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男外室(96)
“将军不必这样看着我,毕竟你手里捏着我的把柄,我又怎会对将军不利呢?只是有件事我始终没想明白。”乌洛侯律说到此,不免皱眉,“那日屏风后,将军是如何逃过那个丫鬟的眼睛的?”
他能这么问,那丫鬟必然是在混乱中不见踪影了。
沈嘉禾干脆道:“我威胁她了。”
是吗?
乌洛侯律长眉轻挑,仔细想来,他闯入时只见那丫鬟哭着慌慌张张整理衣物,的确没看见沈将军的胸/部。
原来竟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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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祝云意的房间内,不止徐成安和严冬在,沈嘉禾推门,竟还见于怀跪在地上。
他这次受伤不轻,还断了一条手臂,眼下虽已处理过,但浑身上下浓郁的药味还是令沈嘉禾不免蹙了蹙眉。
徐成安欲将把人扶起来:“将军,他如何也不肯起来。”
于怀扭头看见沈将军,忙低头道:“属下保护先生不力,请将军责罚!”
“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沈嘉禾穿门入内,径直走到床边,“大夫怎么说?”
祝云意已换了衣裳,此刻只着一身干净中衣,脸上血污也擦洗干净了,看着脸色越发不好,沈嘉禾的心口紧了紧,在床沿坐了下来。
徐成安沉着脸道:“早前内伤未愈,加上这段时日奔波劳累,需得好生养一阵子。”
沈嘉禾沉默片刻,回头看于怀:“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坐下回话。”
徐成安给他搬了椅子,于怀有些惶恐坐了下来,这才开口:“先生同将军分开后,让属下沿途在泰州和漳州中间找了座山头,直到确定漳州烽火未燃,这才打算翌日一早动身前往泰州的。谁知到半路我们就遇到了一群杀手。”
东烟脸色大变:“来了多少人?”
于怀道:“没看清,大约有十来人。我们的马跑不快,属下只能一面与他们周旋,一面抢了一匹他们的快马换上,这才将那些人甩开。”
之后他们没敢马上上路,在林子里躲了几日,才又从西边绕道去泰州。
当时豫北军还未接管泰州城,那边守城的是辽人,不欲放他们入城。
“先生是让人传了话给乌洛侯大人,单独进城见的他。”
于怀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后来乌洛侯律让人送了个人来客栈。
来人便是江枫临。
“江大夫还给我们一并开了预防疫病的药,我同先生都喝了。”
“那几日,江大夫还在全城走动给染了病的人诊治,大家听闻永州传来捷报都很高兴,全都盼着豫北军能快点来泰州。”
“但江大夫好像不是很高兴,有天晚上,先生来敲属下的门,说江大夫不见了。”
“我们去了城门口才知晓,江大夫借口外出采药,入夜就出城了。”
“好在我们的马车快,追了半日就追上了他。先生问他何故要走,他还是说出来采药,可我们都知道乌洛侯大人带去泰州的药材是足够的。”
“就是那时,那些杀手又找上了我们。”于怀小心翼翼观察着将军越来越看的脸色,低着头道,“后来的事,将军您就都知道了。”
沈嘉禾沉默片刻,问道:“先前那十来人,你杀得只剩三个了?”
于怀忙摇头:“那没有那没有,我的功夫没t那么神。先前能杀一个夺马,那也全靠先生计谋,只是我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就来了三个人。”
于怀等了片刻,不见将军再说话,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补充点什么,却见沈将军朝自己看来。
“此番辛苦,你且先回去养伤。”
等于怀退下,徐成安才看向沈嘉禾:“两次不是同一批杀手。”
他在林子里与其中两人交过手,那两人功夫剑法精湛,若先前十来人都是这样的水准,于怀带着祝云意不可能逃脱。
沈嘉禾抿唇:“后来追上燕山的是风雪楼的杀手。”
此话一出,徐成安和东烟俱是脸色骤变。
他们也在林子里杀了两人,但因为光线太暗,加上没在杀手身上搜出什么,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二人先前也不曾和风雪楼的人交过手。
沈嘉禾道:“我查看过那具尸体,尸体背后同当日在郢京时自尽的刺客一样刻了数字。”
徐成安有点懵:“当时那刺客是陆首辅派去杀谢御史的,现在他们杀祝云意做什么?”
沈嘉禾的目光落在床上之人脸上,幽幽道:“那些人要杀的怕是陆首辅。”
“什么?”徐成安脱口才回过神,是了,现在祝云意用的是陆首辅的脸。
东烟反应极快:“所以先前派去杀谢御史的就不是陆首辅了?”这么好的为公子平反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徐成安睨他一眼:“说不定就是陆狗雇人杀谢御史没成功,生意谈崩,风雪楼的人现在想将他反杀呢?”
东烟:“……”徐成安的想法果然很清奇!
徐成安看向沈嘉禾:“将军,您觉得我分析得对不对?”
沈嘉禾脑中纷乱,总觉得还有哪里没理顺。
床上之人轻轻蹙眉,微哼了声。
沈嘉禾忙俯身过去:“云意?”
陆敬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满脑子都在回顾这一路发生的事,后来他便听周围全是人说话的嗡嗡声。
他半睡半醒,又醒不过来。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云意”,他心弦轻颤,骤然想到悬崖边,郡主夹着那封婚书,目光灼灼盯住他看的模样……
陆敬祯直接被吓醒了。
“醒了?”沈嘉禾伸手欲碰触他的额头。
书生像是受到了惊吓,撑着往里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