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27)
她同沈慕禾是龙凤胎,喜好口味几乎都一样,在这点上倒是不避刻意伪装。
“都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的。”侍女卷丹笑着道。
易璃音横她一眼:“要你多嘴!”
几个侍女便笑。
每回在家吃饭气氛都特别好,易璃音素日宽厚,下人们在她跟前也不拘谨,大家说说笑笑吃好了饭。
饭后沈澜还欲缠着沈嘉禾练剑,被易璃音喊人抱下去了。
卧房早已收拾好,点了清淡的熏香,床罩褥子也都还了新的,虽然布局同豫北府邸不一样,但还是有回家了的感觉。家里有个贤惠的夫人,总能把家里布置得温馨舒适。
沈嘉禾赶了一路,此刻疲倦得很,往床榻上一趟就不想站起来了。
房门开了又关,接着脚踝一凉,靴子被人脱下。
沈嘉禾猛地睁眼,易璃音正半蹲在床前,温柔握着她的脚帮她脱靴,刚打来的洗脚水就摆在地上。
“别。”沈嘉禾弯腰按住易璃音的手。
易璃音神色未变,温婉笑道:“侯爷长途跋涉辛苦,这些是我分内之事。”
沈嘉禾的喉咙酸涩,半晌没说出话来。
哥哥走后,她们从最好的闺中密友成了人前的恩爱夫妻。
沈嘉禾偶尔还会唤她的名字,但易璃音从来只唤她侯爷、将军,从前在豫北她尚且小心谨慎,更不必说如今身处郢京了,她甚至连沈澜都瞒着,怕孩子太小不懂事。
可她真的不必做这些的。
她是出身名门太原易氏的世家千金,哥哥走了四年,她仍以沈夫人的身份待在“沈将军”身边,替沈家守住后院,主持中馈,侍奉长辈,甚至不惜顶着善妒名声也要替“沈将军”挡住被塞往身边的桃花,甘愿为沈慕禾守余生活寡。
沈家欠她甚多。
沈嘉禾忍住哽咽:“阿音辛苦了。”
易璃音的笑容明艳:“有侯爷看顾我们母子,何谈辛苦?哦,对了。”她擦了擦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徐伯给我的,说是侯爷托人查的。”
沈嘉禾打开才想起阆县那夜后,她便派人去了祝云意的祖籍查他的信息,此番在路上停留地不定,便让人直接将结果送来郢京了。
雁门利州人士,父母死于七年前的瘟疫,家中如今只剩祝云意一人。
果真同他说的一样。
沈嘉禾莫名松了口气。
易璃音抬眸问:“这个人是谁?”
沈嘉禾微噎了下,一时不知如何跟她说阆县那夜的事,便随口说:“哦,路上遇到的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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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城西。
徐成安终于不负众望找到了一个位于犄角旮旯,看着明日就能关门大吉的破烂客栈。
陆敬祯被房内灰尘弄得不住打喷嚏,看着徐成安嫌弃的样子,他忍不住呛他:“必然是将军在想我。”
“笑死。”徐成安把佩刀往桌上一扔,又扬了满屋的灰,他若无其事挥挥手,“你信不信将军都未必会跟夫人提你。”
陆敬祯喷嚏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捏了捏鼻子。
“你问为什么啊?”徐成安掀袍坐下,自顾说着,“那必然是觉得你见不得光,得像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一样偷养在外头。”
陆敬祯:“……??”
第15章 毛遂自荐
徐成安的嘴越发没个把门:“我说祝云意,举人老爷,你这么有才没必要啊,是不是?虽然吧,你长的还不如我英俊,但等你将来一朝入仕,多的是人想嫁你为妻,你何必委屈自己当我们将军的外室呢?十年寒窗,眼看着前路那么宽敞,千万别越走越窄啊,祝先生。”
陆敬祯按了按眼窝,粉尘惹出的眼泪终于被收住。
他冷不丁一笑:“我若真的有另娶她人为妻之心,怕今晚就得命丧徐校尉这把长刀刃下吧?”
徐成安摩着手上茧子的手略顿了顿,他还真就这么想的。
这人若敢为前程放弃将军,那势必留不得,便是将军将来怪罪,他也要砍了他!
“啧,你这人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冷血?”徐成安脸上依旧挂着笑,“好歹我俩也相处了那么多个朝朝暮暮,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陆敬祯抿唇:“留个全尸的感情吗?”
徐成安:“……”
他果然很厌烦这些读书人,一颗玲珑心却说着无比欠揍的话。
徐成安见好就收,反正他也说不过一个读书人。
他抓起佩刀起身:“老子这辈子还t没杀过读书人,希望祝先生的血别来喂我的刀。走了,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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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翌日醒得很早。
外头下人们洒扫的声音持续好一会了,沈嘉禾躺着没敢起身。
“是换了床,没睡好?”不想易璃音早醒了,转过身来问。
沈嘉禾向来不是个认床的人,打仗时她随时随地都能睡。只是昨晚做了个梦,梦到她赶路太急,祝云意旧疾复发耽误了考试,她就被吓醒了。
“今日还得入宫吧。”易璃音轻掀被子起身,“我让人打水进来伺候你起身。”
“阿音。”沈嘉禾捉住她的皓腕,“不急着起,咱们许久没有这样躺着好好说说话了。”
帐内光线昏暗,易璃音难掩笑意:“你想说什么?”
沈嘉禾拉她躺下:“你就随便说说在郢京这些日子都做些什么。”
从前在豫北时,易璃音就常同她说些贵妇们之间的交际,什么赏花宴啊,簪花会啊……沈嘉禾虽对这些女子们的聚会无感,却很喜欢听易璃音说。
易璃音比她还小半岁呢,原该是她的妹妹,而不是用她瘦弱的肩膀成为她的后盾,为他们沈家撑起这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