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189)+番外
乌矮若干叹了口气,“猞猁,你别怨我,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乌矮大人……真的不是我啊……”猞猁大哭起来。
乌矮若干并不听她辩解,只命人把她捆了。
张大娘伸手一拦,“乌矮,你这是做什么?”
乌矮若干却不看她,他转向清操,道:“你留在柴房,看守猞猁。”
这时,一名胡姬跑进来,“贾侍郎来了!”
“哦?在哪儿呢?”
“已经在北楼的玉颜堂了。”
刚刚还紧锁眉头的乌矮若干瞬间换了张脸,堆着笑褶,迈着碎步,朝玉颜堂去了。
这个消息显然也在伶女舞姬间引起了骚动,只须臾功夫,围观的众人尽皆散去,没人再去理会死去的阿脊,和被关进柴房的猞猁。
现在房中只剩下清操和猞猁二人了。
猞猁低着头哭。
清操则在后悔——昨夜就该不管不顾地跑出去,现在莫说人证死了,恐怕连她自己都出不去了。
“猞猁,你跟阿脊有什么仇啊?”清操故意问道。
猞猁听完就急了,“我跟她能有什么仇啊!我们原来就住一起,她疯了以后才被移到柴房的。”
“她以前不疯吗?”
“以前好人一个,就前一阵对面酒肆着了火,大家都去救火了,她也去了,回来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对,对!她昨晚跑来我房中就一直喊着火了,着火了!”清操往猞猁身边挪了挪,“她还说她阿干被烧黑了。”
“她有阿干吗?”她问这话的时候,正盯着猞猁看。
猞猁的目光躲了一下,“那我倒是不知……”
门外有人在吵闹,细听之下是张大娘和看守的声音——
“我就给她们送点吃的……”
“乌矮大人说了,谁都不许进!”
“行,那你帮我送进去。”大娘又冲柴房喊道,“猞猁,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绢饼。别怕,大娘会救你们出去的。”
张大娘离开的脚步消失了很久,门锁才“哗楞”一响,一个仆从走进来,承了个托盘放在地上,盘中有一张绢饼,一碗汤饼。
清操看了看地上的食物,并没有动,猞猁也没有动。
待那仆从出去,清操又小声对猞猁道:“我昨晚瞧见你补齐了丝弦,而且我整夜未眠,知你从未离开房间。”
猞猁听她这么说,脸上微微泛了红。
“若来日过堂,我愿为你作证。”清操继续道。
“真的吗?”猞猁为掩饰刚才的尴尬,抓了块绢饼预备放进嘴里。
“但乌矮若干不会把你送官的。”
“为什么?”饼停在猞猁嘴边。
“我猜他们一定在这吃食里下了药。”
猞猁端详着手中的饼,“不会,大娘不会害我们的。”
“你没听见大娘走了很久,他们才把吃食送进来吗?你闻闻这味道就不对。”
猞猁闻了闻,丢开绢饼。
“他会把我们都作成畏罪自杀的样子,然后把我们的尸体交给官廨。”
“为……为什么?”猞猁的脸涨得通红。
“因为阿脊八成是他杀的,他需要人来顶罪。”
“他……他为什么要害阿脊?”猞猁的声音弱了。
“因为阿脊疯了,她的疯话会给曲坊带来麻烦。”
“是嘛……”猞猁的声音更弱了,弱到不像个疑问,而更像个肯定。
“猞猁,不瞒你说,我是领军府的人。”清操正色道,“在靖水酒肆火灾中被烧死的阿垭是敌国细作,我们怀疑曲坊和这件事有牵连,所以派我潜入来打探。刚才来访的贾侍郎,就是来接应我的。如果你知道什么,现在告诉我,如果你的消息有价值,我会救你出去。”
清操这番话,把猞猁听傻了,她眼泪都风干了,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最后,她终于开口道:“阿垭和阿脊是一起被卖进曲坊的,他们是兄妹,后来阿垭因为犯错出去了,乌矮若干不准我们再提他们的关系。很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阿垭竟在曲坊对面开了酒肆。阿脊乞求乌矮若干,能让她在门口迎客,就是想隔街看看她阿干。”
清操听到这儿,心中一动——这般说来,那日给卢见樾暗示危险的人就是阿脊了?
“后来靖水酒肆着了火,阿脊看见被烧焦的阿干就疯了。乌矮若干一直想把她卖掉。”
“好。”清操撕下一片裙摆,又从靴中抽出孝瓘此前给她的宿铁短匕,拉住猞猁的手指,割了一刀,“你把刚才的话写下来,按上手印。”
猞猁疼得直歪嘴,不过还是依言写了。
清操抖落开看了看,“你字写得还挺好看?”随即叠起来揣进怀中。
猞猁正把手指濡进嘴里,没说话。
“待会儿我们装晕,伺机往玉颜堂跑,你若跑得慢了,被捉被杀不要怪我。”
二人把汤饼倒进柴垛,把绢饼掰烂,然后佯作昏迷,倒在门边。
过了不多时候,果然有人开门,是方才送饭的仆从,带着另一名壮汉。
“怎么都倒了?”仆从自言自语,
不过他还是从腰上解下两根长绳,递给那壮汉。就在二人往梁上抛绳,正系扣的当儿,清操轻轻爬起来,迅速往门外跑去,猞猁见了,赶忙跟了上去。
仆从转头一看,“呦!跑了跑了!”二人惊慌地往外追去。
清操手握匕首,径直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