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景韶光(61)

“嗯？”

“我能当江舸的陪练吗？”

“我能把你扔进湖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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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啊？”阳煦小心翼翼地问。

“字面意思。”傅景珩不咸不淡道。

“那如果我继续跟你讨论这个，你会不会真的把我扔进湖里？”阳煦又飞快回头看他一眼。

“我脸上有刺？”傅景珩拽住他右胳膊。

“没有啊。”阳煦停下来看向他。

“你为什么脸红？还连耳朵都红了？”傅景珩定定看着他，仿佛期待他的回答，“上次我进你的帐篷，你也是突然就脸红了，为什么？”

“因为很热啊。”阳煦说。

“刚才我们又不是在帐篷里。”

阳煦没法一直看他炙诚的双眼，移了视线说：“因为天越来越热了吧。”

傅景珩松了他的胳膊，嗓音凉淡：“随你怎么说。”

阳煦走上通往观赏湖的小道，回头说：“你不能把我扔进湖里。”

傅景珩睨他一眼，“看心情，不好说。”

“我本来没想当江舸的陪练，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傅景珩眼色冷了些，“他邀请你你就要当了？”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他的练习时间跟你是一样的，这样我就可以理所当然看着你。”

傅景珩变了眼色，迈来阳煦身侧堵着，“理所当然？你不觉得你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有点吧，你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

“那是因为你有资格不在意。”

“你为什么想看着我？怕我跟文灿发生什么？”傅景珩眼中闪过了期待光点。

“我认为你不会跟他发生什么。”

傅景珩调侃道：“之前不还说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阳煦抿唇不吭声。

傅景珩追问：“你为什么想看着我？”

“我。”阳煦似是为难，顿住了。

傅景珩沉声静气地说：“不管你的心多摇摆，说出来让我听，别封闭。”

“如果我说我把你当成我心目中的知熠哥喜欢。”

阳煦前半句刚说完，傅景珩就皱了眉，眼光酸涩。

阳煦垂眼不再说，他道：“继续。”

“看见你跟文灿一起，我心里会很闷，所以我不如保持距离看着你，免得背地猜测。”

“你真是时刻记得要跟我保持距离。”傅景珩幽幽道。

阳煦小小地叹了口气。

“就没一点是对我的喜欢？”

阳煦这才抬眼看他，他似乎气得用舌尖顶了顶腮，眸光有丝阴郁。

“有的。”阳煦赶紧安慰他，“肯定有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代替他的。”

傅景珩冷不丁笑了，眼尾长睫耷拉，显得晦暗，“那不还是他的替身？”

“那怎么——”

傅景珩打断阳煦，“如果我跟他长得不像，你会接近我吗？”

阳煦没法回答。

“我到底是跟他长多像？”

阳煦说：“别说这个了。”

傅景珩盯他会儿，拉住他的手腕，他没有躲开。

傅景珩扯到他怀里，给他拥抱，于他耳边说：“在你想清楚前，我不再找你。”

“我也不再逼着你。”傅景珩松开他，看着他情绪复杂的眼睛说：“你想怎么样怎么样。”

阳煦目送他离开，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阳煦有负罪感，也觉得难过，他好像把一个肆意潇洒的人，变成了现在这般。

第二天，abo生理知识早课，阳煦遇到伍至毅。

他站在过道里客气询问：“能跟你坐一排吗？”

阳煦说：“可以，隔一个位置坐就好。”

“当然。”伍至毅走进来坐下，“傅景珩跟闻野今天怎么没跟着来？”

“不知道。”阳煦说。

上课铃声打响，窗外出现傅景珩跟闻野的身影，阳煦竟然坐直了期待看去。

傅景珩侧颜英挺，走路快，额发被风吹，十分飒然。

见傅景珩跟闻野只是说着话经过了，并没拐进教室，阳煦垂眸翻开了书本。

伍至毅也看见了他们，说：“他们好像从来不上这堂课的。”

下午有段时间是空闲，阳煦听说傅景珩会在室内篮球场活动。

他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思考了三分钟，要不要给傅景珩送水。

最终他买了矿泉水，来到热闹的篮球场，发现很多omega在看傅景珩打球。

一个alpha经过身边，略带丧气跟羡慕地问：“你也是来看傅景珩打球的？”

阳煦略微点头。

根本没好位置坐了，阳煦靠着墙，昂头看去，清澈眼中闯入傅景珩身影。

他戴发带穿球衣，利落投篮，黑发蓬动，颈部线条粗浮有力，又笑得恣意。

等他打完这一场，有omega捷足先登给他送水，他随手接过了，仰头灌水。

阳煦拧开自己手里的水，默默喝了几口。

不多久傅景珩跟闻野要离开，他们从人群里出来后，闻野回头看了眼，然后说：“我刚才好像看见阳煦了的。”

傅景珩眼光一转，就跟靠墙站的阳煦四目相对。

阳煦像哑了一样，对着他淡漠眼神，连招呼都没打。

他看过阳煦手里喝了小半瓶的矿泉水，然后移开眼。

“阳煦，你在那儿干嘛呢。”闻野问。

阳煦破罐子破摔，继续当哑巴。

闻野又问傅景珩：“这就走了？”

“还有事。”傅景珩说。

闻野笑着冲阳煦挥挥手。

傅景珩猛地停步，径直朝阳煦去。

阳煦站直了，他越走越近，阳煦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