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暗云深(16)

戚斯清回想起开学前些天军训那会，本来她是请了假，但最后两天还是去了，回去就被教官来了个下马威，在队里给她训了一通，还做了十个俯卧撑。

别的班都去了树荫下面，就他们还在阳光地下暴晒，又不是向日葵。到了晚上身上黏糊糊都是汗，洗完澡才得了一片清凉。

军训结束之后太阳快要下山，王慷在台上讲话恨不得说上两节课都说不完，戚斯清从队伍的末尾准备偷摸溜走，路过幕后，把线踩了，拔了王慷的麦，谁知道刚拔完让人看见了全过程，抬头一看是个戴着口罩和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但穿着军训服的同校学生。

“学校又不是没监控，你知不知道把你拍的多清楚，要不要我给你调出来看啊？”王慷一想起自己在台上讲着讲着麦没了声音就来气，气愤说道。

“算了吧。”

“……”

训完了，王慷也消了火，让她回班，魔方自然是没有还给她。

10

校运动会，一班学生个个立整的穿着校服，拉锁拉到锁骨。

走完方阵，坐在看台上，戚斯清没有报项目，奉班主任之命写加油稿，收齐之后到时候再送到广播站台。

这会正好是检录的时候，空档期，裴清诀将麦克风关闭。

戚斯清将一沓稿纸放到裴清之手上，第一张就是她的，“这么多，都是你自己写的？”

“没有，我们班没项目的一人写三篇。”戚斯清想了想补充道：“我百度搜的。”

播音站台的门被打开，程黎将一封信拍到了柳西川面前的桌子上。

戚斯清回到看台上的座位，宁思臣正拿着一把遮阳伞等她。

“怎么撑起遮阳伞了？”戚斯清接过伞拿着。

宁思臣从书包翻出帮戚斯清放着的数独本，交给她说道：“都要中午了，太阳这会正烈，遮会儿吧。”

戚斯清单手回复消息，不太方便，干脆换成了发语音。

【校门口等我就行了。】

“你朋友吗？”

“对，待会出校吃个午饭。”

戚斯清刚出校门，就看见那个在一堆北川校服中最扎眼的那个。

绿色开衫配上同色系的长裙，露出小腿，踩着小皮鞋，旁边站着个高个子男生。

“徐州怎么还不来，你们俩人班级的看台不是挨着的吗？”

戚斯清蹲着，拿起手机，找到徐州好友打了个电话过去，响铃了十秒钟左右接了电话，“多长时间？校门口等你呢。”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戚斯清回了个：“知道了，待会帮你问啊。”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方镜问。

戚斯清：“马上到了。”

“哦。”方镜又说道：“再不站起来，等你腿麻了就好了。”

戚斯清还在蹲着。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等人走近，方镜又感叹道：“你穿校服也蛮帅的嘛。”

徐州瞟了眼旁边的男生，说道：“比我帅的多了去了。”

戚斯清腿酥酥麻麻的跟电流过一样，头也没抬，伸手说道：“腿麻了，拉一下我。”

一双手包裹住她手腕，将她轻轻一拽，拉来起来，刚站立，正午暖暖的光照在他脸上，睫毛轻轻颤了颤，又长又密。

戚斯清刚想问，裴清诀抢先回答：“今天食堂除了住宿生其他不管饭。”

在桃李街逛了一圈，随便找了个小饭店落座，方镜拿着菜单问裴清诀，“有什么忌口。”

“不吃虾。”

“啊，虾不能吃啊。”方镜身旁站着服务员，“那毛血旺、酸菜鱼、红糖糍粑…啊再加个凉菜，凉拌皮蛋行吧？你爱吃。”

“行。”戚斯清回答。

等菜上的时间里，聊了会天。

凉菜先上，戚斯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吃下去，方镜把桌子上的醋罐拿到戚斯清手边，“你不是爱吃醋，再倒点要不然？”

她拿起醋瓶，问裴清诀：“我再倒点啊。”

“嗯。”

戚斯清把瓶塞打开，边倒边说：“爱吃醋的不是我，另有其人。”说完还看了徐州眼。

徐州接收到她的目光，头偏向另一侧去。

方镜则是不明所以，“什么东西，他不是不咋爱吃吗？”

“吃完这顿饭我兜比脸都干净，待会我们俩就走了。”

戚斯清也吃完了，拿了块纸擦嘴，“哦，你俩啥关系？”

徐州心头一震，我去，你好直白。

“朋友啊，怎么着，你还吃醋了。”方镜起身准备去结账，顺便胡乱揉了把戚斯清的头，“我们清清不吃醋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爱你呦。”

“…………”

戚斯清默默说了句：“你以后别让我问。”

下午阳光正好，没有中午那会那么热，宁思臣将太阳伞收了起来，拿一沓子的白色卡纸拿腿垫着，用彩色的柔绘笔写着。

宁思臣的字是好看的，在纸上写很有艺术感，她写完举在阳光下让戚斯清帮忙拍了一张照片，就发布了一条q.q空间。

“斯清，你去广播站台那边播报一下，让杨征快点回来，他人哪里去了，班长在检录处等他呢。”

胡杨是爱派遣她的。

戚斯清走到播报处，发现柳西川的位置顶替着另外一个人，“裴清诀，我们班杨征不知道去哪里了，马上到他比赛了，班长在检录处等他，你帮忙播一下可以吗？”

裴清诀愣了一秒，随后打开了麦克风，“请高一一班杨征听到广播马上去检录处检录、请高一一班杨征听到广播马上去检录处检录。”

重复了两遍，任务达成戚斯清准备走人，裴清之在座位上整理完东西起身，“有人替我，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