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圣父怎么黑化了?(82)
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她又没有出声。
她不会出声。
她不说话,也不会承认。
许时若的耳畔静默无声。
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没走。
她就站在这,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时若脑中乱糟糟,想不通祝茉为什么会把他弄成这样。
她会做出这种事么?
极端与叛逆,和她本人的冷淡古板相撞,许时若有点不确定了。
站在他身旁,吻了他腰的人,真的是祝茉吗?
祝茉身上的幽香,或许是什么名贵的香水,那便不止祝茉一人拥有。
但一想到旁边的人可能是祝茉,许时若就硬不下心肠。
他沉默,语气冷漠地试探:“茉茉,我知道是你。”
没人回应他。
许时若深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说法,“你想做什么?”
身旁人似乎在动。
衣服摩擦的细碎声响,脚步落下的声音,放大般传入许时若的耳中。
许时若呼吸微促,眼前黑蒙蒙一片,令他其余的感官变得格外敏感。
他手心泛痒。
葱白的指尖在他手里写字。
她写了个七。
七,什么意思?
祝茉补充的写。
——七天。
许时若:“你想关我七天?”
祝茉在许时若掌心画了个对勾。
答对了。
许时若声线晦涩:“为什么?”
身旁的人站着不动,也不在他手上继续写字。
她拒绝再交流。
昏暗的房间,祝茉狭长的眼睛眯起,开心与恐慌同时盘旋在她的意识里。
许时若能完整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陪她七天。
但同时,许哥那么敏锐,一定会确定她的身份。
或早或晚。
他会失望,会感到难过……
但没关系。
他本来,也不喜欢自己。
——
六月十一日,凌晨三点。
今天是第一天。
祝茉走出房间,关上门,漏进房间的一点光彻底消失。
许时若以为她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
许时若的眼前一片漆黑,感受不到光的变化。但估计已经到了夜晚。
她也应该休息了。
许时若不能确定她就是祝茉。
祝茉……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时若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手稍微转了转,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清脆声响。
“咔”的一声。
门把手转动。
脚步声再度响起。
许时若鼻腔嗅到蒸腾潮湿的水汽,伴随淡化的浅香,褪去香水的覆盖,像是某种雨打过的,湿漉漉的花瓣。
许时若怔忡。
他脑中立即回想起前几日小姑娘趴在他怀里,萦绕他鼻腔的若有若无的清幽气息。
“你……”许时若近乎错愕。
这回,他确认面前的人就是祝茉。
羽毛般的轻柔触感一笔一画的在他手心滑动。
七。
七天。
许时若:“……为什么是七天?”
一阵无言。
他能感到身旁伫立的人轻轻上了床,细骨伶仃的手臂绕过他腰身,额头抵在他的后背。
蜷缩着,抱住他。
后背的触感软得不像话。
泛着清凉水汽的肌肤贴紧许时若,许时若全身上下陡然绷紧,像是拉到极致的弓。
他睁着眼。
什么也看不见。
身上却敏感到极点。
小姑娘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脊背,黑暗下,许时若的肌肤晕染大片的红。
——
祝茉睡了个好觉。
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睡个轻松。
哪怕睡前,她紧张的手脚发麻,抱住许时若的那一刻,却蓦然放松了。
只有七天。
他只“被迫”,被她拥有七天。
那么,就不能畏手畏脚。
祝茉醒来,天光大亮。阳光金灿灿照进卧室。
祝茉眼瞳倒影了许时若冷白的背。
她静静地倚靠许时若一会儿,额头轻轻蹭一下他。
然后坐起身,准备去弄早饭。
“你去哪?”
沙哑的嗓音叫住祝茉,床上锁链发出响声。
祝茉回头看许时若。
他柔软的墨色发丝垂在眼罩,鼻梁高挺,唇瓣有些干燥起皮。
祝茉想了想,转身回来,倒了杯水。
许时若不知道祝茉在干什么。
他晃了晃手腕,带动一串的声响:“我不舒服,疼。”
许时若这么说,声音浅淡。
祝茉觉得他有点生气。
他寡白的手腕被勒出一圈红,脚踝也是如此。且保持一夜一个姿势,身上十分僵硬。
祝茉愧疚低头。
她没想折磨许时若。
但她有点犹豫,松开许时若,他会不会直接跑了。
祝茉原地驻足,捧着一杯水。
等了半晌,许时若退而求其次地说:“起码把这链条解开,我不会跑。”
“七天,我会呆在这里七天。”
“放开我,我不会摘下眼罩。”
“而且,我想上厕所。”
他声音平静。
生理问题,是个重点。
祝茉不能让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况且,祝茉不想听到许时若冷漠的嗓音。
祝茉放下水杯,走上前解开将他双臂吊在头顶的细长的铁链。
手铐与脚铐中间的链条长度还算适当,可以让他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与行走。
许时若感受了下恢复一半自由的身体,颀长的身子坐起来,白皙的脚踩在地板。
清瘦的脚踝圈着拷链,松垮的落在冷白的脚背。
地板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