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他不好骗(180)
玻璃屋另一个尽头有一座木桥,延伸进湖里五米,桥面宽度大概不到三米。
岸口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本就不长的木桥有三分之一的桥面被树冠遮盖着。
此时绿色的叶子已经舒展成扇形,虽不是非常茂盛,但在这个季节已经算得上独树一帜。
“昌大附中的后操场有一棵百年银杏,每到秋季黄色叶子能铺满一地。”今见山看着不远处的树,“很好看,去看过么?”
游弋也看着树,迟疑片刻还是说:“我高中就读附中。”
今见山转头:“李棠没有说过。”
“我去学校的次数很少,说不说没有意义。”
“说不说和次数应该无关,毕竟发小的身份是最高机密。”
游弋失笑道:“听起来有愤懑不平之意。”
“是啊,显得拜把子兄弟多不神秘。”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桥,走到桥头今见山半蹲下身,从包里开始往外拿东西。游弋点上支烟,站在一侧看着。
前面放在腿上的时候是很有重量,游弋并没有好奇吃顿晚餐为什么会带旅行包。
沉默走来的一路他只猜测是野餐,也确实是野餐,不过他没有想到准备的会这么充分。
东西不多,一张竹子制成的折迭长桌,两张黑色折迭露营椅,一个很大的户外保温杯,几个大大小小的保温餐盒和一个纸盒。
在游弋以为一切就绪时,今见山又谨慎地拿出一坨泡沫包裹的东西,泡沫上面胡乱缠了几圈胶带,不难猜出里面装了易碎的东西。
“打个赌?”今见山仰头。
游弋看了眼他,抽完指间最后一口烟,走回到桥口在垃圾桶上摁灭,随后又走回来。
今见山已经坐在椅子上,游弋落坐到对面:“赌注。”
两人后靠着椅背,隔着一张桌子对视。今见山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情绪,游弋却莫名觉得与往日不同。
这种不同与神色无关,也与眼睛里的内容无关,非要形容,应该是心事重重的消沉,好像也不完全准确。
游弋不认为和自己有关,但以目前的关系也不能视若无睹。就在他要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时,对面的人动了。
今见山撑着腿前倾身子凑近,很轻地扬眉:“游老师有什么和金钱无关的赌资?”
“不妨你先说说看。”
今见山:“春宵一夜?”
游弋短促地笑出声:“听起来赌局是骗局。”
“所以你不该点破。”今见山不满地痛快说,“游老师赢了主动和我接吻。”
“赢?看来是针对我的赌局。”
今见山:“要玩就玩个不一样的,我的赌资你开。”
游弋转头望向湖面,没多久又转回,同样撑着腿凑近今见山。
他近距离在今见山脸上扫视了一圈,将要出口的话在出口前又换成其他。
“陪睡?”
摇摆在脸上的发丝不停地掠夺视线,今见山捻了捻指腹,抬手本想帮忙拂到耳后,然而在落下时,手不听使唤,兀自改了方向捏住下巴。
四肢不愧是一家,等回过神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座椅,越过桌子偏头吻上了游弋。
显然游弋没有料到突如其来的举动,等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做出回应。
虽然接吻的次数有限,可轻柔的吻并不似之前,就只是落下又短暂离开、落下又短暂离开。
发丝在相贴的中间来回拨动,游弋抬着下巴,一动不动地任由今见山采撷。
反复缱绻在唇瓣的亲吻又落在唇角,这次久久压着没有离开,好像也一并压住了那缕扰乱的发。
鼻息间窜来的全是柑橘气息,剥了橘络的橘瓣比贴在额头上还要绵软。
唇瓣清晰地在嘴角勾勒出弧度,太过真实的触感让游弋的指尖不自主颤了颤。
他缓缓掀起眼帘,果然,极近的距离下依然能看清今见山在笑。
“成交。”今见山贴着游弋的唇角一锤定音。
嘴角很痒,游弋硬生生忍住抿嘴的冲动,再次任由今见山的指尖触上脸颊,轻捻着头发拂到耳后,然后又看他在临落座前,明目张胆地扯了扯裤子。
动作让人无法忽视,游弋也丝毫不避讳地盯着,虽是冲锋材质,但很明显。
“裂还是没裂,游老师选吧。”今见山坐下,自若地敲了敲鼓囊的泡沫。
游弋又刻意往扯过的地方扫了眼:“没裂。”
今见山丝毫不羞赧地大叉着腿:“确定?”
“陪睡就只是字面意思。”游弋眼底流露着不加掩饰地戏谑,“开。”
今见山失笑地拿起鼓囊的泡沫开始撕扯胶带:“能猜到是什么?”
“也是赌局?”
“不,猜对有奖励。”
游弋不咸不淡地说:“看来猜错会没收。”
今见山服气地抬眼:“扫不扫兴?”
游弋:“茶具。”
今见山问:“怎么断定是茶具?”
“抱着热水壶有来有往的喝水,”游弋反问,“也是你的情趣?”
“......”
今见山朝旁边偏了偏头,严肃地纠正:“这是他妈保温杯。”
游弋被这幅模样逗笑了,一本正经颔首:“抱歉。”
胶带全部去除,今见山一层层揭开泡沫,游弋跟着凑近看。
白瓷茶壶清透的好似玉一样,形状是仿古,大小是中号。配套的两个白瓷茶盏很是精美,不难看出价格不菲。
今见山里外检查一遍,最后拿起壶盖看了看里部,然后举着给游弋看:“裂了。”
清透的凹陷处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细小裂纹,不显眼却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