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只是个普通NPC(105)
乌兹:“……?”
所以……她是出来干嘛的?
“违背规则还偷偷摸摸在往井里倒东西的人她都没杀,又怎么会来杀我呢。”禾音语气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干。”
说完,她蹲下身,顺着坡度在旁边的灌木丛中摸索,捡起了那个被三叔扔掉的瓶子。
一个很小的瓶子,一手能握住,锥形,瓶身是半透明的黑色,里面的液体已经被倒光了,只剩下内壁上沾着的几滴,黑色的,略粘稠。
这仅剩的几滴液体上面若有似无地缭绕着几缕灰色的雾气,隐隐带着几分不详的气息。
禾音捏着瓶颈,抬起手臂,对着微弱的天光继续观察,不曾想,这瓶子底部竟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字——
【Z】
她一愣。
记号?还是标志?
玩家道具不像副本道具,员工碰触时不会出现使用说明,也不会浮现任何字体。
这东西有问题。
“这是啥?”
“让那个三叔有恃无恐的东西。”
乌兹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两眼,随后表现出了明显的排斥,十分厌恶地飞远了些,“好绝望的死人气息,鸦不喜欢。”
禾音追问:“绝望的死人气?”
“嗯,这东西有股很绝望的死人气,不过鸦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禾音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选择把瓶子收进手环。
乌兹这才飞回来,又变回了往日里活泼的样子,叽叽喳喳问她:“咱们接下来干啥?”
“回去,睡觉。”前半夜唱戏,后半夜又这么折腾,现在事干完了,禾音一下就没了精神,眼中满是倦色,她低声喃喃,“这样下去不行……”
算起来,她已经五天四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乌兹极为认同,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没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么点破工资还得不分昼夜地干活,太欺负人了。”
***
翌日。
陈知夏最先起床,提着一颗心敲响了其他玩家的房门,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
所有人都到齐后,她松了口气,“还好,昨天晚上没死人。”
陆弛打着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神色倦怠至极,随口道:“哟,这么紧张我们的生死啊?”
“昨天那个NPC演成什么样你们都看见了,我可不希望因为NPC戏没唱好结果连累到自己头上,活着上台,对我们彼此都好。”
短发女人:“慌什么,昨天他搞成那样不还是没人死吗。”
“她说的有道理,活着上台,尽快过本才是最要紧的。”三叔喉咙有些哑,鼻音很重,听着像是感冒了。
“你生病了?”
三叔借势咳了几声,“昨晚睡觉没盖好被子,人老了,身子没有你们年轻人硬朗。”
乌兹撇嘴:“明明是被吓得。”
武一适时出现,像往常一样领着众人去拜相公爷。
祠堂门前。
前两个人的死敲响了警钟,短发女人又变回了之前畏手畏脚的样子,习惯性地往后瞅,想叫那个新人先进。
她看见站在队伍最后的禾音,刚想出声时那人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目光沉沉,视线无形之中带了股压迫感,她心脏猛地一跳,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不对劲!
短发女人心底的猜忌愈重。
好在这会儿陈知夏主动上前,打了头阵。
今天的祠堂变化很明显,四周墙上那些人偶全部下来了,摆在地上,密密麻麻围住了铜像,只留下一条极窄的路,供玩家上前跪拜。
一打开门看到这种场景,陈知夏的脚步瞬间停滞,后背汗毛倒竖。
太瘆人了。
后面的人在催,她干咽了几口唾沫,往里走了几步让出位置。
其余玩家一个接一个的进门,然后被门内的场景镇住,震惊之后马上和别人抱团站一起。
禾音是最后一个进门的,进来时那四个人已经在墙角缩成了一团,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拳。
她冷淡地瞥了眼,随即收回视线,没有过去,安静地站在正中央。
“嘎吱”
大门合上了。
承重柱上的蜡烛光突然暗了下去,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人群稍有骚动,又很快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紧张的呼吸声。
烛火重新点燃,照亮了屋内场景,地上数不清的人偶娃娃一百八十度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屋子里的玩家,猩红的嘴巴咧起了笑。
是一种奸笑,得逞的奸笑。
几名玩家后背紧贴房门,手都在抖了还强装镇定,谁也不敢上前。
“什么玩意儿,长得真丑。”乌兹看不惯这些东西,骂骂咧咧地移开了视线,看到那堆玩家后又嫌弃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禾音不对这些人抱有希望,她往前走了两步,半蹲下身,近距离细细打量了一下人偶,这脸画的确实很丑,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制作者的水平就是如此。
然后,在一众惊疑的视线中,她拿起了一个人偶,一手按头一手握身,轻巧地往反方向一扭,木制人偶的头断了。
短发女人失声尖叫:“你在干什么?!”
禾音没管,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东西设计的挺精巧,断头截面没有穿帮,这会儿正在往外溢血色液体,散发着腥气。
在血即将碰到她手的那一刻,禾音把断成两截的人偶扔了出去。
残肢飞进人偶群中,击倒了一片。
监控室爆发了一声尖锐的爆鸣。
“啊!!!她知不知道定制一个人偶道具有多贵!!!”
第060章 第 6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