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本宦拒绝了太子(22)
容溪手心满是汗液,急忙问,“是什么?”
“你病时虚弱,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趁虚而入,要不要朕为凤年请大师做场法事,保准让…”
“不必了,昀然兄。”容溪打断赵昀然说的让他恐慌的话,“我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事情。”
“好吧。”赵昀然无奈道,“凤年,过来给我揉揉肩膀吧。”
“嗯?”容溪退后一步,“臣…不会……”重生之后,容溪万分排斥再和赵昀然接触。
“怎么?”赵昀然已经坐在案前,手中刚拿起的御笔“啪”一下又放在案上,不悦道,“昔日,朕肩膀酸痛时,不用朕言明,你便为朕揉肩。而今日,朕已经说了,你却不愿意。为何?”
“臣愿意。”容溪一咬牙,慢吞吞走到赵昀然边,“臣多日未给陛下揉,手法担心生疏了。”
“无妨。”
容溪低着头,没有察觉到赵昀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容溪将手放在赵昀然的肩上,施些力道按了下去,他心里纳闷,平时殷凤年竟是这般和赵昀然相处,会不会有些亲密了,殷凤年知道赵昀然喜欢他么。
“想什么呢?”赵昀然转身见容溪在发呆,心里觉得如今容溪在殷凤年身体里,他想做些什么都不方便。
第四章
“没什么?”容溪颔首道,“离陛下太近了,让臣心里惶恐不安。”
“惶恐什么?”
“陛下是九五至尊,身份贵不可言。我只是一个……”容溪止住话头,恍然惊醒,他现在不是之前的容溪了,而今他在殷凤年的身体里。
他不应该惶恐才对。
殷凤年,是当朝首辅,丞相之子,皇后之弟,身份贵不可言。何况,还在天子赵昀然的心里珍之重之。
“臣刚大病出愈,神思不稳,刚才失言了。臣心里并没惶恐。”
“无妨,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便好。”赵昀然将案上的一块山楂糕递到容溪处,“不用揉了,你来尝尝这个,我特意让御膳房做的。之前见你吃过冰糖葫芦,想这个你也爱吃。”
那山楂糕的外层是乳白色的酥皮,还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味。
容溪站在赵昀然身后,他接过山楂糕,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甘甜甘甜的。他想起殷凤年从前进宫几回给他带过冰糖葫芦。原来殷凤年自己也爱吃。
想到殷凤年,容溪心里一阵怅然。
“好吃吗?”赵昀然转个身子,面对着容溪问。
“好吃。”容溪点了点头,一口一口嚼着糕点。
赵昀然见容溪吃东西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就想做些什么。
容溪嘴里的糕点被赵昀然伸手拿走了。随后,他睁大双眼,见赵昀然将他咬了一半的糕点吃了。
“陛下?”容溪提醒赵昀然,低头向案上看,上面的白玉盘中摆满了山楂糕,明明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来抢他的?
赵昀然失态了,不受控地,他就是想尝尝被容溪吃的那块糕点是什么味道。
“陛下。”容溪明白了,他一下从赵昀然身边向后退了几步,“请您自重。”
“自重?”赵昀然笑了笑,让他自重?他和容溪过往十年间不知亲密过多少回,缠绵悱恻过多久,现在,容溪是以为成为了殷凤年,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就可以舍弃他了吗?
果然,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昀然站起身来,一把将容溪拉到他面前,他面色不悦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听,讲完了你再和我说,自重,好吗?”自重两个字,是赵昀然咬着牙一字一顿吐出来的。
容溪尽量平稳呼吸,迫于天子威压,忍住了想要逃离的冲动,“陛下,请讲。”
“好。”赵昀然缓缓道来,“我十年前在宫宴上遇见了一个小宦,那小宦生得容貌昳丽,一身好颜色。”
容溪看着赵昀然,面上尽量表现的平静。可赵昀然一双眼睛直直定在他面上,让容溪心中忐忑不安。
“后来呢?”容溪声音很轻。
“后来,我睡了他。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很好睡。”
容溪袖下的手握成拳,死死捏紧。
赵昀然的视线没有从容溪的脸上离开,“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和他一直维持这种关系。他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小宦官,可从我掌权后,他一直想要个名分。我知道他是个贪慕虚荣,秉性恶劣的人。所以他所求,我没有允他。”
贪慕虚荣,秉性恶劣。如今,从赵昀然口中听到这八个字,容溪心里是平静,没有伤心悲痛,唯有的只是对赵昀然生出的一点厌恶。
“后来,他死了,对吗?”
赵昀然没有回答。
“陛下,你说的是容溪对吗?”
“是。”
“您为什么认为他贪慕虚荣,秉性劣等?”
“他贪钱贪心,在跟我之前,为了蝇头小利委身于其他人,后来,还不知足,又勾引凤年。”
第五章
“听闻那日容溪死的时候,陛下,您哭了,为什么?”
“毕竟跟了我十年,他还算得趣。对他,我也算是怜惜。况且,他死的时候…”赵昀然顿住了,不愿意回想那日见到容溪尸体时的情景。
“陛下,你在难过。”容溪追问到底,“你是不是喜欢他?”
赵昀然抬头对上容溪的目光,两番犹豫下,承认了,“是,他死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在我心里如此重要。我没想到他会死,我以为他会长长久久跟在我身边。可他就是死了,死状凄惨。盛夏时节,他的尸身发臭才被发现!他一定不会知道,那天我见到他尸体时心里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