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只是个普通NPC(280)
比那个嫩多了。
云螭低头看她,高高竖起的马尾垂在脸侧, 形成了一小块阴影,他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晦暗不清。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
他身上的血腥气熏人, 禾音嫌弃,脑袋挪远了些,“刚才在营帐里抓了个士兵了解情况, 挺崇拜你的,最好的时机没了, 现在手底下那么多人都回来了,他…们?应该不会动手吧。”
云螭盯着她,禾音睁大了眼睛跟他对视,不知道这么对视了多久,她眼睛都发酸了,他才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不会。”
禾音赶人:“那就好,快回去吧,一路顺风。”
云螭却没动,保持蹲下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跟过来,为了什么?”
禾音默然,总不能说跟过来看看他什么时候死……
她选了个听起来好听点的理由,“跟着你,等你干掉山君的时候趁乱上去补两刀。”
云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了个不太明显的弧度,“这么恨t他?”
他这幅样子有点像在嘲笑人,禾音拒绝和他继续对话。
她还是更喜欢那个安安静静、情绪稳定的云螭。
云螭也不恼,终于站了起来,在一众下属复杂的目光中扬声下达命令:“回营。”
手下的人也不问为什么,回去搬伤员,牵战马,对将军百分百的信任。
副将为难地往地上看了几眼,“将军,这两个人怎么办?”
禾音和白清越还在地上躺着。
倒不是起不来,就,躺着挺舒服的。
禾音朝这位还惦记着他们的好心人摆了摆手,安详道:“没事儿,你们干你们的,把我俩搁这儿就行。”
副将:“……”
云螭翻身上马,黑色衣摆划出了利落的弧度,“带上。”
“是!”
副将强迫自己无视他们俩脸上不太情愿的表情,将人‘请’在了队伍后面。
这次没铁链锁着了,但是那些人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了浓浓的好奇,搞得他们俩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我还以为他刚才又要杀我们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白清越暗自感慨,果然还是美人计好用。
“他是没有记忆,又不是换人,我身上带着他给的东西,还有个他咬的标记,按本能来说,不至于真杀……”
说到一半,禾音突然想起之前在行刑台的事情,未吐出口的话紧急转弯,“不至于亲手杀了我们。”
白清越:“……”
有区别吗……
他从衣袖上拈下根草叶子,不拘小节地叼进嘴里,大大咧咧道:“我一直以为你很卷的来着,之前还担心一起下本压力会很大。”
现在一看,同道中人。
禾音惊讶:“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明明他们认识都是因为她工作时半路偷懒。
白清越比她更惊讶:“一个月从新员工做到部长,你不卷谁卷?”
她沧桑地叹了口气:“我本意只是想在公司里过的好一点罢了。”
这么聊着聊着,这支由云螭带队,人数不多且有病残伤患的队伍就回到了营地门前。
“将军!是将军回来了!”
营地内有士兵欢呼,且一呼百应,看到他比看到亲爹还高兴。
云螭是被迎进去的,他在军中威望确实很高。
一进来就碰上了那个太监。
“将军殿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营帐都烧没了,听说刚才迎敌的时候我方还战败了?”
云螭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沉静地听旁边的人汇报情况。
见状,太监又提高了音量:“将军,今天的事咱家要修书告知陛下!”
吵的白清越吐掉了嘴里的杂草。
云螭还是没理他。
他火了,不敢直接跟云螭刚,就在他带的队伍里找软柿子,然后就注意到了队伍最后的禾音和白清越,当即指着他们大喊:“这两个细作怎么在这儿!”
云螭纡尊降贵般说了句:“不是细作。”
太监不依不饶,“之前还绑在那台子上呢,怎么就一会儿就不是细作了?”
云螭没再解释下去,只是睨了他一眼。
太监哆哆嗦嗦闭上嘴,憋屈地拂袖而去。
没有这人打岔,接下去的安置就快了很多,队里的人扶着伤员去治疗,其他人也各自有活干。
没一会儿这地方就只剩下了禾音和白清越两个身份不明的人。
白清越:“咋整啊?”
禾音:“不知道啊。”
她想了想,在旁边找了块干净没沾灰的地儿,就地躺下。
反正没事干,再躺会儿。
白清越颇为认同,在她旁边躺下,两手交叉放在腹部,姿势非常安详。
任凭路过的士兵什么表情眼神,两人巍然不动。
云螭从军务中抽身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走到禾音身旁,看了会儿,她不睁眼,于是伸出两根指头掰开了她的眼皮。
禾音:“!”
她深吸了一口气,攥住他的手腕,用力把他扯了下来,随后翻身骑//在//他//腰上,拎起他的领子问:“你瞎掰扯什么!”
云螭表情有瞬间的错愕,大概是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
禾音可是能一拳锤爆别人肋骨的人。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任由她骑着,淡定地回:“看看你死了没有。”
“死了,早死了。”禾音深吸一口气,放开他的衣领,爬了起来。
算了,这个年纪,放现代大学都没毕业,不跟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