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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模范夫妻互穿后(197)

她立在窗户边上,凝神细听,只能听得到里面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听不真切。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去尝试戳破窗户纸,而是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

窗前人来人往,极容易发现窗户纸破损,而屋顶就不一样了。这里的山寨刚建起不久,每间屋子都是泥瓦木灰垒起来的,顶上虽然盖了瓦片,但因为建得仓促,所以并未铺上望板。

挪动瓦片易发出声音,所以崔令宜站在屋檐上,并未直接揭开某片瓦片,而是眯着眼观察了一下哪里的瓦片没盖严实,透了光,再一个轻功飘过去,将身子低伏,紧贴在屋顶之上。

下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目前的计划是……第一次作战……围攻……分头逃跑……然后再追击……劫持人质……”

终究还是隔着层瓦片,听得不太清楚,但光是听到这只言片语,已是令崔令宜大吃一惊。

这是要干什么?又要和州兵作战吗?可是营州刺史上回请奏的折子被驳了回来,营州的军需还是那些破烂货,士气也消沉,营州刺史当真打算再剿一次匪吗?可是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什么叫分头逃跑,劫持人质?是觉得州兵肯定会溃败,然后劫持领头的军士?这是想干嘛,造反吗?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崔令宜又听了一会儿,听到那当家的在点名分派任务,愈听愈疑惑。

事情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分明听见这当家的把山寨里的人分成几拨队伍,一拨往这里逃,一拨往那里逃,还有一拨留在山寨里,当面迎敌。

什么情况?不是州兵被他们追得抱头鼠窜,而是他们被州兵打得七零八落?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正纳闷间,议事堂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如果卫云章在这里,就会发现,那男人正是当时把他打晕带走的跟班山匪之一。

崔令宜屏住呼吸,将身子压得更低。

好在那山匪并没有往屋顶上看,走到路边土坡上,解开裤带,就开始撒尿。撒完尿,似乎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便抬脚往关押卫云章的柴房走去。

崔令宜登时紧张起来。

他们离开时,柴房

的锁虽然被她重新锁上,瞧不出问题来,但倘若这个人手里有钥匙要进去呢?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接近柴房。

她伸出手,在附近瓦片中摸索了一下,摸到几粒小小的石砾。

石砾在她掌中滚了几滚,最终停在她的指间。

她眼风微瞟,手腕一甩,那几枚石砾便直直飞射而出,只听“咚咚”几声,摆放在角落里的大水缸便发出了沉闷的水花声。

山匪回过头,左右看看,似乎是在判断声音的来源。随后转过身,朝着水缸的方向走了过去。

崔令宜藏在房顶上,等到他从下方经过,便立刻闪身离去,不再久留。

山匪走到水缸旁边,绕着水缸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东西,又探出身子,看见水面上还有未消下去的涟漪,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可除了黑压压的树影,仍旧什么也没看到。

“不会有鸟大半夜的在这里面拉屎吧。”山匪嘀咕道,“明天白天得让他们检查检查。”

崔令宜躲在另一处房屋墙后,故技重施,一粒小小的石子自指间弹出,落在议事堂未关严实的门底,撞出一个极轻微的空隙来。

冷风从门缝里钻入,离得近的山匪缩了缩脖子,打开门,伸个脖子叫道:“栓子!栓子!你到底是拉屎还是撒尿,要去这么久?”

那名叫栓子的山匪只好匆匆跑回来:“来了,来了!”

他的身影进入议事堂,大门又再次关上。

崔令宜松了一口气。

议事堂里已经谈到了任务分派,大约也议到了尾声,若是离去得晚了,被他们逮个正着,那就糟了。

她飞身回了柴房,几乎是同时,从山寨另一侧也飞出一道人影,很快降落在她身边。

崔令宜一边开锁,一边问他:“你这么快就查完了?”

“听见外面有动静,不敢久留。”

“查出什么来了?”

卫云章眉头皱得很深:“有几户没关门,我进去瞧了瞧,屋子建得虽简陋,但他们的钱袋里,却装着不少钱。”

“打劫来的吧?”

卫云章摇了摇头:“那几户山匪,每一户的钱袋子里,都有一张千两银票。”

这些山匪并不进城,只在山林间作恶,而商人来做生意,基本都是在城内完成,即使需要到城外山里考察木材等货物质量,身上一般也不会直接携带如此巨额的银票。

而打劫对象若是已经卖完货物的山民,山民做的又是小生意,哪里会有每人一张的千两银票可以瓜分?

“你的意思是……”崔令宜也皱起眉来,“是另外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钱?难道真的是刺史所为?可他养了这么一帮山匪,赚到的钱能回本吗?”

“不像是刺史给的钱。”卫云章道,“这位曹刺史是平民出身,十三年前中的进士,两年多前才做到营州的刺史之位。他若是有这个钱养土匪,还不如去贿赂上级,求个更好的地方当官——当然,我不是说贿赂就是对的,只是这个举动实在不合情理。”

“这么说来,刺史上面还有人?”崔令宜肃然,“若是如此,那我方才听到的消息,也就说得通了。”

“你听到了什么?”

崔令宜便把她听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卫云章怔住。

“若真是如此,那也就是说,他们拿了一笔钱,要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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