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吹拂的港湾[港](182)
原来是黄家伟。
“他人不坏,就是嘴巴碎。”徐明砚说,“他父亲位高权重,老来得子有了他,所以养成了一个傻白甜。他很殷勤,加上父亲地位高,人脉广,黄主席用他用得还算顺手。”
“我都还没有问你呢,被你几句话岔过去了,黄家和徐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盛嘉宜跟着他下了楼梯,仿佛无意间提起来,“在这一点上,你有和我说过实话吗?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徐先生?嗯?”
徐明砚:......
盛嘉宜每次似笑非笑拉长语调,通常就不是为了问什么问题了,那意思就是,你要是再不好好解释,接下来你就完蛋了,一旦回*答稍有不慎,就要out出局。最好不要表现得太笨,但也不要太虚伪,她身边99%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方式被踢走的。
看他沉默的样子,盛嘉宜就知道了。
“我现在看你做什么都早有预谋。”盛嘉宜没好气道,“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他觉得很冤枉,紧紧跟在盛嘉宜身边,“我最多是没和你说全,哪里敢骗你?”
“你说你姑姑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为什么黄主席刚好要举办这么一个宴会?”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高。
“我就是被你骗了,你心眼也太多了,把我哄得跟你拍拖。你就是早有预谋,我就说当时见到你怎么那么奇怪——”盛嘉宜越想越觉得有迹可循,她在徐明砚房间里看到的那一长串影碟后又被哄上直升飞机,浆糊一样的脑子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他这人手段未免太多了吧!一个接一个,叫人应接不暇,这要是哄别的小姑娘,还不是一两天就乖乖上钩。
“觊觎美色却不承认,这是你的第一个错误。”看到徐明砚要说话,盛嘉宜拦住他,“你就说有没有吧!”
她比出了一根手指。
徐明砚:......
要说不喜欢盛嘉宜的长相,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要是盛嘉宜不长这样,他或许也会帮她,但他们大概是走不到这一步的。
“我没有不承认。”他讨巧地回答道。
盛嘉宜:......
她冷笑一声,双手抱胸,冷冷一眼扫得徐明砚背后一寒。
别以为放了一堆碟片想打情怀牌,她就意识不到这一点。徐明砚想和她坦白自己早有预谋,但是又知道直接说出来她一定会生气,所以带着她先看一看自己的“收藏”,再带着她坐直升飞机逛一大圈,以为这样她就浑浑噩噩把这事忘掉,一切就都完美地过去了!哼,才不会呢。
他就是早就想把她骗到手,但是她出道以后没多久就跟何季韩炒作绯闻,许多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再加上两人也不曾公开否认过,有公司在背后的推波助澜,所以假的也当成真的,这个人那时可从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后来看到她倒霉了,假情侣身份不攻自破,全香江的人都在骂她,大概觉得有机可乘,徐明砚就“刚好”“凑巧”回到香江。
他对地产生意并不感兴趣,香江的地产格局又早已成型,自那一次后,便再也不见他有所动作。而之所以如此处心积虑骗她,还不远千里飞到高棉去给她洗脑,是因为那时正好遇上沈家大打感情牌,希望拉徐家下水,和贺家一起将排挤香江数一数二豪门荣李两家。沈家亦有图谋,亦想在这潭浑水中大赚一笔。他看形势如此,便顺便顺水推舟做了一个局,借着噱头,一边哄她入局,一边转手把核电站地皮拐着弯送给了贺家,以向即将要接手香江的京城卖了个好。
虽然效果一般,没有赢得什么话语权,但是恐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是一块地就能换来在发钞权上的妥协,那这世界上的便宜事未免太多了一些。有时候看人,不能光看他说什么,得看他到底做了什么,别看他嘴上说得,不妥协就不死不休,一副我要与英资财团共存亡的样子,渣甸集团退出香江股市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渣甸退市,港股震动,李家直接吓得甩卖了资产跟着去了伦敦,剩下的利益真空谁能拿最大的好处?不是尚未入局的红筹股公司,也不是还没有在银行业立足的沈家,而是早就已经不剩多少殖民色彩的汇港集团。
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自己,恐怕到现在他也说不清了。但说到底,他是赚狠了。
那时她得罪了许多人,宋元意外出现,梁牧又不曾露面,始终在暗处给她心理上的压力,风雨飘摇中也就只能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稀里糊涂就和他在一起。
要不是后来接连两部电影让她逆风翻盘,加之梁牧的出现让盛嘉宜终于确定胜和会如今的龙头是谁,她从此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些掌控,她现在可能还不明不白跟在他身边呢!
黄若仪对她的打算,要说没有徐明砚在背后推波助澜,也不可能。
黄家的宴会,身为加州州议会参议员的徐思云竟然亲自过来,徐世霖退居幕后以后,这一位姑姑可就是徐家第五代的发言人,黄若仪急着在她面前定下来自己的儿媳妇,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我甚至还帮你跟我的前上司打配道。”盛嘉宜越想越气,“你就非得做这种,让大家都不开心,唯独你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事情吗?”
资本家简直是世界上最讨厌的存在!光是赚不行,还得大赚特赚,少赚了就等于赔钱!
“在你妈妈面前,我不好讲。”盛嘉宜点点他的肩膀,“在你面前,我实话和你说,想要我和你现在就结婚,你想得美!我人生中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情要做,当了你的太太,从此之后就要给你家里做打工仔,你就是想让我给你打工,我才不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