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偏宠[先婚后爱](162)+番外
脚步亦随之顿了下。
在那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方巨大的礼物盒,粉色的蝴蝶结迎风摇曳,不是属于他的颜色,却明显在邀请着他去打开。
梁世桢呼吸沉了沉。
但他没有动,抬指松了松领带后,他两腿交叠,懒散倚靠在门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全蓁在里面蹲得难受起来。
好似某种无声的较量,本来笃定的人倒是先败下阵来,她敲了敲纸盒的内壁,小声问,“有人吗?”
梁世桢指骨抵住太阳穴,轻轻笑出一声,“怎么?”
全蓁被闷好久,那嗓子听着也好似被泡过水,软绵绵的,“梁先生,你不想打开它吗?”
她如今已经很少会喊他“梁先生”,大多是情.趣,诸如此刻。
梁世桢放缓脚步,悠悠走过来,他的声音隔着纸箱,听上去低沉极了,“你想我怎么打开?”
“比……”全蓁刚吐出一个字,眼前便豁然开朗,梁世桢挥手间轻易便将那包装扯开,蝴蝶结散落在地,仿若某种开关,天旋地转间,全蓁径直被他打横抱起,扔到一旁的床上,他压抑许久的沉沉的呼吸落下来,“这样满意么?”
全蓁别过头,被他突然袭来的呼吸弄得后颈发痒。
她下意识伸手想去将他推开一些,可刚探过去,视线随之下落,才发现他反应惊人。
意识到他并非真的像表面看上去的这样淡定,全蓁稍许下落的心脏回升,像陷入云端,触到一手柔软黏腻的棉花糖,又似潜入深海,她心甘情愿被温柔地剥落。
梁世桢支起一侧手肘撑在她身旁,他是笑着的,目光玩味,并不急着享用,反倒拖腔拉调去拨弄一下她红透的耳垂,眸光似有形,顺耳垂上移,他的视线落到那对小兔的耳朵上,薄唇微启,语调颇为慢条斯理,“怎么想到穿这个?”
他认真地像是诚心求教,做采访似的有条有理。
可是救命,这种事哪有为什么,全蓁被他滚烫的目光盯得简直想钻进被子,但她被他两手钳制在身下,根本不存在任何临阵脱逃的可能性。
全蓁微妙后悔。
这男人太坏了。
梁世桢却仍旧不放过她,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他覆上来,缓缓地蹭扌柔,“洗过澡了?”他的手掌自身前探进去,拨了拨,低声问。
全蓁嗯一声,脑袋下意识偏过去,眼尾因难耐而红起来,呼吸也在他的动作间彻底乱掉。
“穿成这样?明天不准备上班了?”梁世桢继续轻笑着问。
若非能够感受到他的变化,全蓁会疑心,此刻神智涣散的人似乎只有她自己。
她声如蚊蚋,眼眸漾一层水光,“……我请假了。”
“请假做什么?”他好似真的困惑,目光与吻一同落到她的唇边。
全蓁再次想呼救命,今天犯规的人明明是她,可为什么,现在脸红心跳的人也是她,她几乎无法喘息,回得断断续续,期期艾艾,“做、做……”
说不出口。梁世桢帮她回答,他俯在她耳边,带一□□哄,蓁蓁想被我屮对么?
全蓁咬唇,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她快哭了,因为梁世桢停下,那目光居高临下锁着她,一定要她讲出口。
全蓁被吊得不上不下,哭腔溢出来,她两手搂住他的脖颈,兔耳朵晃了晃,那背过的蝴蝶结被扯得半松,她小声,小小声地点头,讲出那两个字,请求他继续。
梁世桢眸色霎时沉下来,这是风雨欲来前的征兆。
他直起腰回身,长手一抬,两指熟练地去勾床头柜抽屉。
另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将其按住,全蓁深呼吸,鼓起莫大的勇气直视他,“别用了。”
梁世桢动作顿住,喉结轻滚,他很少对听到的话发出质疑,此刻却不由再次出声,声音似滚过沙砾,“什么?”
全蓁语调仍旧很轻,淡声重复,“我说,别用了。”
她看着他,眸光仿若顽石里生出的花,坚定非常,“梁世桢,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叫你Daddy?”
室内一霎安静下来,比开始时更甚。
梁世桢神情几度变换,全蓁以为他是在思考可行性,抑或是,她准备好了,而他觉得太突然,正在为自己做心理建设。
谁知通通不是,梁世桢猛地抽离,忽然俯下身,一向沉稳的人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他此刻竟是微微颤抖的,他问全蓁,“你上次那个……是什么时候?”
全蓁被问懵,眨眼想了好半晌。
她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自从参加完Maja的婚礼后,她度过新手保护期,工作便慢慢多起来。
生活忙碌之后,许多事便直接被抛到脑后,以至于她此刻打开记录软件,才发现她上一次来姨妈竟然还是两个月以前。
如果之前没聊过这方面的话题,她根本不会想到怀孕这一可能性。
可现在……全蓁舔了下唇,仰头看向梁世桢,有点不敢相信,“老公,我不会是……有了吧?”
这也太突然了。
全蓁压了压心口,那些旖旎的心思尽数消散。
两人此刻都沉浸在一种过分复杂的情绪里。
对比之下,梁世桢也没比全蓁好到哪去,想到刚刚人是被他毫不留情扔上床的,他便一阵后怕。
倒不是担心孩子有没有好歹,他忧思肚子里那个不舒服,到时候惹得全蓁难受。
可究竟有没有还不知道。
全蓁拿起手机,说,“我叫个外卖。”
梁世桢压下她手,“太慢了,我去买。”
将将走出门,梁世桢又十分理智地折回来,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叫人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