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神子(169)
“硬刚吃亏,玩脑子我不擅长……”【吴语笙】的眼珠子转了转,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万的歪主意在脑海里乍现。她握紧手中长刀,几下就砍开了电击室里的水管,冰凉的,带着淡淡血色的水很快就淹没了她的脚踝,【吴语笙】打开铁门,冲正在干饭的【513】吹了个悠长的口哨:“喂!那边那个,你爹我在这!”
“不是想来杀我吗?来啊!”
“你这是自寻死路。”【513】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污,咧开嘴,尖牙上还沾着肉沫:“我闻到了水的味道。”
“你还知道把自己洗干净。”她缓步逼近只在舞衣上披了件白大褂的【吴语笙】,脸上明晃晃挂着嘲讽的笑:“但你的灵魂脏污不堪。”
“你为了杀人当了多少次莎乐美?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你干的错事多如牛毛。”
“你说的对。”
【吴语笙】没有反驳,长刀在她手里转了个圈,湛蓝的花纹攀爬上刀身,绽出异样的光芒:“法典会审判每一个有罪之人。”
“而我现在要做的,是拉着你下地狱。”
电线被斩断,裸露的线路被水浸泡,【513】四肢发麻的倒在地上,【吴语笙】垂眸俯视着她,稳稳当当的站在一个塑料板凳上。
“文盲真可怕。”
“深海中的神明哦,请聆听我的夙愿……”刀尖向下,她紧握着刀把,狠狠的刺进【513】的胸膛:“以我之名,以我灵魂起誓--”
“愿用残生监禁此冤孽。”
“咳咳…”【513】呕出鲜血,她癫狂的笑着,手握住刀身,稍微用力,裂纹自手下扩散:“就凭你也想杀了我?”
“谁给你的自信?”
刀片飞溅,每一片都映着她因震惊而放大的瞳孔,她跌进自己制造的漏电水池,用着断刀撑起自己发抖的身体。
她的刀,断了。
始作俑者是自己从来没放在眼里的怪物。
“怎么会这样……那点邪神的力量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吴语笙】呼吸急促,天堂岛的供电设施彻底熄火,四周昏暗,只有丁点月光照进回廊,清冷,寂静。
【513】利爪上的血迹被洗涤干净,她的指甲扎穿了【吴语笙】的喉咙,把她死死按在水池里,欣赏着她紧皱的眉和不可置信的眼:“在天堂岛,一切皆有可能。”
“这是谁想的标语来着?”
氧气稀薄,【吴语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眼前发黑,恍惚间,电击室的门口出现一道黑色的虚影,正用着自己银蓝的眸子注视着她的痛苦。
“真是群废物点心……”断裂的刀扎穿了【513】的喉咙,躺在水中的“莎乐美”目眦欲裂,她用尽全力砍断了怪物的脊骨,神经和血管,温热粘稠的血抚平了她躁动的神经,没有头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血水染红了她湿透的白大褂和舞衣。
那双银蓝离她太近了,近到只用伸出手就能挖下,【吴语笙】笑着,笑得天真又灿烂:“不到二十分钟吧。”
“很遗憾,半个小时,比你以前要逊色太多。”白六抚平了她脖颈上的血洞,她的气息仍然微弱,嘴唇因失血过多而发白:“她还会活过来吗?”
“会。”
“会吃掉我吗?”
“不会,我会让她去给他们找点麻烦。”白六打了个响指,【513】散架的身体消失不见,【吴语笙】松开了左手,断刀掉进水中,发出闷响。
“我得睡一会。”
“都累出幻觉了。”她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会帮我呢?”
“他巴不得我去死。”
白六没有说话,轻手轻脚的掩上房门隔绝了月光,他走上天台,站在最高处眺望远方。
明月沉进蓝海。
*
负一楼,歌声缭绕,被神明用药剂暂时复活的尸体们闭上眼睛,她们双手握在胸前,唱起了在拉莱耶前日复一日的哀歌。
“星辰隐进迷雾--”
“月光不可及之处--”
“是飘荡之魂的迷惘--”
“睡吧,睡吧--”
“迷途知返的羔羊,将前往伊甸的故乡--”
阿迪雅希丝四肢发软,她躺在由吴语笙鲜血绘制成的法阵上,手腕和脚踝被骨钉定死,她的血覆盖了神明的血,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瘆人的光泽。
“你到底想干嘛……”她气若游丝,吴语笙变回了她圣洁的模样,白发垂地,发尾沾染了些血液和尘埃。她垂下眼睫,湛蓝的眼眸里泛着稀碎的光:“回家。”
“用你现在的身体,承载我的意识和我们的意识,重返人间。”
“你他妈这样做脑袋会出大问题的!”阿迪雅希丝挣扎着:“放开我,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不行吗?非得用风险这么高的损招?!”
“这是目前成功率最高的方法。”吴语笙接过了尸体双手捧上的利剑,她握住剑柄,剑尖对准了阿迪雅希丝的心脏:“很抱歉让你在死前遭受这些折磨,不过不用怕,你的意识消失后就再也不用承受痛苦带给你的回忆了。”
“所以,晚安,阿迪雅希丝。”
“诶诶诶!刀下留人!”阿迪雅希丝此刻脑袋转的飞快,她佯装镇定,企图动摇军心:“你们这么多人,肯定会争着抢着我的身体控制权,谁都想当赢家,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听她的?”
“我们确实心甘情愿。”
她们异口同声,为吴语笙捧剑的尸体解答了她的困惑:“在你目之所及处,皆为命不久矣的囚徒。”
“我们离灵魂碎裂不远了,在这条世界线被彻底污染结束之前就会灰飞烟灭,我们的意识只是次要,最主要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