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摄政王买回去之后(53)
出征的话,穿的盔甲大概跟平时不一样,骑的马一定也很威风。
他那个人,高高大大的,肩膀又很宽,天然适合穿盔甲,脸上线条又硬朗,那双眼睛跟鹰一样,谁瞧见不害怕。
许昭觉得,自己现在竟然敢正面跟他顶嘴,还真是胆子肥了。
其实,年牧归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都是真实的人,吃五谷杂粮,会受伤会生病,身上摸起来也是温热软乎的。
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凉凉的,许昭抬手蹭掉,蹭得皮肤有点疼。
不是说摄政王权谋无双么,那打个仗什么的,不都是一呼百应,叫手下人去完成么,怎么还要亲自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昭一个理科生,这会脑子里一直盘旋在一句诗。
也不知道是几年级时候学的了,也不记得是不是课本上必背的重点了,反正就这么一直盘旋着。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终于追上了大军,许昭沿着大街跑着,能远远看见一个人,在大军前半段部分,高高地骑在马上。
竟然还带了帽盔,帽顶上明黄色璎珞很是显眼。
雪大了起来,被风吹着,落下又飘起来。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去他大爷的!
城门大开,大军从容行进,有秩序地出了城。
“哎,小哥,”守城的士兵看见许昭,拦了一下,“下雪了,城门上湿滑,别上去了!”
“没事!”许昭拎着衣摆,一步步跑上台阶,在城楼上跟着大军的方向跑着。
雪太大了,城外的路这会儿便全白了。
大军浩浩荡荡地走着,在大雪中走出一条结实的路来。
漫天大雪,许昭紧紧攥着城墙上的青砖,抬首看着那顶带明黄色璎珞的帽盔,那个千万人中依然很显眼、能叫他一眼便瞧见的男人。
祸害遗千年,年牧归,你可别死了。
第32章 我脑袋冒烟了,有人来找我,有人来送年礼
京城一场大雪,缠缠绵绵下了三日。
这日,许昭晨起,睁开眼便听见了窗外的鸟鸣。
院子里积雪很厚,翠花顺着屋檐直直铲出一条路来,又用扫帚扫干净。
其他地方的积雪,小倌们怎么也不叫他扫了。
那些雪干干净净的,又厚又软,正好用来堆雪人。
晌午,太阳很高了,大家吃了些点心,跑出来玩雪。
许昭围着一个很厚的毛领子,跟翠花在院子里滚雪球玩,手指头冻得通红,连鼻头也是。
不知道谁朝他扔过来个雪团,落在毛领子里,许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转过身去,瞪起眼睛指着阿钏,“有种站那别动。”
阿钏朝他吐吐舌头,还没来得及躲,就被许昭手里一个小雪球砸中了。
许昭团的雪球很结实,砸在身上有点疼,阿钏挽起袖子,弯腰鞠起一捧雪便扔了过来。
吵闹的声音有点大,房顶上不时震落几块积雪,落在谁身上,谁都要缩一缩脖子。
“珍珠,”翠花指着许昭,笑着说,“你脑袋上在冒烟!”
许昭抓抓头发,也指着翠花的头,“你脑袋也在冒烟。”
“是吗?”翠花憨憨地翻着眼皮,想看到自己脑袋上的烟,“太冷啦,咱们又都出汗了,所以才冒烟。”
今儿是挺冷的,不过在院子里闹腾久了,身上竟然都出汗了。
“还行吧,冬天不就这个温度么,这比我...我老家暖和多了。”
许昭蹭蹭鬓角汗湿的碎发,“又不是谁都像年牧归似的,刚入冬就要点炭盆,比小姑娘还...”
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就没继续说下去,半张着嘴,不知道下面要干什么。
阿钏离得近,听见他说的话了,啪扔过来一个雪团子。
“都饿了没,老板娘说今儿休息,叫咱们在后院吃涮锅!”
许昭听见涮锅,肚子就很听话地叫了一声。
是该吃涮锅了。
瓦舍的炭火没有王府用的好,点起来有点味道,不过也很暖和。
翠花在炭炉上铺了个架子,上头烤着番薯和板栗。
那两本《衣带渐宽》,许昭留在王府没带出来,便又叫翠花弄了几册其他的话本。
不过看来看去,始终觉得没有那两本有意思。
京城最近流行的是婉转含蓄派话本,好几页看下来,俩男主连嘴都不亲一个,好没有意思。
一时半会又弄不来原版的《衣带渐宽》,许昭不禁有点怀念。
离平日睡觉的时间还早,许昭闲着无聊,竟叫翠花找了文房四宝出来。
铺纸研墨,想要写个话本出来,内容一定要劲爆过瘾的那种。
拎着笔杆子想了半天,也没朝下落。
男主角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年牧归...
唉。
许昭咬着笔尾,趴在桌子上发呆。
半夜,翠花在外间睡下了,许昭还在床下坐着,纸上依然是一个字都没有,倒是落下了不少墨点。
自己的磨墨技术没有鸣珂侍卫好啊。
到外间看看翠花,帮他把快掉到地板上的被子拽好,许昭便回了内间,半靠在床上剥板栗吃。
窗户很轻地响了一下,许昭心想,外头怕是又刮风了。
刚要躺下睡觉,身后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捂在了许昭嘴上。
“别出声,”身后那人低声道,“别怕,是我。”
许昭在京城也没多少熟人,一瞬间甚至以为是年牧归。
抬眼一看,竟是个少年,瞧着很是面熟。
他眨眨眼,表示自己不会随便喊叫。
嘴巴上的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