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确实如他说的一样,这个行业不会长久。
见她不说话,他又有点自嘲说:“当然,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对这些新出现的行业,少了敏感度。”
章辛听得心惊肉跳,这是他第一次拿年龄说事,用那种挫败的颓然的口吻。
她其实并不清楚他到底因为华钛的内外高压之下,他输到了什么地步。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抗压的阀值。
所以,她可能是当助播,把捧哏刻在骨子里了,立刻给予他肯定:“可你说的都是对的。经济繁荣不是靠掠夺。所以我可能也要开始计划,回家继承家产了。”
李珩看着她张嘴说瞎话,也不戳穿,点点头:“想好了吗?”
两个人甚至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李珩知道今天留不住她的。
满身秘密的章辛,来到他身边,就像是报恩一样。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上心,听起来确实很挫败。
可他舍不得她走了。
人有了贪念,就会想方设法去占有,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章辛:“这个计划来的很突然,所以我需要慢慢规划,我是不是很不负责任?年轻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李珩看着她鼓励道:“年轻的时候什么得不到?得不到就去争,就去抢。总会得到的。”
章辛听得莫名很难受,问:“所以,你的事情很严重是吗?”
李珩:“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章辛从他脸上分辨不出来,只是开玩笑说:“那就好,他们说褚小姐为你上下奔忙,衙门有人好办事,道理是没错的。”
李珩:“和她没关系,她帮不帮,我都不会有什么事。”
章辛想,你们男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章辛见他没事了,就说:“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还指指照片说:“把照片还我吧。”
“老爷子想见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章辛想她果然不适合这种气氛,尴尬而不知所云。
“是吗?我那天和他开玩笑的。”
李珩目不转睛看着她问:“若是我当真了呢?”
章辛的假笑渐渐收起来,看着他很严肃,但是最终还是敌不过他的眼神,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
她说完几乎落荒而逃。像只受惊的兔子。
站在背后的李珩看着她的背影居然笑起来。
第34章 我不需要谁拯救
章辛下楼就带着章恪走了,完全不给李珩叫住她的机会。
等她到了车上,才看到徐斯年给她发了好多条信息。各种虚张声势的狡辩。
她问:李珩真的没出事?比如受刺激?
徐斯年:???没有啊,他这次不光没吃亏,还赚大了。
章辛:……
我的钱都错付了。
章辛本来就起伏不定的情绪,更被李珩搞得乱七八糟的。
如果我当真了呢?
他怎么知道我和老爷子说什么了?杨元松一个大男人,怎么嘴那么碎啊?
其实不怪杨元松,杨元松什么都没敢说,是老爷子说的。
李珩生日那天归家,老爷子见了他就说:“这次的事我知道我开口作用不大,你有多大能力就经营多大的产业,我就算是帮你也意义不大。倒是那位小章挺有趣。”
李珩不知道章辛来家里和他聊什么了,问:“小章?”
老爷子笑着说:“她问我,怎么才能追得上你,想给我当孙媳妇。我倒是觉得她比你之前的朋友合适。虽然年纪小,但说话机灵。看人最重要是看心,图小利也好,图钱财也罢,只要关键时候能守望相助,就是好伴侣。”
老爷子想提醒他,不要一味去找门当互对的人,得到别人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性格其实很倔,不可能听人指挥和安排,更别说是岳丈。
但老爷子也只是随口一提,家里是真的不敢催婚了,李珩回来从来没问过,但身边处处都有章辛的痕迹,很多事情她都做的不言不语。
和老爷子吃完饭后,他突然就有了想成家的想法。
尤其是关于那一晚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
李珩那晚一夜没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拜神求佛。
就是无人可信,想去求神拜佛,保她一个平安,尤其是在他也帮不了她的时候。
在所有人眼里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他就是信了。
章辛来到他身边,就是来报恩的。
要是按照她从前的性格,她做不来这么多事情。
姐弟两回去的路上章恪问:“他在做什么?”
章辛:“钢材,港口建设,什么都做。”
章恪问:“四维科技就是他买的?”
“是。”
章恪问:“所以,他对你呢?”
章辛闭上眼睛说:“章恪,不要管我的事情,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不是什么狗屁的包养关系。”
那是我欠他的。
章恪听后默默说:“我在新闻里见过他。”
章辛哪有那么宽的阅读范围,她不可能刷到关于李珩的新闻。
结果第二天章辛还是接到罗维的电话,那边的例行检查还在继续,确实有要求要见她。
章辛问:“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罗维:“都是一些小问题,整改后就可以形成报告。最重要的财务和审计没问题,我们的税都是顶格交的。不可能有原则性问题。”
章辛听着他介绍,突然问:“带队的人叫什么?”
章辛从聊天界面退出来,转头问徐斯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文悦瑜的?
徐斯年给她打电话笑说:“我真成包打听了?没听过,我问问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