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动。
虽然不是学校组织的,但它的主办方是德国的一所大学,它在世界上都是享有盛誉的,这一点任何一个会使用网络的人都能够查询得到,她绝对没有说半句谎话,否则她下半辈子一分钱都挣不到。
闻禧提到钱,年闳肆态度有所犹豫。
对闻禧来说,挣不到钱已经是对她下半辈子最大的诅咒了。
但他依旧没有马上答应。
闻禧又说了一些,试图说服他。
可年闳肆就像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他说如果闻禧坚持的话他要调查确认之后再做决定。
这就还是不相信她。
闻禧确实没说谎,但她也没有完全说实话,如果闳肆去调查,她肯定会露馅。
“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特工工作吗你还调查!”
此时她沉不住气的模样落在年闳肆眼里就是四个字:气急败坏。
他放下水杯,准备跟她说,没什么事就离开他的房间,他忙了一整天,现在需要休息了。
闻禧冷哼一声。
“你还说你跟我谈的时候我态度不好,你现在态度也非常不好!”
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和他好好说正经事,他不相信她。
闻禧比年闳肆矮太多,说话没有气势,她试图站高一点,才踩上凳子,被年闳肆板着脸勒令让她下来。
“你以为站得高就有理由吗?谁教你能这样的”
“谁教我?我不都是你教的吗?”
“你别说这样的话,我现在不配教你。”
“你知道不配就好。”闻禧真是一点都不怕死,她那股劲又起来,指责他说:“你还和我说什么道德伦理,你要是有道德伦理,你会和当做自己妹妹的人上床吗?”
年闳肆最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她一个女孩子,话语怎么露骨又难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年家家风严厉,从不允许说这些出格的东西。
他说:“我是大意了,所以绝对不可能再大意一次。”
“大意。”闻禧单拎出来这两个字。
全云州的人都知道,年闳肆一向自控力极强,做事小心谨慎,他有自己的原则,也有比她闻禧强上许多的道德观念。
她闻禧是没有爸妈教养的孩子,反正年闳肆也总说她一身反骨,不服管教。
“你不要以为我不记得——”她声音清亮 ,毫不收敛音量,“你说的大意就是捂住我的嘴巴然后还进来第二次吗?”
她身材可不要太好。
她自己知道。
她就记得他低沉的声音,不清醒时语气过分嘶哑,在她耳边说让她翘起来一点。
闻禧回忆起来那声音,她心跳加速,觉得刺激炸了。
而年闳肆脸色已经铁青,声音沉得厉害。
“闻禧。”
“你再胡说八道,训练营就别去了,在家待着面壁思过。”
闻禧愣了下,抓住他这句话马上问:“所以我能去?”
年闳肆再次和她妥协,也许是始终没有对她弥补让他愧疚,他冷着声音说:“我明天跟你辅导员请假。”
有了这句话,闻禧笑了起来,她马上滚蛋。
最后离开前,她不由想起来那个被她失手打碎的紫砂壶。
年闳肆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壶已经没了。
闻禧话在嘴边,欲言又止。
她真的不是故意打碎的。
那天她洗完床单,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待会儿,于是就想到了他的储藏室,她不想承认她在里面掉眼泪了,眼泪糊得眼睛乱七八糟,于是手肘才撞到了他的紫砂壶。
当时闻禧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告诉他。
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重点也不在于被罚,她怕年闳肆让她赔。
年闳肆这样铁面无私的人,他的理念一向和别人不同,他公私分明,真的会让她赔钱。
她好不容易存起来的小金库,就算掏空也完全不够赔他一个壶。
闻禧只能把壶的“尸体”先藏起来。
再伺机而动。
第二天早上,早饭之后,年松吾喊闻禧来书房。
闻禧在年松吾面前一向格外乖巧,她乖乖坐在书桌前,听年松吾和她说话。
“你闳肆哥罚你了?”年松吾这样威严的人,在闻禧面前更像个老父亲,昨天宴席上闻禧的举动让闳肆不满,以闳肆的性格,说不定又罚了她。
闻禧十二岁来到年家,当时她刚失去母亲,年家又都是一群男人,特别是年松吾,没有养女孩子的经验。
他这个威名了一世的男人在闻禧面前也变得手足无措。
十二岁的女孩子喜欢什么?
他给她准备了粉红色的房间,还给她买了好多娃娃,在她面前他也尽量放轻自己说话的声音,告诉她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不喜欢的都要说。
闻禧她就很乖,住进去,什么也不挑,只是乖巧的说“谢谢年叔叔”。
那几年闻禧在年家住的也安稳。
她从读初中到高中,成绩一直不错,都是自己考上的重点学校,这点几乎不用年松吾操心。
后来家里发生一些小变故,年松吾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他自感精力不够,于是把年家交给闳肆,同时也把闻禧交给了他。
其实闻禧当时已经快要成年,在准备考大学,她用不上闳肆管什么,年松吾的本意是希望闻禧能从闳肆身上学点东西。
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各种管理手段,闻禧能学一些是一些,另外年松吾的私心是,让闻禧和闳肆好好相处,将来他不在了,他们之间有兄妹之情在,闳肆会愿意护着闻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