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254)
沈嘉禾:“……”
“你不是说在药在房里吗?”
他轻咳了声:“我说我要回房吃药,可没说药在房里,我这是痼疾,身上不带药是要死人的。”他丝毫不见外,“劳烦将军给倒杯水。”
沈嘉禾忍了忍,给他倒了水,见他从身上摸出一只白色小瓷瓶,t倒了两粒药丸出来含入口中。
她将茶杯递过去,他也没伸手,倾身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
他拧眉吞咽下去,扶着桌沿微喘道:“茶都凉了,将军也不给换杯热的。”
沈嘉禾:“……”
“你这……真能伺候祝先生?”
他撑着桌沿起来,揉着胸口走到床边:“被将军打到我旧疾发作之前,我把我家先生伺候得可好了。”
沈嘉禾:“…………”
但她好像没生气。
怎么办,这人这样好像更像祝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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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后来回房就梦到了祝云意。
他死后还从未入过她的梦。
她梦到祝云意往她手里塞了一捧晶莹剔透的葡萄,又梦见他撑着油纸伞站在夏雨中望着她笑。
他叫她:“郡主。”
沈嘉禾倏地睁开眼。
她疯了。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梦到的人是昨晚的祝昀。
沈嘉禾翻身坐起,狠狠抓了抓头发。
祝昀病了的样子太像祝云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祝云意的人?
她快速套上衣服出门,发现隔壁的徐成安早就起床了,刚到前厅沈嘉禾就听闻契丹人打过来了。
她的脸色大变,飞身上了府外的马就冲向城门口。
徐成安正指挥士兵将箭矢运上城楼,见她来,还有心情朝她笑:“将军起了?”
沈嘉禾铁青着脸冲过去:“打起来了怎不叫我?”
徐成安跟着她上城楼:“祝先生说将军赶路辛苦,不必叫醒您,再说这差不多也都打完了……”
上了城楼沈嘉禾就看见城外一片狼藉,护城河上漂着不少竹竿,辽兵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几个中箭还能喘气的正费力拖着身体往回爬。
夏副将继续命人放箭。
徐成安在身后道:“还挺有想法,打算撑杆跳过来呢,当我们的守军都是吃素的。”他使了个眼色,“都是塞北的骑射高手,百发百中,百步穿杨,连竹竿都能从契丹人手上给射下来,啧啧,塞北王这两年还是养出了些像样的人啊。”
沈嘉禾看不得他得意洋洋的模样,她扭头就见那两个姓祝的在城楼上支了把伞,主仆二人躲在阴凉处。
“沈将军。”祝无名见了她就冲她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眼下正是出城退敌的好时机。”
沈嘉禾也正有此意,她吩咐徐成安下去叫将士们准备。
徐成安往回走了两步,又回头:“祝昀,走啊,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功夫。”
半蹲在阴凉处的祝昀捂着胸站了起来,他抬手微挡了下阳光:“这仗我就不打了,昨晚被沈将军打伤了还没恢复呢。”
徐成安:“??”
“怎么个情况啊,将军?”
沈嘉禾没回,又看了祝昀一眼,转身下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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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兵尚未完全撤回营地,漳州城门突然开了,千军万马自城内奔出,自他们营地冲过来。
顷刻间,交战地烟尘滚滚,刀光血影。
契丹士气低迷,沈嘉禾和徐成安冲在前面一阵乱砍乱杀就让他们瞬间乱成散沙。
“擒贼先擒王。”沈嘉禾和徐成安交换眼神。
徐成安会意,立马配合沈嘉禾包抄辽兵主帅。
契丹人自然也意识到了他们想做什么,源源不断地涌向保护他们主帅,试图让主帅先走。
沈嘉禾提气跃入战圈,镇山河裹着银寒之光一路斩杀过去。
她正欲一剑刺向辽军主帅,耳边一阵厉风擦过,箭矢射入主帅肩胛,他手里的刀顿时脱手,沈嘉禾没有犹豫,挥剑划开他的咽喉。
徐成安飞身过去,照着流血不止的脖颈狠狠一刀下去,辽人头颅翻滚落地,沾了满地的尘土。
他大步上前将头颅提起来:“他们主帅已死,兄弟们,冲上去!”
“冲啊!”
“冲冲冲!”
契丹人一看主帅都死了,立马如鸟兽散去。
豫北军追出五里地后,沈嘉禾下令众将折返。
西南战事未平,他们如今的任务是守住漳州,眼下天色渐黑,追击深入恐生事端。
守在城楼上的夏副将喜笑颜开,扭头就跟祝无名商量着晚上要如何庆祝。
沈嘉禾策马穿过城门就见祝昀跟着祝无名走下城楼,他正将手里的弓箭递给一侧的塞北士兵。
“祝侍卫。”沈嘉禾驱马上前,居高临下睨着他,“多谢。”
她一路冲向辽军主帅时,身后城墙上有一张弓时刻满弦一路跟着她前行,她都知道。
祝昀仰头浅笑:“我若身体无恙本该一箭射中他咽喉的。”
这人是见她一次就提一次她打伤他的事,这还没完没了了。
沈嘉禾深吸了口气问道:“不知祝侍卫平日吃什么药,为表歉意,我给你买上一年的药。”
祝昀“啧”了声。
沈嘉禾:“两年?”
祝昀眯了眯眼睛:“送人送药,这听起来不像是好事啊。沈将军还如此大方送两年,这是咒我死呢,还是咒我好不了啊?”
沈嘉禾:“……”
“当我说错,那这药……”
“药的事不急,这样吧,以后等得空,我去端州找将军买药。还有。”他近前两步,立于良驹旁,“沈将军叫什么祝侍卫,怪别扭的,叫我祝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