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圣父怎么黑化了?(119)
许时若将她抱到了卧室。
窗帘拉紧,一室昏暗,禁闭的房门,使祝茉仿佛一下子回到五年前。
不过这次,被囚困的是她。
祝茉不再挣扎了。
她想,许时若想报复她。他不甘心,就任他吧。
将一个克制而温和的人逼到这种程度,该说这是她该承担的后果么?
祝茉把脸深深陷进柔软的枕头,想着忍一忍。
许时若却不动了。
他撑在她身前,昏暗光线下,像蛇一般静静窥探她。
祝茉等了会儿,药性如岩浆一般侵蚀着她的意识,弄得她理不清自己的想法。
她扭头,面无表情:“来啊。”
许时若明明也中了药,瞧着意识比她清晰的多,只不过脸依旧那么灼人。
他笑:“怎么视死如归的。”
“就那么不想和我好?”
祝茉咬牙,手指攥紧许时若的衣角:“不是。”
“……你不懂。”祝茉脸皮滚烫。
许时若偏偏头,居高临下的眼睛幽暗。
祝茉忍无可忍,身体颤抖:“许时若!”
许时若眼皮撩一下。
祝茉:“……会疼,所以你快点。”
两人之间流动的对抗的气息停滞一秒。
祝茉面若飞霞,眼尾红润似滴泪。她羞赧到极致,狠狠盯紧许时若,又不敢再与许时若对视,就把目光放在他的细腰、长腿。
僵持中,许时若突兀笑一声。
他全身的锋利倏地软下来,温软如水的气息从后扫来,在她颈后落下一吻。
“不会疼的。”
许时若缠绕着,如汩汩溪流,手心揉上祝茉腰肢。
祝茉仿佛化身水中漂浮的落叶,震颤而又无所适从。坠落的滋味使她恐惧,她企图抓住什么,于是主动吻住许时若。
舌尖推阻,欲拒还迎。
祝茉睫毛狠狠颤一下,从喉间溢出一声“唔……”
许时若轻喃:“疼吗?”
祝茉侧过头,肌肤烧成霞粉:“疼。”
却也不那么疼。
许时若细密的吻落在耳廓,吸吮安抚,祝茉轻轻的抖,许时若又问:“还疼吗?”
祝茉抿紧唇,视线渐渐失焦。
天光澄亮,冷风瑟瑟,一室昏暗潮湿,温暖如春。
——
祝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或许可以说是昏迷。
总之醒来后,眼前一片漆黑。
幸好不是被蒙住双目,只是天黑了。
祝茉艰难起身,手抬一下,哐啷一声响。
祝茉一怔。
她看向左手手腕,视线适应之后,她模糊地看到一条锁链,铐住她手腕。
祝茉太阳穴狠狠跳动。
“……”
报应。
祝茉本以为,许时若因为她相亲,一时失控,她满足他了,也就算了。
但事实完全脱离掌控。
祝茉用力抻一下手,锁链另一头栓在床头,哐当的响。
祝茉不再动了。
药性消失,她的意识回归,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禁锢下,祝茉觉得许时若的行为,是在报复她。
啪嗒一声,门突然开了,光一下洒入。
祝茉恍然看去,许时若站在门口,身长如竹,干净端正。
可他不久前,还靡乱的不成样。
位置调换。
祝茉被囚在床,看着门口的许时若。
祝茉蓦然觉得自己曾经太想当然了。
许时若不是真圣父,他是个人。而但凡是人,就有欲望,有贪念,会因欲望而疯狂。
许时若走近,祝茉看见他手里端着一个餐盘,里面是几个菜和米饭,还有一碗汤。
“饿了吗?”许时若轻声问。
祝茉避而不谈。
她晃了一下锁链,撩撩眼皮,语气平静:“你想关我多久?”
祝茉讽刺地提提唇角:“七天?”
许时若只说:“我还没想好。”
祝茉语气又软了下来:“许哥,你想报复我吗?”
许时若静了一瞬,“不是。”
祝茉无奈。她体会到了她之前囚禁许时若时,许时若的迷茫。
这是报应。
许时若把餐盘放在床头柜,长身立在祝茉面前,如一道沉默的阴影。
他说:“我不想报复你。”
“也不想定一个期限,放你离开。”
“茉茉,就在这,一直陪着我,不好么?”
————
当平时克制隐忍成习惯的人,被逼到失控,那么他的行为、想法,都变得不可预料。
祝茉面色无波,内心却实在没法平静。
她不知道许时若现在对她是不甘、执念,还是喜欢她喜欢的发疯。
倘若只是前者,等他满足了,他们两个就能回到正常。
等他腻了,自然就会放过她。
而他很快就会知道她并不是多么值得迷恋的人……想必过不了多久,这种偏执就会淡了。
如果是后者,他喜欢她喜欢的发疯——会怎么样?
祝茉迷茫地仰头,许时若眼睛动了动,躬身在她唇上擦过。
柔软的触感,祝茉心脏咚的一下。
报应。
祝茉强调,这是她的报应。
“……我饿了。”祝茉欲盖弥彰地低头。
——
如果现实不是她被囚在床上,还是难得的舒适时光。
许时若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祝茉尝一口就知道这是许时若亲自烹饪的食物。
她可以在床上吃饭,懒散地躺在许时若的怀中。许时若还会在她吃完,温柔地用纸巾擦掉她唇角的酱汁。
这种照顾,让祝茉束手束脚,不知所措。
祝茉吃完,许时若把餐盘端了出去,并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