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290)
东烟:“啊?”
沈嘉禾抿唇,果然是人血。
徐成安凑过来:“什么蛇血老鼠血?宫里现在都蛇鼠出没了?”
无人回答他。
祝云意迷迷糊糊拉着沈嘉禾的手没松。
她挣了下,便听他道:“别走。”
他是故意不让她回侯府,沈嘉禾迟疑了下,跟着进了祝府。
徐成安还没想通:“我还以为宫变后就祝云意穷得响叮当,怎么连宫里都穷了吗?那陛下日后拿什么发俸啊?将士们刚舍命打下江山,不会日后军饷还要赊账吧?”
东烟听不下去了:“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陛下就算真没钱,国库有天下人交税呢。”
“说的是。”徐成安砸吧了下嘴,“祝云意如今连田地铺子都没有了,你果然还是得来我们侯府打工赚钱养你主子。”
东烟:“……”
东烟把人背回房就和徐成安出去了。
沈嘉禾给他脱了衣服,解腰带时,发现他腰上缠着的是他的那把软剑。
她倏然蹙眉,今日先帝出殡,他好端端为何随身带兵刃?
他早就知道会有刺客上门?
软剑剑刃上分明还有未完全擦干净的血迹。
他今晚同刺客动手了。
她的手有些抖,他什么都没告诉她,身边还只带了东烟,万一再出事……沈嘉禾收了收思绪,不敢再往下想。
将软剑放下,她顺势取出他身上的锦囊塞入枕下,指尖很快触到了那对龙凤镯。
沈嘉禾的心弦微动,鬼使神差拿了出来。
镯子被红布包着,她打开红布,发现金镯有些轻微变形,两只镯子圆环内壁都多了一道口子,像是被利刃割过留下的。
这是什么?
沈嘉禾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等等,这两道口子……她转动金环,果然能将两道口子对上,这是一同留下的!
回京之前,祝云意一直把这对镯子带在身上,怎会有这种利刃切割的口子?
若这对镯子会弄坏,那祝云意不可能没受伤……
沈嘉禾的脊背倏地一紧,她想到了他胸口的那处伤!
是被身上这对镯子挡了一下,所以才没有刺中他的心脏?
沈嘉禾的手抖得厉害,他以祝昀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后,他们一路从漳州去辽国上京,他的功夫她见识过,敌人不可能能轻易一剑正中要害。
除非下手的人是他绝无可能会怀疑的人。
易璃音要他的命。
那她后来到底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地拦着要回京的她,哭着说出那句陆大人是为了救她才死的?
“郡主。”
沈嘉禾手里的镯子没拿住,全都掉落在被衾上。
“怎么醒了?”沈嘉禾忙将镯子捡起来,重新用红布包好。
他撑坐起来,失笑:“镯子被我不小心磕坏了些,想着得找师傅重新修复好再给你。”他说着顺势从她手里接过,重新塞入枕下。
沈嘉禾的喉头堵得难受,现下回想,从回端州他还不肯同她相认开始,他便处处在替易璃音掩饰,到如今也不肯说出实情。
是怕她难受吗?
“吃了吗?”他拉住她的手问。
沈嘉禾摇头。
“怎么不先吃?”他叫了东烟进来,“让厨房送些吃的来,口味别太清淡,将军吃不惯。”
东烟立马领命下去了。
沈嘉禾这些年在边关,营地里口味重吃惯了,他每次叫饭都要重新嘱咐一遍,生怕后厨的人忘了,明明他这两年为了养身体都吃得很清淡。
吃食厨房早就备着,下人很快就送来了。
这段时间给他们备菜,厨子都是准备两份。
沈嘉禾见东烟给他端了碗鸡丝粥来,下意识问:“你又没胃口?”
他先喝了口汤道:“累的,过阵子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几日他的心思有些重,吃的也不多,她原先以为是因为先帝的事,如今细细一想,其实是从易璃音回京后开始的。
“别看我,你吃你的。”他体贴给她盛汤夹菜,把筷子塞她手里,“这场仗打了一年,眼瞧着这段时间才稍稍养回来了些,可别又瘦回去。”
沈嘉禾的鼻子酸涩得厉害,他的样子分明是不打算告诉她了。
今晚还特意要李训以天子之尊去安抚易璃音,他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沈嘉禾难受又心疼,可还是忍住了没摔筷子,她舍不得在他面前发脾气。
祝云意喝了小半碗粥才发现沈嘉禾没动筷,他放下碗问她:“怎么不吃?是准备的这些你不喜欢?”
沈嘉禾摇头:“看你吃呢。”
他失笑:“有什么好看?吃完了早点休息,还有几日过年了,事多,有的忙。”
沈嘉禾问他:“没睡醒?”
他应声:“这几日没睡,夜风吹得头疼。”
沈嘉禾忙问:“可要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一会让东烟把熏香换了就行。”他倾身过去,“郡主,有心事?”
沈嘉禾迟疑片刻,到底没说,她扒了口饭:“不是困吗?那还不快吃?”
祝云意望着她笑。
天子亲自上门安抚,给沈慕禾追封,给易璃音封诰命,让世子沈澜承袭爵位,这是他唯一能补偿给易璃音母子的了。
但,他觉得易璃音可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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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安从西院那边来,见这边院子里灯都熄了,东烟还站在外头。
“主子都睡了,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呢?”徐成安驻足喊了声,东烟没动,他皱眉走到他身后,刚伸手拍到他的肩膀。
徐成安清晰听到剑刃出鞘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那片锋利剑刃逆着寒光擦着他的鼻尖而过,要不是他反应快,眼下鼻子都被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