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1410)
那时候追击,反倒可能中计折损,不如趁乱攻之。」
夏侯威将信将疑,他也知道吴军兵粮不足,但毕竟营寨与江东就隔着一座大江,以东吴水军的实力,即便从江东再调粮草也来得及,为何夏侯楙却如此笃定吴兵会有乱?
不过夏侯楙近一年的表现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从青州到徐州,又从徐州到淮南,用兵从未有失误,而自己本为副将,就该照令行事。
夏侯威前去整兵,夏侯楙却在营中急切难耐,来回走动,出营看了好几趟,还不见弯月升空,只恨时间过得太慢。
那一封不知何人送来的书信之所以让夏侯楙如此激动而且毫不怀疑,是因为信笺末尾那个墨痕印记,看似像不小心掉落的一滴墨,但夏侯楙却一眼看出那就是临行时刘封给他留下的暗号。
自从回到邺城,顺利成为青州刺史之后,夏侯楙只见过一次这个暗号,就是阮籍初次来见他的时候,他便明白阮籍就是刘封为他派来的军师。 (5,0);
而阮籍的表现,也让夏侯楙震惊不已,他不仅说服曹爽,取得大将军的信任,更设计取回徐州,将吴兵全军困在中原,将其重创,顺势侵入淮南。
阮籍虽不善用计,却处处未雨绸缪,料敌先机,虽然这一切计划的顺利实施是建立在魏延造反的基础之上,但阮籍临阵指挥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当阮籍不辞而别的时候,惆怅失落的可不只是曹爽,还有暗中幽怨的夏侯楙,刘封已经如长安所言,为他正名,阮籍完成使命,功成身退。
一连低迷了近半月之后,夏侯楙才缓过神来,自以为从此之后不会再和刘封有任何瓜葛,却没想到再次见到了他的密信。
信中只写了短短几行字:子时过后,吴营有变,趁乱出击,擒杀孙权!虽然并未说明缘由,但只是那个标记,就让夏侯楙激动难耐,笃信不已,即便消息不一定准确,就凭着「擒杀孙权」这四个字,夏侯楙都愿意去尝试一次。
夜风微凉,四野俱寂,黑沉沉的天空稀星隐现,仰头看着几乎不曾移动的弯月,夏侯楙急得脚底开始发痒,甚至几次亲自登上箭楼观察东吴大营的动静。
眼巴巴地看着一炷又一炷香烧完,夏侯楙简直度日如年,夏侯威也几次来问,夏侯楙开始有些动摇了,不过还未到子时,总要强自争辩一番。 (5,0);
终于熬到快要子时,忽然看到远处的夜空亮起了红光,夏侯楙的一颗心也猛然加速跳动。
很快便看到那一团红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映红了半边天空——吴军大营竟然起火了。
夏侯威急匆匆地跑来,高声叫道:「子林,子林,吴营起火,快快快,快出兵!」
「嗯,咳咳,吾已知晓!」
夏侯楙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强自稳定心神,一副淡然从容的神色,「季权,命你即刻兵分两路,趁乱攻打吴寨南、北两面。」
「遵命!」
夏侯威此时对夏侯楙钦佩不已,赶忙领命而去。
此时徐质和王基等人也都匆匆赶来,吴军大营的火势实在太凶猛了,两岸之地又十分开阔,十里范围之内看得清清楚楚,那一片火海,如同几十条火龙在奔腾窜跃。
「马上整备出兵!」
夏侯楙一挥手,亲兵帮他将铠甲穿戴身上,对徐质低声吩咐道,「徐将军,稍后杀入吴寨,你领精兵直冲中军大帐,去寻孙权,若能将其斩杀……」徐质听得浑身一震,看到夏侯楙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抱拳道:「将军只管放心,末将这就去找孙权。」 (5,0);
「孙权啊孙权,你可千万别先逃走了!」
夏侯楙穿戴整齐,提着头盔快步走出帐外,外面已经人喊马嘶,十分嘈杂,各路兵马正出营而去。
翻身上马,来到营门外,王基早已带兵等候,看着黑压压的整齐队伍,夏侯楙意气风发,迎着微凉的夜风,大手一挥,示意全军出动。
听着震天的马蹄声和猎猎的旌旗声音,夏侯楙目露激动之色,已经无暇多想刘封远在荆州,何以知道庐江的消息,一心只想着孙权的人头。
如果今夜能将孙权斩杀或者俘虏,那将是一件无法估量的大功,非但一战成名,而且威望甚至能超过曹爽。
夏侯楙虽无权欲之心,但对外人的评价却极为看重,尤其是被同胞家人耻笑,这更是他无法容忍的。
知耻而后勇,夏侯楙从来都是憋着一口气,要不断证明自己的实力。
第1301章 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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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兵分三路,左路夏侯威,右路诸葛诞,夏侯楙领中军,以徐质为先锋,迎着远处耀目的火光直冲而去。
杀到吴寨,正见吴军乱成一团,骤遇魏军杀来,仓惶抵挡,徐质已经一马当先冲向寨前,稀疏的箭矢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魏军接连取胜,士气正盛,看到东吴大营自己起火,孙权就在营中,个个争先向前,如果真能抓住孙权,一夜成名,封候拜将都不是梦。
鼓声震颤大地,战马嘶鸣着,魏军如同潮水般冲到吴军寨前,来势汹汹,锐气逼人,吴军本就慌乱不堪,仓惶抵挡一阵,转身就跑。
吕据和留赞奉命镇守前营,连日来小心谨慎,从不敢有丝毫松懈,那曾料到忽然营内起火,不等魏军杀来,自己人倒先生乱了。
吕据和留赞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去救火,魏军见状,必定会蠢蠢欲动,前营的防守也不可疏忽。
正准备派人去探问之时,有传令兵匆慌而来,传左丞相陆凯之命,叫他们全军撤退,速去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