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只是个普通NPC(61)
“谁死了?”陆弛打着哈欠走进队伍里,瞥了一圈,没看到那个新人的身影,“哦,你说她啊。”
“第一个晚上就出事的还能有谁。”寸头幸灾乐祸,“我看八成是死了。”
他抬起脚,用尽浑身力气往门板上踹,想把门踹开,没想到这门突然开了,他一下收不回力,保持着这幅抬腿的动作直挺挺往前面扑。
乌兹看他不顺眼,在他摔的时候还在他背上踹了一脚,“鸦让你吵吵。”
“砰”
寸头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变故来的太快,其他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站在后侧的禾音淡定地跨过地上那个疼的蜷缩起来的人,询问后边看戏那几个:“这么早,有事吗?”
“反应很快。”
陆弛答非所问,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面前这人原本是站在门后的,在开门那瞬间,或者说从门缝里看到寸头动作t的瞬间往侧边退了两步,改变了自己的站位,如今才能毫发无损站在前面。
他眼中的兴味愈重。
“规定五更天起,所以不止是今天要起这么早,只要还在副本,每天都要起这么早。”陈知夏隔着门指向床头,表情严肃,“你没发现吗?每个人房间里都有一块木刻的作息时刻表,我们必须要按照时刻表规定的时间行动。”
看禾音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王峰摇了摇头,感慨:“新人到底是新人,这么重要的副本线索都能漏。”
禾音回头看了眼,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确实没在意过,和她无关。
她又不是来过本的。
进了这个房间后,她只做了一件事,使唤乌兹弄坏天花板上的隐形监控。
“闪开!”
短发女人上前推了她一把,这一回禾音没躲,顺势虚弱地靠上墙,咳了几下,唇上沾了点血色,嫣红嫣红。
一整个弱小、可怜又无助。
“你怎么样?”短发女人没管她,蹲到地上,艰难地扶起摔得鼻青脸肿的寸头,“严不严重,还能走路吗?”
“草,痛死老子了。”寸头踹门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最后摔也摔得特别惨烈,这儿都是土砖地,硬的很,他的膝盖胳膊全部磕破了皮,现在血流不止。
“妈的!”寸头怒视禾音,把气全撒在她身上,“你故意的吧?我感觉刚才有人在我背后踹了一脚,是不是你!”
禾音垂下眼睛,柔柔弱弱地说:“我没有……”
“应该不是她,刚才她站在门后,不可能踹到你。”短发女人回忆了一番,很确定自己没看到有人踹他,“错觉吧,刚才你摔的时候没人碰过你。”
王峰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自己站不稳就别怪人家。”
“你!”寸头想反驳但是找不出什么话来,他是真感觉自己被踹了。
最后,他只能恨恨地放狠话:“我记住你了,给我等着。”
禾音扫了眼狼狈的寸头,目光平静。
她等着。
三叔这时开口:“老朽问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开门?”
禾音回了句真假参半的话:“昨天夜里房间一直能听到唱戏声,很晚才睡着,今早睡得沉了些,就起晚了。”
门外的几个玩家交换了眼神,他们晚上都没有听见这种动静,她这是被厉鬼盯上了,换言之,有她在前面挡着,其他人暂时是安全的。
还算有点用。
寸头冷笑了一声,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陈知夏语气急切,直接上前抓住了禾音的手腕。
禾音挣扎了一下,但是她抓得紧,没挣脱掉,她垂下眼睛,掩起眼底的不悦,“没有,只有声音。”
“那它在唱什么?”
“听不懂。”
陈知夏失望地松开手,到头来还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一个新人,她能懂什么。”王峰在旁边泼凉水,话锋一转,问向禾音,“不过我想知道你昨天干了什么事儿,能被鬼盯上。”
不等禾音回话,短发女人先一步提出:“她昨天全程都跟着我们,如果真的有触犯禁忌的事,那应该是在回房间以及的时候发生的。”
“所以你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做过什么事?”
禾音摇头。
乌兹知道玩家看不见,但还是和她一起摇头,她们确实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也就搞坏了监控,打了NPC一拳而已。
什么都没做过怎么会被鬼盯上?
几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三叔捋着胡须,见惯不怪,“生着病的新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容易被那些东西当做猎物。”
王峰借机拍马屁:“原来如此,还是三叔您懂得多。”
“要集合了。”短发女人终止了话题,不想继续在这个新人身上浪费时间,死就死了,关他们什么事。
“你们也知道要集合了。”阴阳怪气的声音自阴影中传来,众人一起回头。
天还没亮,这地方黑的很,唯一能照明的只有陈知夏手里的一根蜡烛,光很微弱,只能隐隐照出一个人影,看不清样貌。
乌兹飞过去看了眼,“哦,鼻子有点歪,是昨晚那个被你打了一拳的。”
禾音:“……”
他啊。
现在看到禾音,武一还是会心脏一紧,鼻子幻觉一般酸疼,他很快移开视线,声音外强中干:“还不快跟上,敬拜相公爷。”
陈知夏低着头,用余光打量了眼领路的人,这个副本里的NPC,不论什么时候出现,脸上永远画着厚重的油彩面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