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投嫁阴鸷宦官后(79)
“……楚恣……理理我…”于玖无意识哭出声,迷迷糊糊去寻楚恣的温软。
楚恣却微微避开,清醒地看他沉沦,轻声,“想要本宫如何。”
于玖约莫在睡梦中,将醒未醒,听到楚恣的声音,无意识答道:“要…要楚恣……只要楚恣……亲…”
楚恣闻言,手掌轻覆他后颈,将他带过来了些,声音轻淡,“怕不怕死?”
于玖呼吸困乱,答非所问,“…要、要楚恣…”
楚恣:“本宫是宦官,于小公子要本宫如何。”
“……亲、要亲…”
楚恣垂眼,怀里的于玖茫然地寻他唇,却不知道在哪,急得无意识哭了,“……楚恣,你理理我……楚恣…”他蹭了蹭腿,楚恣压了过去,不让他蹭,于玖被困在里面,动弹不得,小声呜咽。
楚恣淡声,“于小公子哪句真,哪句假,本宫分不大/清,该如何。”
于玖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仰着头,听他远远近近的嗓音,试探着过去,终于寻到了片温软,与之欲缠,却不想让自己险些丧命,呼吸受困,脸色涨红。
只有唇内湿软翻滚不休,烈得他双眼/逼/泪,缠得他痛苦又欢愉,深陷软怀,舒服得他要昏死过去,手指颤软着乱抚衣料,将那衣襟拂得欲乱不堪。
“想要什么?”
于玖迷乱张唇,艳红微肿,津液淌流,失了神智。
“…要楚、楚恣……”他乱着吐息答。
楚恣垂眼,平静道:“要本宫如何。”
于玖答不上来,只知道在他怀里颤着哭,“…楚恣……楚恣…”被松开的腿蹭了上来。
楚恣无动于衷,轻声,“于小公子抱病,有几条命能折腾。”
于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哭叫着唤楚恣的名字,来回重复要他。
被困住了,困得死死的,无人救命。
楚恣听他哭叫了许久,闭着眼睛不答应,压着他动弹不得,一直到他哭累了叫累了,平静了,真正沉睡了,楚恣才慢慢松开。
听他平缓的呼吸,楚恣闭上眼,没将他推了,相拥而眠。
——
暴雨下了三天,临水隔江暴涨,洪势极大,淹了鱼县周边的各个地方,鱼县最外侧的亦没能避免。
于玖站在小楼最高处,忐忑望向混黑的天。
鱼县本身处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为防风雨摧倾,所建的楼最高不过四层。
而围县的城墙为防流民,建了足有五层高,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惨相,外面的人亦不能进来避灾。
于玖所望之极,就是围墙顶上的几只黑鸟。
那是来报丧的。
“于小公子,裴苒邀您一叙。”侍从上前道:“人已至大堂。”
于玖一愣,点了点头,瘸着腿慢慢走下楼。
裴苒坐在大堂中饮茶,见他一瘸一拐下楼,立刻上来扶,笑着,“几天不见于小公子,怎的能下地了?”
于玖汗颜,“……一直都能,只是包扎得牢,两条腿不太方便。”
裴苒微笑,两只狐貍眼漾着笑意,观察了于玖好半晌,道:“于小公子的唇,破了。”
于玖抬手摸了摸,破了,还很肿,他今天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应该是磕到哪了。”
裴苒意味不明笑笑,不欲多说,道:“小官今日又见一副画,想邀于小公子再赏赏,可好?”
于玖十分怀疑。
上次裴苒来找他用得是这个借口,然后请他办事。
那件事他办不成,也没答应,含含糊糊搪塞过去。这次来找他,如果还是为的那件事,那他必须要讲明了。
怎么所有人都要他和楚恣对着干,他这样里外不是人。
裴苒见他要摇头,便道:“那幅画有人要定,十万火急,于小公子若不去,可惜了。”
言下之意:我找你有事,特别特别急,火烧眉毛的那种,求你快快答应。
于玖正要拒绝的话被压了回去,他沉默半晌,裴苒一直笑着看他,最终于玖扛不住,点了点头。
裴苒立即将他扶了出去,边扶边笑,“于小公子如此喜画,倒让小官惶恐画有瑕,让小公子看得不快。”
于玖确实不太快乐。
但谁让裴苒是这里唯二欣赏他漫画风的人呢,这样的人去哪里找。
于玖郁闷一会儿,又心情大好了。
于玖跟着裴苒入了书铺,果然还是仿画,上了酒楼隔间准备探讨,只是隔间里还有另一个憔悴的中年人,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
于玖见这阵仗,微愣。
裴苒笑着请他进来,把欲往里望的侍从挡在门外,“小兄弟,进来喝一杯?”话是这样说,他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一双狐貍眼盈着笑意,狡黠十分。
侍从收回目光,看他一眼,敷衍行礼,“不必,谢过大人。”
裴苒微笑着关了门,回到隔间,看到于玖笑意盈盈地抱着吸吸鼻涕的小娃顺背,声音温软哄着。
小娃被他哄得瘪着嘴,想哭硬是再哭不出来,最后渐渐放松,不哭了。
于玖笑抿着唇,取了块帕子给腿上的小娃擦了擦脸。
裴苒看得眼神一凝,“你的腿……于小公子。”
于玖捂了捂膝盖。
刚才确实被这个小朋友踢了一下,疼了一阵,他冷汗直流,而后僵笑着把这个一直叫他漂亮哥哥的小娃抱了起来,哄了半天。
如果不是小娃亲口叫那慌里慌张的中年男子作爹,他会以为这个小朋友是被拐走的。
于玖摇了摇头,“没事。”
裴苒迟疑点头,坐了下来,却一直在看他膝盖,似乎在确认有没有再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