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105)
她说着忙将收拾迭整齐的朝服取来给沈嘉禾换上。
换了朝服后,沈嘉禾没急着走,而是牵起易璃音的手道:“此番凯旋,我们先去祭拜父王和……”她顿了下,没往下说。
易璃音点头:“都备好了,侯爷随我来。”
易璃音做事向来细微不至,沈嘉禾感激地握紧她的手:“夫人心细。”
卷丹和洛枳跟着到了祠堂门口没继续入内。
沈家宗祠设在豫北府上,这里只摆放着两个牌位。
一个是老王爷的,另一个是无字牌,府上对外说是给历年来为大周牺牲的所有将领设的,但那其实是给沈慕禾立的牌位。
沈嘉禾上前点了香,跪在蒲团上道:“此战大捷,特来给父王和哥哥报个喜。”
易璃音站在身后,沈嘉禾回头看了眼,她还是同从前一样低头沉默站着,每逢沈嘉禾祭拜父王和兄长,她都从来不会上前来。
沈嘉禾知道易璃音是伤心不敢面对,哥哥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时常看到易璃音抚着手腕上哥哥送的白玉镯垂泪。
大约过了大半年,后来沈澜出生了,沈嘉禾偶然发现易璃音手上的白玉镯不见了,她也很少偷偷哭了。
每次想起这些,沈嘉禾就很庆幸她当初没把哥哥的镇山河带在身边,否则易璃音每次见到都是一种煎熬。
她知她心里的难过,从不叫她上前祭拜。
从祠堂出来,沈嘉禾便收拾出门去往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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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凯旋的消息自然也传进了玄武大街的陆府。
府上下人们扎堆议论。
“听说全郢京的人都去城门口迎接沈将军了,把整条朱雀大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沈将军一朝平了通敌叛国的罪,去迎他的人自然多!”
“我们大人这回也是立了大功,回京时也不见他们这么热情。”
“沈将军收复的三州原是大周国土,那什么塞北之地,许多人听都没听过。”
“反正我就是替大人不平!”
陆玉贞自廊下经过,不满哼了声,自然不平!
她原先还觉得沈将军是个大英雄,没想到他这么不讲武德!大哥是此次战役的军师,沈将军凭什么撇下病重的大哥独占这收复失地的功劳!
“小人!”她咬了咬牙,她见东烟端着参汤匆匆走过,忙追上去问,“我大哥还在书房待着?”
东烟站住步子:“是。”
陆玉贞忧心道:“他刚回来没几天都不好好休息,到底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东烟没多说,借口赶着送参茶急急走了。
书房里,陆敬祯没处理什么公务,手里的案卷已多时未翻了。
“公子。”东烟近前,将参茶递给他,小声问,“今日怎么不去接沈将军?”
陆敬祯有些失神,他本该将查到的关于陵州疫病的事写好,借严冬的手交给郡主,而祝云意则被发现假冒陆敬祯被秘密处死。
但他没想到陵州疫病和那个人有关,此事在查到确凿证据前,不能叫郡主知晓。
祝云意没死,他本该去城门口迎沈将军凯旋。
是陆敬祯迟疑了。
东烟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观公子神情,似是要同沈将军断了。
这是好事啊!
东烟暗喜:“公子若不想再见沈将军,我找时间去同他说,就说公子被陆首辅给杀了。不不,这样一来他怕要追着陆首辅不依不饶……”东烟想了想,“我就说公子……自个儿不小心死了。”
陆敬祯撑了下额角:“怎么不小心死的?”
东烟思忖了下:“比如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又或者爬枇杷树修剪枝叶摔死了……”
“东烟。”陆敬祯敲了敲桌沿,截住他继续发挥想象,“快滚。”
东烟委屈噎了噎,他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公子都没让自己滚过那么多次。
他事事为公子着想,他容易吗?
东烟没出去,倒是识趣闭了嘴。
陆敬祯并未在意,他喝了两口参茶,目光再次落在手里的卷宗上。
那日从宫里回来后,他便着人调阅了户部在成德二十七年拨往陵州的款项,所有接手签字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其实仔细想来,是有迹可循的。
也只有那人会这样为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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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此番入宫谢恩不过半个时辰便出来了,和想象中的一样,李惟对她的封赏十分敷衍,那些赏赐也不过是做给世人看,除了物质上的金银,旁的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言语间让沈嘉禾此番多在京中多住些时日,沈嘉禾也就明白这小皇帝什么心思了。
说不定他和谢莘暗中联络过,想把t她困在京中好让谢莘在军中收买人心吧?
可惜啊,小皇帝还不知道她回京前就把人丢到塞北去当文书先生了。
出宫后,沈嘉禾没回侯府,径直去了乌雀巷的院子。
徐成安现在已不必沈嘉禾吩咐,早就很知趣地准备了常服在车上。
沈嘉禾迈出小厨房就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断木、落叶铺了一地,她吓了一跳。
徐成安本能拔刀将她护在身后,冷脸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什么?”头顶传来小道士的声音,他从枇杷枝缝间探出脸,“公子说要修修这棵树,我也没修过什么树,就随便修了修。修得不好吗?”
他手里的软剑在阳光下泛着刺目耀眼的光。
徐成安被反射得眯了眯眼睛,看着已经毁容的枇杷树:“……”何止是修得不好?简直是面目全非好吗!
沈嘉禾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风雪楼的杀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