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1093)
道这也算有二心不成?」
邓芝摇了摇头,盯着杨仪的眼睛,缓缓说道:「往者丞相亡没之际,吾若举南郡以就孙氏,处境当落得如此之地邪!真是令人追悔不及。」
「这,这话你是从何听来?」杨仪脸色大变,不由后退一步,惊惧地看着邓芝,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花白的胡须瑟瑟发抖。这句话的确是他亲口所说,但当时在场的不过五人而已,甚至连倒酒的伙计都被他们赶了出去,那间客房,也绝不会有人偷听到,他才敢信口开河,谁知道这么快邓芝就
知道了,而且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一般。先前在南郡之时,正是因为他的怨言闹得沸沸扬扬,东吴便以为杨仪有叛逆之心,多次派人暗中与他联络,想要策反他,甚至孙权亲自写信承诺,只要杨仪献出南郡,东 (5,0);
吴丞相一职就是留给他的。
但杨仪也不过是随口发发牢骚,心中有不服之气,却绝不会想着去投东吴,几次派来的细作,都被他严辞斥退,孙权的书信也当场撕碎了。这一次大宴宾客,也正是碰到了江东名士张俊,说起东吴当今的局势,人才凋零,无人主持大局,杨仪感慨自己不受重用,又想起孙权的承诺,趁着酒兴胡乱说了几句,
邓芝到底是从何得知?「杨御史,可有此事?」刘封还在发愣,刘谌已经忍耐不住,站起身来,瞪着杨仪大喝,虽然他年纪尚小,但毕竟也是天子,年轻气盛,更听不得这种话,一声断喝,已经
显现出皇帝的威严来。
「陛下,臣绝无此心,乃是酒后失言,绝无此心!」杨仪已经彻底被击溃,跪倒匍匐在地,大声道,「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监,望陛下明察!」「哼,杨御史,朕念你乃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先前之事,再三忍让,不料汝竟有如此险恶之心,真是荒唐!」刘谌怒不可遏,指着杨仪,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不忠
之罪,该当如何论处?」程畿和荀勖似乎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二人略作犹豫,最终还是与杨仪不太相熟的荀勖出列答话:「回陛下,杨御史怀有二心,口出狂言,更有欺君之罪,然只限 (5,0);
于口,并未实行,按照律令,该当抄没家产,充军发配!」
杨仪闻言,浑身一震,面如死灰,甚至连辩解都忘了,呆滞地看着面色稚嫩,却一脸愤怒的小皇帝,婆娑的泪眼之中,他与刘谌的距离,竟是越来越远。
「好……」「陛下息怒,臣有话说!」眼看小皇帝就要拍板,刘封赶紧站起身来,天子金口玉言,一旦将结果说出口,可就无法更改了,他不能替刘谌做主,但也不能把此事做的太绝。
第1008章 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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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仪的所作所为,概括一句话,就是祸从口出!刘封哪里能想到,就在他下令的当天,杨仪举办酒宴,还说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这种话在后代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说,更不要说封建时代了,引起刘谌的敏感反应也是
在意料之中。此时他不禁想起那个时代某个因为大放厥词而被封杀的主持人,虽然性质可能不同,但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却是古人总结的经验,做人还是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在公共场
合之中。杨仪身上有着文人恃才傲物的通病,自恃其能,又仗着资格老,自从诸葛亮死后更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说到底还是才无德之人,因为他的性格缺陷,已经威胁到朝堂
内部稳定,就像一颗蛀牙,虽然痛,但一定要拔掉。
后代在蜀汉祠中供奉有十四文臣,甚至雕刻塑像,享受香火之气,刘封依稀记得有庞统、费祎,更有简雍、陈震等人,但偏偏没有杨仪,这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杨仪自以为劳苦功高,就算做出稍微出格一点的事,刘谌也不敢惩治他,刘封更不能得罪他,作为实际的掌权者,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刘封不能让老臣们寒心。
但他却想错了一件事,刘谌年轻气盛,而且与他太过疏远,杨仪受刘备重用,与刘禅相处也多,但刘谌出生的时候,杨仪已经被外调,二人几乎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在刘谌的心目中,杨仪只是一名老臣,并无其他的感情,加之刘谌刚刚当了皇帝,思维正趋于成熟,心中自然也有遐想,没想到还未尝到甜头,就被杨仪一番搅弄,朝堂 (5,0);
上乌烟瘴气,刘谌早对他已经不满了。
再加上刚才邓芝爆出他的言论,按捺多时的刘谌彻底爆发,丝毫不会顾及任何私情,只想把杨仪彻底打发走,越远越好。刘谌的震怒,说明他心中已有了皇权意识,只是现在还太过稚嫩,处事草率,伴君如伴虎,杨仪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无论真假,换成是哪个皇帝,恐怕也不会再用他
了。刘封知道杨仪的官是当到头了,但充军发配,还是有些过了,毕竟他知道杨仪的确忠心耿耿,那些话也只是借住酒兴,发泄牢骚,否则一开始便不会断然拒绝孙权和东吴
细作的蛊惑。
「皇叔,杨御史大逆不道,该如何处置?」刘封站起来,刘谌也忽然冷静下来,他深知自己还不能处理朝政之事,便缓缓坐了下去。「杨御史,你口出狂言,欺君罔上,本该罪无可赦,」刘封离开书案,缓步走下台阶,叹了口气,「但念在你追随父皇东征西战,又助丞相北伐远征,为如今这一片江山立下
汗马功劳,免去发配之罪,将你贬为庶民,就此回乡养老吧!」
「陛下,陛下……」杨仪兀自捶打地面,叩头不止,这次可的的确确是悔之无及,但知道覆水难收,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在刘封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