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164)
沈嘉禾忐忑问:“祝忱来找他们了吗?”
“如今的祝府倒是有两个公子同祝公子年纪相仿,但是不是祝公子还不太清楚,属下也不敢直接问,反正旁敲侧击没问出什么。祝公子就算真的来找他堂叔,也很有可能不会留在府上。属下打算明日找找机会看,能不能接触到祝公子堂叔府上的人。”徐成安说到此,停顿了下,看着沈嘉禾道,“说起这个,属下倒是想起来之前在祝府外看到的是谁了。”
沈嘉禾被他没头没脑的话说懵了:“你看到谁了?”
“属下当时就觉得那车夫身影有点眼熟!现下想来那人定然就是东烟!”徐成安沉下脸,“属下在祝府外看到了陆狗的马车。”
“什么?”沈嘉禾倏地扭头看向窗外,她还以为陆敬祯是上楼了,没想到他是出去了?
这个时候,陆敬祯去祝府外头做什么?
第55章 演技派
“糟了!”沈嘉禾冷着脸转身, 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夜行衣,绕至屏风后就要换。
徐成安垂下眼睑,一面问:“您现下要出去?”
沈嘉禾冷声道:“他果然是为定乾坤来的!”
晚宴散去, 陆敬祯特意把乌洛侯律叫去他的马车,让所有人先行,原来不过是给她制造的一个又一个幌子!
如此一来,她只会在意他叫乌洛侯律去做什么, 再加上今日宴会上的意外,她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管陆敬祯晚上回没回客栈, 毕竟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漏夜去祝府。
陆敬祯不可能知道祝忱当年没死的事, 那他是为什么怀疑定乾坤在晋州祝府的?
难道说,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定乾坤如今就在祝府?
那她得快点了!
徐成安一杯热茶下肚, 身上暖意横生,他伸手在暖炉上烘烤片刻便见将军换了衣服出来了。
他忙起身, 一面拿起桌上的佩刀:“将军。”
沈嘉禾点头, 掌风劈开窗户:“走。”
徐成安来时便在楼下等了半天,说不定此刻陆敬祯已经拿到定乾坤了!
想到这,沈嘉禾的脸色沉得厉害。
她悄t然握紧手里的佩剑, 才警告过他不要在她做事的路上被她碰上, 他这就不要命地撞上来了!
“成安!”
徐成安从对面屋顶轻跃过来,极速跟在沈嘉禾身后:“将军。”
“一会若看见定乾坤在陆首辅手里……”夜风卷去稍许尾音,沈嘉禾的思绪微敛,还是开了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
徐成安愣了下, 忙道:“属下怕忙于对付东烟……”
“东烟交给我。”沈嘉禾打断道。
徐成安欲再开口, 眼前身影骤然一闪,很快跃出数十丈。
寒风灌入衣领, 徐成安顿时清醒几分,将军她还是不忍心杀陆狗吧?
他握着佩刀的手指下意识收了些,若他替将军动这个手,以后将军会忘了那个人吗?
-
雪夜风大,从客栈赶到祝府,沈嘉禾花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就是前面了。”徐成安在后面提醒。
沈嘉禾提气跃至前面屋顶,街对面的宅子便是祝府,她悄身半蹲在屋顶上。
祝府大门紧闭,只有门前两盏灯笼在寒风中摇曳。
门前的积雪平整,不见有人进出的脚印,沈嘉禾下意识拧住眉,陆敬祯没走正门?
东烟带着他一个半点功夫都没有的人翻墙去了?
她原先还以为陆敬祯会用身份对祝府的人施压,如今看来,他们是想进去偷?
沈嘉禾正想着,手臂被徐成安用刀鞘轻拍了拍,她扭头,见徐成安朝她使了个眼色,他伸手往下面指了指。
沈嘉禾微微倾身垂目看去。
屋檐下,祝府大门对面,那辆马车就这样安静停着。
东烟站在马车边上,车前的小灯轻晃着,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沈嘉禾顺着东烟的目光看去。
那人披着白狐裘氅衣长身立于雪地里,微亮光影拢着他的颀长身形,他就这样一动不动背身站着,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沈嘉禾的呼吸轻敛,她还以为被陆敬祯捷足先登,还以为他必定已经进过祝府,拿到了定乾坤,结果他来这里这么久,就这么站着?
他到底来做什么?
一阵强风卷过,祝府门前的一盏灯笼猛跳了两下,忽地灭了,只余下另一盏在夜风里散着孤寂微光。
陆敬祯轻轻蹙了蹙眉。
祝府的牌匾似乎也换过了,约莫大门也重新刷过新漆,可能门口的石狮也不是原先那两只,但陆敬祯实在记不清了。
幼时在这里生活过的记忆早就模糊了,或许是他不愿刻意去想。
这些年他很少梦见父亲母亲,更别提十四年前那个火光滔天,血流成河的晚上。
不去想的好处,是他从不胡乱说那些不该说的梦话。
今晚只是,突然想家了。
乌洛侯律说他护不住郡主……
他见过那个把郡主害死的未来,可他这一次分明已经在尽力地弥补了。
来祝府的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没有成德二十七年那件事,他同郡主也算门当户对,他也可以像乌洛侯律那样光明正大站在郡主身边,为她杀人便杀人,更不必连替她遮掩都要编出什么出去醒酒的谎话。
他又细细想起他同郡主初见那时,听郡主身边的嬷嬷说郡主当时正是住在晋州易家,若没有那件事,或许当年他们在晋州的某个诗会上就会认识。
可惜世上不如意之事十八/九。
他早已是一抹游魂,没了家族依靠,连这首辅的身份也是淌过权力漩涡艰辛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