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858)
董允急忙走过来问道:「殿下在信中说些什么?」
费祎脸上的惊喜马上变成了严峻,对刘敏沉声道:「刘护军,你即刻派人严密监视刘循府邸,看他是否和永寿宫有来往。」
刘敏一怔,但也猜到这是刘封的命令,更不多问,赶紧去分派人手。
刘敏走后,费祎才叹了口气:「唉,甘陵王之所以敢发兵,是以吴班为外应,想必太后也是如此作想。」
「吴将军?」董允吃了一惊,旋即摇头道,「吴将军本就为国舅,就算扶持甘陵王上位,也不过国舅而已,这又是何苦?」 (5,0);
谯周却苦笑道:「正所谓当局者迷,吴班晚节不保,也是利慾薰心,老迈昏聩所致。」
杜琼在一旁问道:「除此之外,燕王还有何交代?」
费祎一怔,拿起纸条又看了一遍,沉默着摇了摇头,索性递给了身旁的董允。
在一阵沉默之中,刘封的密信被这几人都看了一遍,刚才的欣喜过后,却都是迷茫和忧虑,刘封并未告知他们该做些什么。
谯周怔然片刻,言道:「如此看来,只有紧守城池,等候燕王击败甘陵王,再议大事了。」
费祎眉头紧锁,缓缓言道:「燕王到了益州,料想太后也会得到消息,不知北地王安危如何。」
这一句话,让大殿中再次陷了沉寂之中,刘谌被接到永寿宫之后,无论如何索要,太后就是不肯放人,暗中派人进去查探,接连七八人,全都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外忧因为刘封的消息出现,不用他们再担心,但内患未除,终究还是大问题,如果太后铤而走险,刘谌出了意外,真要立年近五岁的刘恂为君?
如果刘恂太过年幼而放弃,便只有刘永和刘封了,一个是刘备亲生之子,却难以服众,必定会造成大乱,一个却是螟蛉之子,虽然众望所归,但终究不合礼制。 (5,0);
「诸位稍安勿躁,一切等燕王进城,再做定夺!」董允思索片刻,勉强笑道,「如今好歹有了援军消息,就该将此好事禀告皇后及诸位禁军,叫大家都安心等候。」
谯周也点头道:「不错,为今之计,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但愿先帝在天有灵,保佑汉嗣,北地王平安无事。」
费祎也收拾起心中诸多疑虑,对费恭吩咐道:「我料甘陵王闻讯,定会加紧攻城,你马上去小心防守,不可擅离。」
「是!」费恭领命而去。
费祎看了一眼董允和谯周,言道:「你我三人同去拜见皇后,辅太守去向禁卫军传信,就说燕王已经领兵勤王,再坚守几日!」天色将幕,夜风吹来,大殿飞檐上的风铃叮咚作响,一群飞鸟从远处的山峦间消失,归入朝中,一天的煎熬等待,又将过去。
第790章 秘密入城
(4, 0);
弯月西垂,夜色朦胧,成都城在刘永几番无奈的攻击之下,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锦水环绕都城,将这座庞然大物紧紧保护起来。
成都虽然很少下雪,但到了深冬之时,寒风吹拂,还是冷彻肌骨,巡逻的士兵机械地走过大街,不复往日皇城卫兵的雄壮威风。
丞相府外,门口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写着大大的「奠」字,昏黄的灯光轻微抖动着,门口一片死寂,只有两名士兵守卫在此,在冬日的寒风之中,更显凄冷。
正当国难当头之际,堂堂的大汉丞相,也都顾不上前来吊唁,连国君之丧都还未来得及准备,众人都是心有戚戚。
子时刚过,三道人影在夜色掩映之下穿过大街小巷,轻易地躲开卫兵的巡查,来到丞相府东院的外墙。
其中一人灵巧地甩动钩索,爬上院墙,将其他两人也都接了上去,悄无声息地进入丞相府。
当先领路之人似乎对这座府邸十分熟悉,几乎不做辨认,便轻车熟路地从后院来到前厅。
豆大的灯光在大堂里不时摇曳,勾勒得一道人影极其高大,投射在墙壁之上,孤独地扭动着。
三人在内庭走廊下停下,当先之人轻手轻脚走到门口,见里面设置了一个简单的灵堂,白色的帐蔓下盖着一块令牌: (5,0);
汉丞相、姓诸葛,讳亮之灵位!
并没有写诸葛亮的爵位,侯爵是刘备所封,王爵是刘禅所封,如今二帝不存,护驾不周,便不享爵禄。
黄月英一人跪坐在蒲团之上,眼前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烧着纸钱,青烟袅袅,陪同的婢女早已靠着桌腿沉沉睡去。
「岳母!」一声轻轻的呼唤在身后响起,黄月英浑身一震,却没有动,以为这不过是错觉。
「岳母大人!」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黄月英再次打了个激灵,却不敢转过身,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缓缓扭过头来,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惧怕和担忧。
等看到身后确确实实跪着一个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两行眼泪如决堤止水,滚滚而落,就这么看着跪在眼前的刘封,捂着脸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岳母,孩儿不孝!」刘封双目含泪,跪着向前走了几步,犹豫片刻,还是将黄月英揽入怀中,用力地抱紧了她。
黄月英身躯微微一僵,下一刻也抱紧了刘封,压抑着声音哭噎不止,嗓子里放出尖细的悲声,如孤魂无处安放,又如杜鹃悲鸣啼血。
(5,0);
黄月英的悲伤、无助和思念,在见到刘封的这一刻才爆发出来,那空荡荡的灵堂如何能够抚慰她的丧夫之痛?
刘封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抱着黄月英,心中并无半分杂念,对诸葛亮的敬重和愧疚,对黄月英的照顾和抚慰,都不知道从何表达,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