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顿不算太安稳的早餐,被机关匣伤到心的某剑帅,一时没能体味不归乡的美食有多美,就听到鬼兄告辞的话语。
柳穿鱼回过神,忙开口:“三月三,我欲往湖城暗市,鬼兄一起?”
鬼兄没多少犹豫:“湖城再见。”
离三月三也没几天了……
柳穿鱼好奇问:“鬼兄有事?”
鬼兄回:“回楼处置幕后之人。”
说的是借悬赏聂追鹤的名头,给他设置陷阱的人。
柳穿鱼眼睛一亮,忙问:“可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鬼兄摇头:“不必。”
补充解释了下:“近日画楼水波不平,莫蹚浑水。”
柳穿鱼不是勉强人的性格,颔首:“也望鬼兄一切小心。”
鬼兄“嗯”完一声,转瞬人没了影。
没忘带走被剑帅嫌弃的机关匣。
柳穿鱼没动,安坐在椅子间,有些口渴,拿着茶水慢悠悠喝了起来。
遂打开面板,看到储物格又一次塞得满满的,油然生出一种充实……
瞟到余额:72金3.9银433铜。
心头一紧。
陷入沉思——
适才在店里,怎么就中蛊似的,买买买?
二百两金,没捂热便去了一大半?
柳穿鱼赶紧运功,真气运转一个大周天,检查发现确实没中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默。
不愧是聂家的掌柜,巧舌如簧,骗他买了这么多!
下意识将金锭全拿出。
七个大金锭摆在桌面上,闪闪发光。
挨个掂一掂……
沉甸甸的。
一下就不心塞了。
毕竟,看余额数字没多少真切感,不如金子在手如此踏实!
好有钱啊他!
好半天,某剑帅沉迷把玩金子,不可自拔。
忽地,他一挥袖,金锭一个不落全收回百宝袋;
与此同时,飞出两根筷子……
筷如剑!
一筷子穿破包间顶板;
另一个筷子,精准扎透一只铜板大的黄睛蜘蛛!
真气覆于双目,赫然看清屋内偌大一张蜘蛛网即将结成!
柳穿鱼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魔教妖人!”
就知道鬼鬼祟祟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想再偷一次他的钱吗?
呵,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正欲破窗,追杀不知茍藏在什么地方的妖人;
被脸色不善的跑堂挡住去路。
“客官,你戳穿我家顶板,是赔钱,还是跟小的去见官?”
柳穿鱼一瞬泄气,老老实实问:“多少钱?”
跑堂抬着下巴,可骄傲了:“我家酒楼,用的板材,都是上等货……”
巴拉巴拉说着好一通,伸手比出个“五”。
柳穿鱼默了默,问:“五十文?”
想也知,肯定不止五文钱。
跑堂没好气又瞪他一眼:“五十文?你当我家是要饭的?”一字一顿,是强调的,“五、两、银!”
柳穿鱼抬头看,鉴定着木材……虽不是什么奇木珍木,确实是不错的料子。
不由得气虚。
跑堂看他没讨价还价,态度和善了些:“不是小的想坑你,但你戳的这个洞……”他摇头,叹息,“这一整块全得掀掉,重新铺新板子才行。”
柳穿鱼最终拿一两金换十三两银,赔给店家五两整;
彼时酒楼掌柜见他脸戴面具、手持长剑,面色一白,点头哈腰说不用赔的,拉着跑堂在角落一通数落;
某剑帅坚持赔偿……
可不想丢脸的,被发配挖煤!
一番耽搁,再想寻找魔教妖人,全然失了线索。
气性素来不重的柳穿鱼,这会儿忍不住咬牙——
下回再遇到那根“搅屎棍”,定要剃光对方的毛发,再用百年黛罗汁,在其脸上画个大王八!
再投稿《武林群雄志》将此事广而告之;
堂堂魔教左使,等着被江湖人嘲笑罢!
脑补妖人颜面尽失、恼羞成怒的画面,剑帅霎时间扬眉吐气;
克制着才没偷笑出来。
夹着湿气和寒意的风拂面吹过。
让人格外地神清气爽。
人流熙熙攘攘。
白天的不归乡好不热闹!
一群儒巾襕衫的读书人迎面走来,有人高着声在争执什么;
柳穿鱼赶紧走人,生怕一不留神碰坏了这些弱不禁风的家伙。
该卖的卖了,该买的买到了;
不归乡于他没啥好留恋的;
打道回府!
经过清平渡,扫到重建、甚至规模广大一倍的壹家食肆,倏地想起玩家的存在。
“不要莽”那些家伙,应当上线了?
险些忘记有一批货,交由渡渡鸟兜售。
不知道卖出去没……
遗泽闹出好大动静,千峦嶂近些日子怕也是不得安宁。
柳穿鱼不担心渡渡鸟等昧了他的货;
怕只怕,这些个三脚猫遭到劫掠。
甭管东临郡的法度如何严明,这世道本就不太平;
莫提江湖早已乱成一锅粥……
果然不是杞人忧天,柳穿鱼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
好一段距离,听到王家村一阵阵打杀声。
提气,轻功加快……
“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老婆子英姿飒爽挥舞菜刀。
“我的酒,我的酒……你赔我的酒!”
老酒鬼看到打碎的瓶瓶罐罐,眼睛通红,举起打铁锤,对黑衣人砸过去。
“好俊的大斧!”
冷眼旁观的樵夫,看到一黑衣人武器是斧头,面露贪婪。
“鱼!格老子一早上才钓到的七斤八两三钱半的鱼!”
提着木桶,晃晃悠悠的中年汉子,被另一黑衣人一个飞爪,连桶带鱼的毁了,剎那间从朴实憨厚的渔夫变身爆火龙……是真的有火,火气四溢,挥舞着双拳扑向来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