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神子(149)
“对了,你骂我是真心话还是只是为了让幻觉消失?”
王雅:……
她硬生生把眼泪给憋回去了,松开手,利索起身,拿着枪对着锁砰砰就是两子弹:“诶我艹,罗宾钱净花刀把上,这玩意质量比那摩天轮好哈你说是吧?”
没眼看。
真的没眼看。
阿迪雅希丝是真后悔答应和这傻逼约架,感觉自己把她脑袋打坏了,她抬脚踹向王雅的小腿,从兜里掏出那四把钥匙:“起开,你子弹先省省,追兵你还得清。”
“你怎么进来的?”
“就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跑着跑着来这了。”阿迪雅希丝轻描淡写,丝毫没有提及她是怎么走小道绕晕员工后跑到员工宿舍楼天台来了个信仰之跃跳过电网,最终劈开展馆大门在密密麻麻的废弃人偶雕像堆里面转了三圈才摸到这个鬼地方。
这波操作,逆神看了落泪,白柳没眼看,罗宾连夜定了新的防护网给天台顶围成了鸟笼并且也通上了电。
当然,在如此混乱的场景之下,自然没人注意给阿迪雅希丝开宿舍楼门的那个好心独臂员工有双银蓝色的漂亮眼睛。
“还是那样,做事不计后果。”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邪神低声呢喃。
展馆内,幼稚的石头剪刀布还没分出胜负。
她俩互为对方肚里的蛔虫,默契到打个喷嚏都能想到心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在阿迪雅希丝彻底发飙之前,王雅率先拿过她左手中的两把钥匙:“行了行了,我去青色的和土黄色的。”
“你真的要去那两扇吗?如果我猜的没错,对应的是夏和冬,你身体虚弱,扛不过冬天的雪。”
“你也说过,那是以前。”阿迪雅希丝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咔嚓一声脆响,门开,热浪滚滚,孩童的欢笑声不断,她沐浴在阳光中,脚下的碎镜片折射着暖融融的光。
“我予你人生前657个错过的灿烂春景和萧瑟的风,夜晚的繁星奔腾的河。”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我会跨过隆冬去寻你。”
“再会。”
深绿的木门被猛的关上,任凭王雅如何摇晃敲打都纹丝不动,她笑出了声,打开了青色的那扇门。
“我将度过万物复苏的春与丰收的秋,去品味曾经忘却的酸甜苦辣。”
“谢谢你愿意圆我此念想。”
“风将带来我的音讯。”
“祝好运。”
*
夏天,燥热,阿迪雅希丝脱下外套,蓝色的裙角被风吹起,数不清的红气球浪潮朝她飞来,她抬起胳膊格挡,浓郁的血腥味和海腥味扑面而来。
卵。
那些卵在气球里。
蠕动的似鱼似人的胚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趴在气球的内壁上,阿迪雅希丝甚至还能看到它们跳动的内脏,反胃感愈演愈烈,她挥开眼前的气球海,终于是窥见了门后的真实面貌。
游乐园。
一座充满笑声,却空无一人的游乐园。
似曾相识,也可能是天堂岛的映射,她漫无目的在空旷的乐园里游荡,直到推开了小巷里的铁栅栏,步入了荒废的水上乐园。
“吱嘎,吱嘎。”
门在摇晃。
绿藻,灰尘和落叶飘在水面,隐约能窥见红色的卵在水下安眠,树下,长椅边压着张泛黄的纸。
【东西在水里,东西在树里。】
是王雅的字迹没错,但总感觉这货话里有话。阿迪雅希丝折好纸条,曲指敲了敲粗糙的树干,沉闷的空响飘进耳中,她深吸一口气,用西洋剑一下下砍着这棵正值壮年的绿树。
“哇哦。”
空荡荡的树干里窝着具扭曲的人偶,和她在展馆内看到的一致,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耳朵,它抱着自己的膝盖,以一种婴儿龟缩在母亲子宫内的安全姿势被她注视着。
阿迪雅希丝用剑尖挑起它的脸,表面的麻布被她戳出个洞,粘稠的红色染红了她的剑,她摸着下巴,思索着王雅的那句“东西在水里。”
“你的东西在水里吗?”
“吱嘎。”
人偶垂下了它的胳膊,生锈的关节在嘶鸣,阿迪雅希丝恍然大悟的点着头,懒洋洋的窝在长椅上,托着腮,笑意盎然:“你求我啊,我高兴了就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捞东西。”
人偶依旧安静的缩在原地。
“求人总得有些诚意吧…”阿迪雅希丝吐槽到,她脱下鞋袜把它们和外套一同放在长椅上,提起裙摆踩进污水。
柔软,湿滑,那些卵包裹着她的脚,她的手,她总觉得这温度过分熟悉,抬起头,恍惚间,在滑梯设施围成的圆形水域看到吴语笙苍白的笑脸。
是她的手。
这位神明的抚摸永远令她生理不适。
水花飞溅,涟漪接涟漪,落叶和绿藻相互碰撞,尘埃在被划碎的光束中起舞,她的心跳动越来越快,在赶到圆形水域的那一刻,她的手伸进水中,扯出一颗白色的头颅。
脑袋闭上了眼睛,被割下了耳朵,被缝上了嘴巴,在夏天的水上乐园里,沉睡着一颗头颅。
来自过去的孩子在夏日找到了未来自己的脑袋。
她总会找到她的。
春季,福利院。
王雅靠着树干,在她的脚边,两具矮小的人偶蜷缩在树荫下,周围散了一地照片。
扎辫子的小姑娘双眼被划掉,只露出了微笑的唇和唇角的痣;散发的小姑娘只剩了只右眼,王雅叼着烟,大拇指摩挲在小姑娘眼角的深色小痣。
是【王雅】和吴语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