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章:“没关系,我也不累。她现在莫名中毒,正是心里忧惧的时候,若是发现我也没陪着,只怕要多想。”
玉钟大为感动。
旁边的瑞白:“……”
为了盯梢,郎君真是太牺牲了。
玉钟进去整理床铺了,而瑞白则悄声问卫云章:“郎君,书房钥匙……”
卫云章从袖中摸出一把钥匙,放到瑞白手中:“依旧是你一把,我一把。这次可要清醒一点了。”
瑞白惊讶:“郎君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卫云章气定神闲:“当然是趁她昏迷的时候。”
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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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装着事,卫云章夜里睡得很浅。枕边的人多翻了几个身,多吸了几下鼻子,他便转过头来,轻声问道:“醒了?”
“唔……三郎。”崔令宜睁开眼,看着他模糊的轮廓,“你还没睡着吗?”
“怕你有事。”卫云章柔声说道。他伸出手,摸了摸崔令宜的额头,欣慰道:“不烧了。”
崔令宜低低地嗯了一声:“我想喝水。”
卫云章起身,点了灯,去给她倒水,又扶她起来喝。
崔令宜靠在他臂弯里,喝得有点急了,不慎呛了一下,卫云章轻拍她的背,道:“不要急,又没人跟你抢。”
她喝了两杯水,这才觉得滋润了。
她躺回床上,看着卫云章熄了灯,忍不住道:“那下毒之人,有下落了吗?”
“还没有。”卫云章回答,“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大夫们也在抓紧研制解药了,说不定你一觉醒来,就有了呢。”
崔令宜:“万一研制不出来怎么办?我会不会死?”
卫云章心想,你还能死啊?那些大夫研制不出来,你难道还没有手段吗?
这次的毒,让他想起了之前的毒针,如果两次下手的确实为同一人,那用的也应该是相同的毒。可他上一次去药铺询问,药铺说短时间内分析不出来,而这一次的毒却很快就有了头绪,他不禁奇怪,多问了那些大夫几句,这才知道原来是有崔令宜在其中指点。
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崔令宜都没有亲眼见到那些毒,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毒?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光凭身体上的感觉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毒,所以才能想办法让那些大夫救自己。如此看来,她也一定知道是什么人在给她下毒。
下毒之人看起来只想杀她,不想动卫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卫云章打算静观其变,看看能不能从崔令宜这里发现对方的线索。
“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卫云章道,“身上还疼吗?”
崔令宜点了点头。点完头意识到他可能看不见,便又可怜巴巴地说道:“疼着呢,只不过已经习惯了。”
这也确实是实话。
卫云章:“那怎么办?再吃药吗?会不会吃得太频繁了?”
崔令宜撒娇:“你替我揉揉吧,揉揉就不疼了。”
卫云章:“……”
以前的他很吃这套,但现在的他……
见他不动,崔令宜有点疑惑,还以为他是太困了睡着了,刚想再试一下,便觉得被子里忽然起了一点风,原来是他钻进来了——他们以前一直是共盖一床被,今日她生病才分了两床,现在他钻进了她的被窝,微凉的身体紧紧挨着她的肌肤,缓解了一丝她因病而生的燥热。
“揉哪里?”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
崔令宜头皮一麻。可能是当习惯了男人,现在她都有点不适应以这样的姿态待在卫云章怀里了。但她也深知,应该趁着他刚拿回男人身体的新鲜劲儿,以及趁着他现在对她的怜惜,让他迅速重拾起对她的兴趣,巩固他们作为正常夫妻的感情。
“揉揉我的关节就可以,一直疼呢。”她娇声道。
“好。”卫云章抬起手,掌心包住她的两肘,开始缓慢均匀地揉压起来。
她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也放松了下来。不得不说,这招虽然不治本,但的确能暂缓她的痛感,令她身心得到暂时的休息。
卫云章暗暗观察,见她反应不似作伪,不由在心里想,看来是这余毒是真的让她受了点罪,不是她故意装可怜。
呵呵,活该。
揉完了肘,卫云章又揉她的膝盖和脚腕。
那一双文人手上的笔茧摩擦过她的皮肤,有些痒痒的。崔令宜难得生出一丝良心,小声问他:“你困吗?明日还要上值吗?”
“要上值,不过还好,不是很困。”卫云章忍辱负重地回答,“玉钟本来说她和碧螺来守夜,让我另外歇着,我说没必要。你看,若是没有我,那两个丫头有力气给你按摩吗?”
崔令宜抿唇笑了笑,悄悄凑近他,看准了位置,在他唇上飞快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三郎最好了。”
卫云章揉捏的手顿时一僵。
崔令宜眨了眨眼,观察着他的反应——怎么没有反应啊?总不能是因为他已经当惯了女人,所以不适应女人来亲他吧!放到以前,她主动出手,他肯定会禁不住上钩的啊!
“别闹。”卫云章缓了口气,继续给她揉捏,“闹精神了,等会儿又睡不着。”
第38章 第 38 章
崔令宜有些丧气, 但也只把这个归结于他今天累了。
等到终于揉完,卫云章要回他自己的被子里,崔令宜拉住他的袖口,问:“不跟我一起睡吗?”
卫云章笑道:“说什么呢, 我不是跟你睡在一起吗?”
“你那被子里现在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