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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中兴(1799)

作者: 寒塘鸦影 阅读记录

司马懿沉吟良久,才长叹一声:「如今麾下文武不济,朝中人才凋零,也只好如此了。」

司马昭抱拳道:「孩儿这就出发。」

「且慢!」

司马懿拦住司马昭,嘱咐道,「汝此去邺城,但求稳住朝堂,安定人心,不可与曹爽旧党冲突,安抚为重,待为父平定河内,自会回朝处理这些余孽。」

「遵命!」

司马昭记在心中,顿了一下又道,「这两月军中之事父亲尽皆过问,形疲神困,孩儿看大可不必,但叫军中诸将各司其职即刻,父亲已不如壮年之时,身系一国之重,保重身体要紧。」

司马懿背着手来到窗前,看着外面阳光明媚,鲜花盛放,心中的阴霾却无法散去,淡淡道:「为父自知轻重。」

司马昭看着司马懿已经佝偻的身躯,这两月须发尽白,心中暗叹,默然退出了大堂。

他们父子何尝不知知人善用,但奈何军中缺少能够独当一面之人,州泰、徐盖之流非大将之才,魏国上下唯一能够独自领兵的算来算去也就毋丘俭和夏侯霸,奈何偏偏还是曹家的心腹,甚至不受司马懿控制,军中之事根本无法委任出去。

正当司马懿忧心之际,参军辛敞急匆匆走来,将一封书信递给司马懿:「大都督,鲜卑军在汲县闲置许久,人心浮动,胡人向来暴躁好战,若再不出战,只恐要自乱了。」 (5,0);

「轲比能……」司马懿扫了一眼书信,这已经是半月来贾充派人送来的第八封信了,信中言辞愈发焦急,看来鲜卑军内部的确生出了变故,胡人久在中原,无所事事,必定人人躁动。

「若非两月前轲比能大败,失了粮草辎重,仰息于吾军,只怕还等不到此时!」

辛敞忧心忡忡,「大河岸边良田已皆被鲜卑人糟蹋一空,汲县百姓扶老携幼奔走获嘉,若不早思对策,这援军恐成祸患。」

司马懿脸色微沉:「轲比能畏惧刘封、张苞等,不敢先发兵,非要待吾前军获胜方肯出动,奈何刘封避而不战,也是无奈之举。」

辛敞言道:「既然如此,何不以粮草迫之?

若轲比能再不听号令,便断其粮草辎重,鲜卑军命脉皆在都督之手,何惧于他?」

「糊涂!」

司马懿一声冷喝,「今鲜卑军十余万盘踞于大河北岸,如洪水猛兽,若能善导之,当为吾军之利器,若一旦不慎,则反噬于吾等。

今若断其粮草,轲比能恼羞成怒,领兵反杀入河北,纵容军士抢掠,吾等岂非不战自败?」

辛敞一怔,喃喃道:「莫非果真是引狼入室不成?」 (5,0);

司马懿冷笑道:「吾既有引狼之意,便有控狼之术,轲比能未得好处,尚不敢自乱,叫贾充暂且不必忧心。」

辛敞知道司马懿城府极深,不敢多问,顿了一下言道:「只是军中粮草因分鲜卑军所用,已不足三月之用,还请都督早思破敌之策。」

司马懿双目微凛,沉声道:「吾早有安排,且看刘封在阵前如何应付,若前阵不能取胜,只好另辟蹊径了。」

辛敞言道:「若将邺城府库粮仓打开,尚能支撑两月。」

司马懿蹙眉道:「吾已命府库中拨发钱财去各县收购粮草,为何还要打开内城粮仓?

此乃国之根基,一旦开仓,必定人心浮动,不可妄动。」

辛敞苦笑道:「都督有所不知,如今河北境内民心不稳,各县衙前去收粮,百姓皆闭门不开,无一人肯售卖粮食,如今粮价已高出三成,依然寥寥无几。」

「竟有此事?」

司马懿吃了一惊,旋即叹道,「未料河北人心至此。」

辛敞只能无奈叹息,这一切后果都是朝堂上下混乱所致,前有曹爽和台中三狗乱政,后有司马懿借调鲜卑军进入中原,莫说是天下百姓,就是河北魏国百姓,也都积怨极深,甚至大多数人暗中企盼汉军早日入境,此时又焉能再助官府? (5,0);

「都督,那邺城粮仓——」「吾已命子上回邺城主持朝堂,粮仓之事暂且不必妄动,」司马懿抬手拦住了辛敞,缓缓道,「且先从民间收购,若是百姓不肯卖粮,将那些朝堂公卿之家的私仓暂且打开来收,当年武帝分封各族,如今国将危亡,也该到他们出力之时了。」

辛敞心中吃了一惊,嘴巴微张,抱拳道:「遵命。」

他们二人都很清楚,这时候如果从民间强心征粮,必定会引起暴动,那时候内忧外患,比鲜卑军反叛还更加可怕,只好先从这些官员和大家族中下手了。

但这些人私兵和权力也不容小觑,哪里是万全之策?

明知是饮鸩止渴,却也是无奈之举。

「三月之内,必见分晓!」

辛敞走后,司马懿在窗前呆立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走到门口对侍卫吩咐道:「来人,备车去鲜卑大营。」

第1657章 相约会盟

(4, 0);

为了安抚鲜卑军,司马懿不得已又去了一趟汲县,与轲比能长谈半个多时辰,双方约定十月之前全取河内,否则轲比能便退回幽州。

这倒并非轲比能不喜中原,作为第一个踏入中原腹地的鲜卑首领,轲比能自豪无比,但自从来到河内之后,两军僵持不下,屡屡受挫,而他对刘封和张苞等人本有敬畏之心,先前被司马懿许诺的许多里无法达成,便萌生退意。

鲜卑军在塞外向来自由,广袤的草原之上来去自如,纵马驰骋,何等快活,如今被困在小小的汲县,不得扰民,连坐骑也缺少青草而逐渐消瘦,困得太久,便难免生出烦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