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只是个普通NPC(223)
而一众员工面色煞白,神色惊恐,他们感受到了,那阵阵的移动来源于……地下室!
是那位祖宗那儿出事了!
夜隐已无理智可言,眼里只剩棺中人被破坏的尸身,身边黑气争先恐后地朝白清越二人涌去,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恨意。
白清越放下乌兹,挡在禾音身前,随后举起了手,螳臂挡车,然而汹涌的黑气确确实实被他单手破开了,没有伤到方寸之内的任何东西。
巨大的空间里唯余冰棺这一圈完好无整,白清越收回抵挡黑气的手,摇了摇头,语气微叹:“可惜了这儿的花。”
明明想送的人就在眼前……
夜隐眼中隐隐溢出血泪,鲜色滴落在他惨白的脸上,红的扎眼,“可惜?去陪葬了就不可惜了。”
“不对,死太便宜你们了……”他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恨不得啖其血肉,“我要你生不如……”
死字还未出口,那人转过了头。
与棺内日思夜想之人一模一样的脸。
在整个宫殿内肆虐的黑气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凝固了,夜隐失了魂一般呆滞原地,任由血泪划下脸颊,模糊视线。
白清越知趣地退到一旁,顺带捧着乌兹一起。
禾音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冷冷清清,与前面那人对视,眼中没有多余的感情。
“…阿…音…”
刚才还几欲吞噬一切的黑气骤然消失,夜隐双眼比刚才更红了,跌跌撞撞上前,但是真的只差一两步时动作又变得格外小心,眼睛舍不得眨一下。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去触碰眼前人的脸,看看是自己的妄念还是真实。然而当视线触及禾音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时,却不敢再前进,克制地握成拳垂下,手背青筋明显。
眼前人看他的目光与看陌生人无异,甚至,比陌生人多几分戒备与审视。
“阿音…姐…姐…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禾音回答的很干脆:“不记得。”
闻言,高大的男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跪在禾音脚边,只敢扯着她的小截裤脚管,抬脸,眼中浸透泪光,乞尾求怜。
禾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她不记得他谁,但还记得任务发布面板上的BOS息,试探地叫了声:“禾……乐?”
“阿音,你还记得我!”
夜隐眼中登时亮起了星光,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贴在脸上,温热的触感告诉他,她的的确确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那只手就挣脱了。
禾音往旁边挪了两步,实际上她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过多肢体接触,不论这个人与生前的她如何熟悉,对现在的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t人。
“抱歉,我不记得生前的任何事。”
夜隐身形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痴痴地看着她,“没事,只要回来了就好,只要你还在就好。”
视线过于灼热,禾音不太适应,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思及外面对冰棺的传言,她问:“我们以前,是恋人……吗?”
她直觉,不是。
“……”夜隐视线落在了满殿碎花上,良久之后才回,“不是,玩家和副本方不能有过多接触,我怕你的身份被怀疑,所以用了这个借口,抱歉。”
从刚才开始,桩桩件件的事像皮球一样砸向禾音,她不理解的事太多了,只能一件件地问。
“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
夜隐:“这和我们的相遇有关,稍等一下,这里太乱了,我布置一下。”
他一挥手,刚才碎裂的冰花和水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厚重柔软的地毯,铺在坚硬的岩石上,顶上碎裂的水晶也换成了亮光柔和的夜明珠。
“抱歉,手里只有这些东西,等之后我再去找点好看的布置。”
禾音抬手阻止,眼睛扫了一圈,语气轻缓地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她不喜欢亏欠别人。
“阿音还是和以前一样。”
夜隐为她搬了一把靠垫舒适的椅子,禾音没坐,只是靠在冰棺上,静静地等待他讲述过往。
提及往事时他眼底满是温情,“我曾经很弱小,诞生在一个大副本里,常常被老鬼欺负,而那时候的阿音已经是很厉害的玩家了,在那群霸凌的鬼中救下了我。”
夜隐还记得,她救下自己时嘀咕了一句‘还以为是人呢,一个鬼被打那么惨’。
那时候她还有几个人类队友,知道她救下一只鬼后反应很大,以至于他只能偷偷跟着她,不敢光明正大现身。
玩家总会更换副本,还好他原身是团黑气,可以利用公司漏洞悄无声息地换副本,找姐姐。
“再后来……”
夜隐停顿了下来,禾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其实并不清楚,曾经问过,但是并没有得到答案,他怕勾起什么伤心往事,所以再未问过。
禾音:“后来怎么了?”
夜隐垂眸,“也没怎么,就是阿音变了很多,倘若我是遇到后期的阿音,大概不会被救。”
“哦,我变冷血了。”禾音大概能懂,副本那种地方,下多了泯灭人性。
何况现在的她也确实算得上是个冷漠的人。
乌兹飞到禾音肩头,插话:“为啥之前显示你叫禾乐,他却叫你夜隐?”
夜隐看禾音和乌鸦亲昵,爱屋及乌对乌兹的态度也很好,耐心道:“夜隐是我本来的名字,禾乐是姐姐给我取的名字,是阿音第一次救下我时取的。”
禾音问出了关键的问题;“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我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