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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摄政王买回去之后(72)

作者: 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因为你姓年,是我摄政王府里的少爷,”年牧归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孟小侯爷忠心陛下,同裕王爷有不少勾连,裕王爷野心勃勃,日后必有一战,你是我府上的人,他若杀了你以壮军威,也不过是一剑的事,你说他为什么不行。”

表少爷咬咬嘴唇,道:“我...我本来也不姓年。”

这话说得没有良心,连许昭听了都生气。

果然,年牧归眼神狠厉起来,抓起旁边的茶碗,猛地摔倒了表少爷脚下。

“是,你是不姓年,”他失笑道,“你母亲没有为你取正式的名字,你生下来,她便盼着你能有出息,能到富贵人家的府上做事,因此给你取名叫阿奴。”

“那年你才十岁,可怜兮兮地来到王府,你看着我,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表少爷擦擦脸上的眼泪,点点头,“我记得,表哥。”

“我说,我不喜欢阿奴这个名字,想要一个跟旁人一样的大名,以后不做人奴隶,做...做自己。”

年牧归点点头,“很好,你便是这样做自己的,阿奴?”

表少爷垂下头,也不说话,只默默地掉眼泪。

年牧归拍拍椅子扶手,站起身来,道:“你好好想想吧,是做年宜,还是阿奴。”

跟着年牧归回去的路上,许昭一直也没说话,快到院门口了,才拽拽年牧归的袖子。

“王爷,不如咱们再考察考察,若那孟小侯爷是个可托付的人,倒也不一定不行。”

年牧归攥住许昭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慢慢暖着,“我们珍珠倒是个心软的人。”

“可你不了解孟庭窗,他这个人一根筋,当年在战场上,敌军深入,陛下圣旨耽搁了半个时辰,他便独自一人,硬是撑了半个时辰也没后撤半步,若不是圣旨及时赶到,他怕是要殉身报国。”

“在他眼里,自己的性命都大不过陛下的旨意,又怎么能在意其他人。”

许昭叹口气,“可是,表少爷这样伤心,也不是办法啊。”

“罢了,”年牧归道,“便再等等吧,说不定过段时日,便自己想通了,若实在放不下,本王便放他离去,终究是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便是了。”

这几日事情众多,许昭不能常看见年牧归。

他不敢去打扰,便去淘弄了些养身的方子,到厨房盯着人熬好了,再叫怜怜送到书房去。

天慢慢热起来了,书房里开着窗,也在角落里放了盆冰。

年牧归撑着额角,闭上眼睛睡着了。

“主子,”鸣珂轻声在年牧归耳边道,“主子,您醒醒。”

年牧归皱皱眉,睁开眼睛,掐住眉心揉了揉,“说。”

鸣珂给他倒了杯茶水,禀报道:“宫里的探子来报,说陛下身边那个侍卫,叫匡野的,昨日悄悄出宫了。”

“又是匡野,”年牧归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仍觉得口渴,示意鸣珂再倒上一杯,“也不知道这小侍卫有什么好的,这么久了,那位浪荡的主竟然还没腻。”

“是,”鸣珂继续道,“宫中起居注上都是那侍卫的名字,偌大的后宫数十位嫔妃,就连从前盛宠的杨美人,陛下也已经许久未见了。”

年牧归紧皱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睡着受了凉,这会儿头疼得厉害。

他指尖在杯沿上敲着,突然烦躁起来,将手里的杯子扔了出去。

杯子摔在门框上,碎得很彻底。

“主子息怒,”鸣珂急忙劝阻,“近日天气炎热,同您的寒症相斥,您要注意身子。”

“嗯,”年牧归靠到椅背上,闭着眼睛,“你继续说。”

鸣珂道:“那匡野身手了得,探子跟他到了东街,见他进了一间客栈,不出一刻便出来了,好像是见了什么人。”

“我们的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属下仔细盘问了客栈伙计,说是瞧见一老妇进来,半夜便走了,不知踪迹。”

“老妇?”年牧归道,“这几日盯着点宫里,别叫那祖宗再惹什么事出来。”

鸣珂道:“若那匡野再有动作,还请主子明示。”

“盯紧些便罢了,”年牧归道,“陛下对他也算真心,本王不杀真心人。”

“是。”鸣珂道。

“再拿些冰来,”年牧归摆摆手,“本王心里烦躁,不吃些冰的,总想摔东西。”

鸣珂想劝吃太多冰不好,见年牧归这样,心里又着急,便道了声“是”。

年牧归睁开眼,又想起一桩事来,道:“同夫人讲,近日本王事务缠身,这几日便都宿在书房了。”

鸣珂答应一声,轻声出去了。

是夜,陛下寝宫。

宫人整整齐齐站在殿外,若有太监、宫女经过,也都是低头噤声。

殿内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那些值守的宫人早已习惯了,皆使劲垂着脑袋,紧紧盯着自己的鞋面。

宫内,宽敞的大厅里散落着各种衣物,一根明黄色的祥龙腰带落在地毯上,一直延伸到珠帘后面。

宽大奢华的龙床上,两个男人身子缠着身子的抱在一起。

小皇帝靠在床头,那个叫匡野的侍卫枕头在腿上,直勾勾盯着他看。

他伸出手,指尖在匡野下巴上慢慢勾勒着形状。

“乳母可安顿好了?”小皇帝问。

“嗯,”匡野生硬地回答,“在城郊一户农家,很安全,无人发现。”

“那便好,”小皇帝道,“朕早知道摄政王有野心,朝政管久了,谁不想弄个皇帝做做,只是他太过绝情,竟又弄出个齐王来,到时候一道诏令,说朕荒淫无道,便随时能立一个更听话的来。”