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斥(17)
人来人往,无数潮流席卷着穿过。
言烟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秋少关。
像。
秋少关长得太像秋恒了。
言烟试图去追秋少关,但没用。
哈市的小巷拐角说不清有多少,秋少关远要比她这个离开了多年的人要熟悉多了。
秋少关想甩开她很容易。
但回到家里关上门。
秋少关站在门口僵硬得立在那儿。
他一抬头,又看见了狭窄逼仄的窗户。
“……”
“秋少关?”苏乞白在秋少关眼前晃动了下手掌,见他回了神,才问:“你走神儿什么呢?让你想你的渴望,半天你什么都没想出来。”
秋少关摸过来根烟,点燃,“你不也想不出来你的渴望吗?”
苏乞白双手撑在床上,他看着秋少关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忽得一笑,说:“怎么没有?就是不太正经,写不到词谱上去。”
秋少关立马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也跟着笑,“你还不如去找个正经人问问他的渴望是什么。”
“你不正经?”苏乞白问。
秋少关吸了口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乞白那张脸,曾经在荧幕上看见的脸如今确确实实停留在他身边,就好像离他很远的气球突然被抓住了,快速膨胀的欲望如烈火烧心,他反手拿烟抵到苏乞白的唇上。
苏乞白下意识咬住烟吸了一口,便看见秋少关脱下刚刚穿上的衣服,整个人压了过来。
秋少关抓住他的手,桎梏的力量令人难以忽视。
苏乞白也不甘示弱,干脆把烟掐到烟灰缸里,整个人猛得一反压,坐在了秋少关的腰上,他摸着那人鱼线,笑得犯浑。
秋少关说:“把我手机拿过来买两盒……”
“我带了。”苏乞白笑:“我就知道保准用得上。”
秋少关再也忍耐不住。
两个人把被子全都扔到了地上。
近身肉搏。
第 10 章
房间的窗帘没拉。
你的视线稍微往窗户外边一瞥,就能看见奔腾的车流,聚散反复的人群,以及整个城市的热闹喧嚣。
而喧嚣之上有着另一层面的喧嚣。
苏乞白死死掐着秋少关的脖子,将他的整个人体压在冰冷苍白的墙面上,以缉拿犯人归案的姿态桎梏着秋少关,不可抗拒。
他的掌心炽热,说话时气息喷洒在秋少关的后背上,连带着一丝丝让人发晕的麻感,“秋少关,你想啊,我给你时间想了,你渴望什么?”
秋少关的额头不受控制得抵住窗户,他呼着气,身上烫得吓人,迫切的想要窗外刺骨的凉风进来些,再进来些,至少浇灭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声音打着颤,和那一阵阵没有规律的凉风相衬着,“我渴望什么?”
“是啊。”苏乞白的手松开秋少关的脖颈,改抓他头发,没大用力,但那隐隐的刺痛感不是作假,他循循善诱道:“你以前想要什么?你现在又想要什么?”
他像个经验十足的警察,一旦犯人露出半点儿脆弱便乘胜追击:“说不出来吗?为什么?你的渴望让你觉得很羞耻吗?”
一次又一次的审问,只等犯人缴械投降。
“……没有。”秋少关闭上眼睛。他咬着牙说:“我没渴望什么,反倒是你,苏乞白,你在妄图得到什么东西。”
苏乞白不再抓着他的头发,摸上他那离心脏最近的肋骨,稍微用力感受着手下传来的搏动,“学会反问了?”
就在此刻,秋少关用力挣开他的手,将他反身压在床上。苏乞白的脸埋在柔软的床上,鼻子隐隐被压迫住,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也正是这种被反压的局势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得加速,如同大海一次又一次有力地拍打在海滩上的浪潮。
他咬着嘴不吭声。
秋少关显然不是个经验十足的犯人,在反拘警察后他想得只有快速逃离,而非慢条斯理得羞辱回去。
时间一分一毫得磨着。
最终犯人摁下手枪。
警察被枪击。
“……”
苏乞白靠在床头,胸膛上下起伏着,无言两秒,他才说:“秋少关你进步了?”
秋少关懒得讲话,挑了下眉心,那意思是——我哪进步了?
“感觉。”苏乞白笑,“身体直发麻。”
荒唐过后,城市已经睡去。
苏乞白盯着暗下去的天,说:“饿不饿?”
秋少关就明白他什么意思,“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点外卖吧。”苏乞白懒得动,现在立起来根手指都费劲,更别说出去走一遭了。
随便点了家。
出乎意料的时苏乞白口味挺重,那菜秋少关吃了两口就不再碰,辣得他舌头发疼,苏乞白反倒是吃得挺香。
苏乞白看他不动筷,问:“吃饱了?”
秋少关摇摇头:“太辣了,受不了。”
苏乞白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一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嗯,确实挺辣。”
秋少关:“……”
秋少关没理他,开始说正事儿,“你要是问理想、渴望之类的东西,就去问别人吧,要是没人选我就帮你找找。”
苏乞白说:“怎么着?你不行?”
秋少关没说行不行这种有歧义的话,只说:“我想不到我有什么渴望,我一直都是得过且过。”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着,还掏出手机找了一张自己过去的照片。他很少拍照,相册里仅存的几张照片基本都是别人偷拍发到贴吧里,他无意翻着了存下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陪着别人拍的合照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