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72)
沈嘉禾钻上马车,吩咐去营地。
陆敬祯问了楼上情况,沈嘉禾便将谢莘断了肋骨的事说了说。陆敬祯细细看着郡主脸色,她在说到谢莘伤情时并无如何心疼不舍,他垂目松了口气。
知道谢莘手里还有那道赐婚圣旨时,他嫉妒自卑到了极点,如今看郡主对他并无什么情意,他才稍稍放心。
“对了,你之前对季府尹说了什么,把他吓得都哭了?”沈嘉禾问。
陆敬祯轻笑:“他哭可不是被我吓的,他是心疼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银子又要吐出来。”
沈嘉禾挑眉:“嗯?”
陆敬祯道:“我让他好生修葺将军府邸,若每年都稍微修一修也不至于这般工程浩大,眼下他贪墨的银子估计都花得差不多,再来修葺……不得哭他一哭?”
沈嘉禾笑起来:“不过修好了我也不想去住,我在营地都习惯了。”
陆敬祯眉梢挂着温和笑意:“你住不住是你的事,但他必须把银子都吐出来。”他看她眼底有担忧,又道,“放心,我处处拿陛下压他,他不会疑心我是为沈将军出气。”
沈嘉禾心里暖暖的:“这些其实是小事,你不必为这事去冒险,万一被认出来……”
“不是小事。”陆敬祯起身坐到她身边,轻嗅她身上的幽香,“有我在,日后无人敢欺负你。”女子本柔弱,郡主却以女儿身撑起豫北军的担子,还要护着豫北侯府,而他这些年日日给她使绊子,想到这些,陆敬祯便觉得如何待她好都不够。
从前但凡遇到什么事,沈嘉禾都习惯武力解决,她从来没想过事情还有这样轻描淡写就能解决的,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样一个书生能给她出气。
“要是你能参加春闱就好了,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拔得头筹。”沈嘉禾想起这事就很遗憾,她勾住他的手,“三年后一定不能再错过了。”
陆敬祯哽住,便是再多个三年,祝云意也不可能金榜题名。
沈嘉禾没听他说话,知他错过春闱定也不好受,便转口问:“赶路辛不辛苦?”
陆敬祯这才又笑:“陆大人的马车铺的都是金丝软被,一点不辛苦。”
沈嘉禾哼了声:“陆狗倒是会享受。你得把他关柴房里,让他睡一睡柴房地板才解气。”
陆敬祯:“……是关柴房了。”
“那便好。”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了敲马车,徐成安提醒:“将军,快到了。”
沈嘉禾莫名其妙:“直接进去,召集将军们去军帐议事。”
徐成安压了压声音:“将军,监军大人本来也不可能住军营,没有他的营帐啊。”
沈嘉禾倒是差点忘了这事,她略一思忖:“他住我那。”
陆敬祯的心头一跳。
徐成安终于没忍住,一把用刀柄挑开了窗帘:“住您那??他……他是陆大人啊,怎么能住您那?”
沈嘉禾笑:“就因为他是陆首辅,住我那,有我看着,谁还有不放心的吗?”
徐成安:“……”
陆敬祯轻言:“将军说的对。”
“行了,风沙大。”沈嘉禾推开徐成安的刀落下帘子。
徐成安扭头就对上东烟那张哀怨的脸,他拧眉:“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睡将军营帐的!”
东烟很不甘心:“你不再劝劝?两个大男人……成何体统!”
徐成安:“……”一男一女更不成体统好吗!!
-
将士们听闻陆首辅要住营地,大家脸色都极差,军帐内的气氛更是一朝回到了隆冬时节。
来抢功还不够,这是还要监视他们整个豫北军营?
熟料沈将军入帐脸色不说尚佳,简直高兴得很。
“诸位将军怎么一个个吃了败仗的表情?”沈嘉禾上前坐下,“坐坐坐。”
陈亭径直问:“不是说季府尹早就收拾了官邸的院子给他住吗?陆首辅为什么要住这里?”
“方便我看着他。”沈嘉禾十分从容,“住我帐中,正好我能监视他,日后军机要务也不让他参与,此战首功他也不会拿,诸位将军可还有疑议?”
众将本有一肚子疑问,眼下听沈将军这么一说,全都噎住了。
片刻,才听陈亭问:“陆首辅他竟愿意?”
沈嘉禾摆摆手:“没什么不愿意的,毕竟我有他的把柄。”
“是何把柄?”
-
沈嘉禾忙完回营已入夜。
帐内烛火微跳,青年正执笔伏案。
“写什么?”沈嘉禾将长剑搁在架上,快步走过去。
“给郢京的信。”陆敬祯轻看她一眼,“监军到了雍州,自然要跟陛下汇报军情。”
沈嘉禾拧眉:“这信你怎么能写?陆狗的字迹小皇帝必一眼就能认……”她的话语一顿,看着眼前这满纸不是祝云意的字迹,又见边上搁了页手抄的摘要,“这是……”
“来时路上让陆大人手抄了一段。”陆敬祯笑问,“仿得还行吧?”
看着这一手和陆敬祯一模一样的字迹,沈嘉禾惊讶地张大嘴巴。
面前之人仍是低头认真写字,沈嘉禾干脆摆了椅子过来,坐在案前支颔看他。
祝云意怎么那么厉害啊,学识渊博,还那么聪明,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只是报个平安。”陆敬祯轻声道,“顺便告诉陛下,我已打入敌人内部,同沈将军同吃同住,时刻监视沈将军动向,让他坐等喜讯。”
沈嘉禾眉眼一弯:“你还挺能扯。”
陆敬祯笑:“我这不是句句实话?”
沈嘉禾想了想,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