衣角,“鹿竹,鹿竹。”
咬牙看向她,“你究竟跟她说什么了?有什么秘密是不能我们三人一起知道的。”
她看着京墨,嘴角微微扬起,接过刘叔递过来的烧烤,拉着许鹿竹就往摊子后方走去,朝京墨丢下了一句话,“烧烤好了,给钱。”
他将银子掏给刘叔。
“京墨,都是认识的,那碎银就不找了吧,下次刘叔请你吃饭。”
京墨脸色拧巴,急着跟上两人身影,就摆摆手,“好好好,那刘叔,你可得说话算数。”
“放心放心啦,刘叔说话算数。”
沿着摊后面有条巷子,巷子口,坐着一群流浪汉,州南栀走上前,引起了很多流浪汉的注意,她将其中一份烤串递给了坐在最末尾的流浪汉,他抬起脸,黑黝黝皱巴巴的一张苍老的脸颊,眼中满是沧桑与混沌。
见他未接过,州南栀又道,“我刚刚从春醉楼出来,有人让我帮买给你的。”
他抬起畏畏缩缩的手,接过了这烤串,然后走远了一些,看着他吃完,三人才离去。
许鹿竹侧头问京墨,“为何我们要在这等?”
京墨低头,在她耳边道,“我们走了,那烤串,就会被分赃,你没看旁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州南栀,那老人家,莫不是与案件有关?”
她回头,“不知道,我刚才透过窗户,发现她一直盯着春醉楼的方向看,那表情,很像是在挂念着什么人!”所以她便试着试探一下,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