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只是个普通NPC(225)
她疑惑:“找我?”
夜隐暗自看了云螭几眼,插话:t“或许是刚才底下的动静惊动了上面那些员工,所以他们托他来这边查看吧。”
禾音却是笑了,直言:“不会,你不了解他,他不可能因为别人的嘱托下来。”
别说听话了,他压根都不会理别的人,只当是空气。
夜隐一愣,语调不明,“阿音…很了解他?”
禾音理所当然地说:“了解一点,毕竟当了那么久搭档。”
夜隐又重复了一遍:“哦,搭档啊。”
云螭并未搭话,眉峰微压,低眼看向了两人还没有分开的手。
禾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还被夜隐抓着,立马挣脱开,实在不适应这种亲密的行为。
掌心的手离去,只残余了一点温度,夜隐蜷起手,指尖在掌心摩挲,眼尾垂着,唤了一声:“阿音…”
禾音稍稍侧开一步,“抱歉,我不太习惯和人肢体接触。”
他隐晦地看向云螭,柔声说:“嗯,我知道,阿音以前也是这样。”
云螭这时才终于大发慈悲般赏了他一眼眼神,随意牵起了禾音的手。
“怎么了?”禾音不太理解他要干什么,倒没挣开,仍由他抓着。
微凉的手指划过皮肤,有点痒,禾音低头,神色意外,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之前拿刀剔肉时用的力气太大,弄红了手掌,现在这点伤都被他治好了。
她惊喜地抬眼,不愧是他,出门必备!
夜隐深吸了一口气,胸腔一瞬之间起伏剧烈,在禾音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原样,还是那只被抛下的弃犬。
空气突然安静,谁都不说话了。
被两个大男人围着,禾音莫名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停顿几秒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还有件事。”
她指向那截缺失了的腿骨,白骨和冰晶骨差别巨大,但是除开她亲手剖开的痕迹外并没有别的伤口。
“你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不是阿音自己弄的吗?”夜隐意识到了什么,一只手徒然捏碎了冰棺,黑气不受控制地溢出。
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破坏尸体!
“……所以不是你弄的。”禾音抿唇,偷换骨头的人和送她骨槌的人应当是同一个,可是,为什么?
这时,云螭却突然低头,话语间罕见地有一丝迟疑:“你,不喜欢?”
禾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你做的?”
“嗯”他应了声,似乎觉得不妥,又补了句,“回礼。”
禾音:“?”
“蛋糕的回礼。”
禾音脑子乱成一团,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之前的记忆——在她和云螭初遇的副本里,她‘送’了他一块蛋糕。
她呆呆地问:“就因为那个?”
云螭颔首,那双遮掩过的黑瞳倒映出了她茫然的脸,这一次话里语气变成了肯定,“你不喜欢。”
“……倒也没有,就是有点惊讶。”禾音心情有点复杂。
虽然破坏了尸体,但她已经死了,躯体本就无用,何况,骨槌确确实实救过她的命,为她提供了很多便利。
但是,谁家送礼物是扒尸体上的骨头给原主啊!
禾音捂头,缓了一会儿后问:“那,那个也是你送的,对吗?”
她不知道那个金色的小圆片是什么。
云螭:“是。”
脑子清醒以后,禾音再去回忆时都想笑了,“也是因为蛋糕?让我想想……那天我替你付了悠悠那儿的蛋糕钱。”
云螭没有否认。
禾音既无奈,又好笑。
不过一百冥币,就能让他送出能使人魂飞魄散的武器(虽然是从她尸体上取材),想必那个小圆片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夜隐怔怔地看着他们互动,手上捏碎冰棺时的痛感延后传来,宛如针扎,细细密密的疼。
他收起外泄的黑气,再一次打断他们的交谈,“阿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蛋糕。”
禾音唇角上扬,“蛋糕,很好吃。”
夜隐眼中染上了笑意,“我明天去给你做。”
禾音惊喜:“你还会做这个?”
他说:“阿音喜欢,所以会。”
“那我可有口福了。”
交谈声欢快,云螭面无表情地按了按耳朵,只觉得聒噪。
聊着聊着,禾音突然记起:“对了,差点又忘了!”
她戳了一下旁边的云螭,用商量的语气说:“能不能把我给火化了?人都死了,尸体都成这样了再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好。”云螭一向不会拒绝她。
禾音还问了一下夜隐的意见:“没问题吧?”
夜隐:“你的身体,你做主。”
开始前,禾音确认了一遍:“你烧这个我应该不会受牵连吧?”
“不会。”
云螭手指微动,泛着金光的火焰燃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烧完后,他朝禾音伸出手:“夜深,该回去了。”
夜隐不甘示弱,也伸出了手,伸的还是那只被冰晶扎伤的手,“阿音要不要回之前住过的房间?”
禾音看看夜隐,又看看云螭,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默默地退出主战场,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到了一直在边缘看戏的白清越那儿。
她扯了扯白清越衣服,小声商量:“咳,你住哪儿的?我能不能跟你凑合一晚。”
“打地铺就成!”
对峙的两位视线跟随她一起移了过来,精准锁定了现在还是笑着的白清越,硝烟味弥漫,眼里的意思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