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我扑倒同居室友(21)
但即使工作再忙,也有闲下来的时候。
一旦闲下来,思绪就不由得被那晚的事牵扯走。
于她而言,那晚的事并没有结束。
李越当时的眼神让她事后仍心有余悸。
她害怕李越会对程潇年做出不恰当的举动。
但现实是,一切都很平静。
下班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宋妍自动忽略来自大爷大妈的指点议论,与此同时,她的眼神还是会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程潇年的身影。
然而并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消息。
程潇年已经被她全面拉黑,当然没有消息。
而苏行则去了分行开会,半个月都不回来,留给宋妍的只有独自忐忑。
她只能寄希望于李越,希望能从他那打探一二。
但李越安静得过分,那晚,他只说事情交给他,他会解决。
至于怎么解决,解决得怎么样,他没有一点反馈。
仿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宋妍几次打开李越微信,编辑几行文字后又放下。
她想起,李越那晚眼里不易察觉的厌恶。
不知是对她,还是对程潇年。
一种垃圾沾手上,又不得不清理的嫌恶。
应该只是看不下去,才会强忍着恶心帮她吧。
也是在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对仗义出手的李越表示感谢。
宋妍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恼。
同时又庆幸。
自己终于有理由名正言顺找他。
她仔细斟酌用词,编辑信息:那晚的事,谢谢你。
发完,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先打开话题,再细问详情。
这是宋妍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只是手机迟迟不见回复,等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宋妍索性抱上资料出门营销。
她跑了一下午,似乎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转化成工作的动力,直到她跑到第四家企业,太阳都快落山的时候,才终于收到李越的信息。
李越:?
?
就一个问号?
这也太不符合成年人的社交话术了。
一般人不都会说,小事,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之类的吗?
这个问号倒是挺唬人的。
宋妍斟酌了半天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她只能硬着头皮,问出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他还好吗?
她并不是因为在乎程潇年。
只是这事关乎她的饭碗,要是程潇年一切无恙,于她而言是万事大吉,要是那晚,李越和他发生不愉快,宋妍的饭碗就有可能不保。
而那晚,李越的表情。
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像是要吃人。
她不由得担心。
而宋妍的担忧不无缘由。
和程潇年相处这些日子,就算宋妍再三忍让,终归有勺子碰碗的时候。
宋妍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但是一般这种事发生的第二天,她就能收到苏行突如其来的关怀,这让宋妍感到毛骨悚然。
她转头质问程潇年,对方只说,家人看出他的异样,故而询问苏行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一切,程潇年表示毫不知情的,不知是自证清白还是什么,他会再找一遍苏行,而苏行也会再找一遍宋妍,说自己只是日常关心,是宋妍想多了。
如此反复,她也算是被彻底拿捏。
程潇年是妈宝男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他一向做事没主见,说话也总是我妈说,我妈说。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每次约会完,他都会把两人的相处细节说给全家人听。
而她对程潇年很难付出真情,原因也在这。
蔡静静曾说,她在这段关系中,过于谨小慎微,甚至失去了本来的样子。
宋妍想,这大概就是母亲生前常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出所料,李越很久没有再回复。
宋妍一度怀疑网络延迟,导致这条信息没发出去,她再三确认,这条信息前头并没什么特殊符号。
直到晚上临睡前。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信息,宋妍忙点开来看。
李越:我好好教育了他,他现在应该已经重获新生了。
宋妍看到一个信息,当即一愣。
好好教育?
口头教育还是肢体教育?
她不敢多想,也没管现在是几点。
直接给对方打了视频通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对方的脸也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屏幕中。
他眉眼锋利,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戴着副透明近视镜,他长睫微扇,像是对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并不感到意外,神色闲散。
李越把手机拿得很远,背景是通亮的房间,身后的办公桌清晰可见。
他现在还在上班?
宋妍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要凌晨。
李越很快来到了走廊。
“你打他了?”宋妍缓了缓神,问。
她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偏偏对方不紧不慢。
李越抬了下眼皮,看向她,他的眼睛很有神,又黑又亮,只是眼白处依稀可见红血丝,应该是长期熬夜导致。
李越应该是站在窗口,宋妍能从电话中听到风声。
“你是不是打了他?”见李越没有回答,宋妍不受控地抬高音量。
像是嫌太吵,李越微蹙眉头,不过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李越的笑脸,他笑得很浅,仿佛随时可以收回这个笑。
他说:“打了,会怎样呢?”
他声音很轻,言语间带着不确定性。
打了?
宋妍一听这话,脑子一下炸开,她来不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