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1196)
不禁想起来一个笑话:鲁迅说过,人只要经常花钱,烦恼就会减去八成,情商和智商也会提高,还不爱上火,但钱从哪来呢?鲁迅没说。
眼前的这个人,看来是个实用主义者,问到了具体的问题。 (5,0);
那人看着刘封,自问自答:「用双腿么?当然不是,能追得上鹿的,恐怕只有马了……」
「不错,刚才猎鹿,也正是用马。」刘封不禁莞尔一笑,这人还真是会说大实话,点点头,「请坐!」
那人也毫不客气,就坐在对面的一截树桩之上,抬了抬帽檐:「诸位可想听听在下之马论?」
刘封微微点头笑道:「愿听高论!」「呵呵,高论谈不上!」那人从身后掏出一个塞外人常用的酒囊,仰起脖子喝了一口,才说道,「昔日赵武灵王尚胡服骑射,赵国遂成为一时霸主;秦穆公得孙阳伯乐,遂有春秋霸业;武帝西徵求马,由此才能与匈奴一战,拓展疆土;此等明君成就大业,皆在于他们善于用马。有骑兵才能算真正的强大,也唯有如此才能驰骋千里,攻城略地
,成就英雄功业。」「阁下这一番理论,未免有些牵强附会,强国之论,又岂能以马来定?」一旁的班辞听得直皱眉,「赵、秦之所以能成霸业,更多在于变法改政,收服民心。若只论马匹强弱
,为何胡人不能踏进中原半步?」「小娃娃倒是好口舌,」那人似乎并不懂得真正的大道理,被班辞反驳,顿时一阵尴尬,只好反问道:「如二位所说,天下是有德者居之,那孔夫子有德,为何周游列国,却 (5,0);
连个小官都做不长久,最后只能坐在那里空谈一番?」
「你……」班辞见此人轻视孔子,顿时有些不悦,但刘封就在一旁,又不好发怒,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刘封看这人牵强附会,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越发觉得这家伙绝不是恰巧碰到,恐怕是有目的而来,只是这次狩猎也是临时起意,这人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一些。
「如此说来,阁下对相马、养马想必颇有心得,」刘封扫了一眼那人身后的马匹,指着不远处自己和文鸳几人的马笑道,「不知这三匹马与阁下坐骑相比如何?」
那人向对面扫了一眼,摇头道:「黑鬃马和黄马勉强算作中马吧,这匹白马乃是大宛驹,却非纯种,只是模样外观好看而已,勉强算作中上吧!」「嘿嘿,你说那白马勉强算中上,我看你这匹马瘦骨嶙峋,连中下都算不上吧?」站在身后的文鸳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坐骑也是西凉良驹,千里挑一的,平时十分喜爱,刘
封的大宛马就更不用说了,竟被这人说得好像不值一提。
刘封微微一笑,点头道:「愿闻其详。」那人又喝了一口酒,才徐徐说道:「这匹白马,若是在西凉乃至中原,的确算得上出类拔萃,但仔细观察,其体态结实,四肢却太粗壮,头重额宽,蹄质过厚,这便是饲养 (5,0);
不得法所致,而头额宽大却是漠北马之形态,便说明此马并非大宛纯种。」
刘封几人不由转头看向白马,原本觉得一匹神俊的良驹在这人说辞下变得有些笨重臃肿,面相也显得难看了一些,不再像原先那般完美高大。
文鸯冷笑道:「照你说来,这白马也不堪大用了?」
「倒不尽然!」那人摇头道,「此马生命力极强,能够在恶劣条件下生存,然在战场上腾跃驰骋,则差了一些,故而才算中上。」
文鸯也不擅长相马,无法和他争辩,转头问道:「那阁下这匹瘦马如何?」
那人粗重的眉毛一挑,自信笑道:「在下这匹马,个头虽不算最大,却模样清秀,耳短颈长,蓍高胸窄,奔腾之中,后肢显刀状,乃是纯种的西极马。」「哈哈哈,说了半天,今日我才知道,这样瘦高的马才叫大宛马!」文鸯不由冷笑连连,西极马也叫大宛马,见那人自夸自卖,更加不屑,反正大家都不懂,任由他胡说了
。
「小将军此言差矣!」那人闻言摇摇头,收敛笑容,正色道,「西极马是叫大宛马不假,但大宛马却不能叫西极马。」不等文鸯反问,那人继续解释道:「中原人普遍不知,大宛马其实有天马和西极马两种,天马乃是神物,可遇而不可求,普通人更无法驯服骑乘,只有西极马能被人所用, (5,0);
故而人常以为西极马便是大宛马。」「而这匹马!」那人眼中泛起了亮光,一股自信和自得压抑不住地流露出来,「此马是在下在天山一带潜心搜索一年多才得到,驯服也颇费了一番周折,要在战场上深入敌阵
斩将夺旗,非得此类神骏不可。」
刘封闻言不由心中一动:「不知当年的赤兔马是否便是纯种的西极马。」赤兔马也是董卓在西凉的时候得到的,应该就是从西域而来。
第1104章 再遇马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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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赤兔在下不曾见到,不好判断,但想必也是神驹,」那人叹了口气,言道,「其实有好马还要有会相马的人,相马、养马、训马,缺一不可,否则便入宝剑蒙尘,英雄
穷途,这都是无可奈何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虽有名马,若无懂马之人,纵是良驹,也不能以千里称也。」刘封也不禁想起了韩愈的《马说》,这人如此懂马,说起来头头是道,说不定
就是当世的伯乐。
刘封正想的时候,却见那人面露激动之色,忽然单膝跪倒在地,抱拳道:「知我者,麒麟王也!」
刘封双目微凛,淡淡道:「阁下何人,怎知本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