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只是个普通NPC(115)
吃饭间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一个线索给出来,结果第一时间选择的是吵架。
禾音唇角随意勾了个弧度,看时间耗的差不多了,转身走向门口。
陆弛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前,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刚才出去了,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他刚才全程没有参与话题,静静地看着,看着她四两拨千斤,把一场针对她的质问变成其他三人的内讧。
不等禾音回话,他先自问自答了:“你和那几个蠢货不一样,肯定有发现。”
回去休息被人拦,出去还得被人拦,禾音眼底出现了不耐,她抬起下巴,轻巧道:“是吗,你倒是和他们差不多呢。”
被骂了,陆弛也不生气,只是目光探究地看着她:“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不全是真的吧。”
禾音笑了笑,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全是假的。”
“那个女鬼只告诉了我一件事——你们,全是蠢蛋。”
一阵风轻盈抚过,陆弛久久地愣在原地。
乌兹看完玩家的这场戏后心情很不错,悠闲地停在禾音肩膀上,“咱们要去哪儿?”
“祠堂。”
禾音推开门,最先进入视野的是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来这儿的第一晚进她房间捣乱的那俩。
正在修木偶的武一和武二抬起头,看到来者后面面相觑,手里搞了一半的道具也不要了,两个人极为默契地往角落里缩。
“见鬼了,她怎么来了?”
“我咋知道啊,卧槽她走过来了,你快往旁边挤挤,给我留个位儿啊!”
两人你推我挤,只要稍微和禾音靠近一点儿就会急到不行,恨不得钻进地底。
“他们怎么变这样了,前两天不是还挺正常的吗?”乌兹和武一武二隔了老远,还能感受到他们的惊慌。
禾音眨了两下眼睛,她也不知道啊,她什么也没干啊。
武一和武二的对话解答了她俩的疑惑。
“离那么远应该没事了吧?”
“谁知道啊,班主和那个白部长不也没接触过人家吗,还不是疯t了,一个偏袒到连把她当女儿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一个莫名针对第一次进本的活人,靠近她,这世界都疯了。”
禾音:“……”
乌兹:“……”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幅样子,这是把她当疯病传染源了。
禾音有些无奈,又好气又好笑的,而面上依旧要保持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能让这两个同事察觉出异样。
虽然,这俩不像有那个眼力见的样子。
这些木偶还是按照早上的阵仗摆的,禾音穿过密密麻麻的木偶,径直走向铜像。
期间,武一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脚,捏了一把汗。这路窄,禾音不可避免地碰倒了一个木偶,在落脚的瞬间,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没忍住把心底的话喊了出来:“祖宗诶!”
这声音,要多紧张有多紧张。
禾音落脚的动作偏移了一度,没踩着木偶。
武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拍着自己快重新跳动的小心脏,心有余悸道:“还好没踩到,不然按咱们本现在的财政情况,再搞坏一个木偶,咱们的工资都不一定发的下来。”
和钱有关的话题触发了乌兹的神经,它不解地问:“这不是个大副本吗,为什么听上去这么窘迫。”
禾音瞥了眼被自己弄断的木偶,又想起了乌兹几脚踢坏的监控,但笑不语。
这怎么能怪她们呢,是班主自己要求她当无间道的。
随后,她重新观察了一遍贡台。
之前的关注点一直是铜像和木偶,可这儿是祠堂,理应放着梨园传承用的东西。
铜像前的贡台上东西不多,正中一个香炉,两旁各放了盘贡品,上边放的是传统糕点,刚换上的,还有热气。
这铜像吃的比玩家好。
贡台和铜像之间隔了块不大不小的空隙,大概一掌宽,这一块的地板被桌布覆盖住了,禾音用脚挪开了些,地板上有印子,常年放东西留下的印子。
她没有忌讳,弯下腰掀起桌布,掩着鼻子钻进了桌子底下,这地方应该经常有人打扫,不算脏,也没什么灰。
这底下别有洞天。
桌布遮挡下是一排整齐的木架,一列一列的陈放着黑色牌位,从梨园第一任班主到第十二任班主的牌位,没有生卒年份,只有姓名和任期序列。
“咦——”乌兹发出了鄙夷的声音,“梨园这种地方不是最重传承的吗,把这些祖师爷的牌位藏在桌子底下,真是好弟子。”
禾音摇了摇头,这东西原来的位置不是这儿。
木架下边的几个支撑脚边缘粗糙,有被锯过的痕迹,加上之前地板上的印子,这木架原本应该是放在铜像与贡台之间,每天早上与铜像一起接受弟子香火。
相公爷在上,祖师爷在下。
底下的线索找的差不多了,禾音扶开桌布想出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密密麻麻朝自己涌来的木偶。
这些木偶全动过了,离她很近很近,只有咫尺距离,最前面的几个木偶手臂越过蒲团,短粗的手臂和她的眼睛只隔了不足一拳远。
禾音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嘎?”
乌兹有些懵,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动了,它看了看前面的木偶,也没有很吓人啊。
武一又惊又喜:“不会吧,真的吓到她啦??!”
“我就说嘛,就是得试试,看吧,她也不过如此!”武二咧着个大牙,骄傲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